麥莉許是遺傳了他,天生力氣有點大,打人的時候下手更重。
那姑娘看着弱不禁風的,以防給人打壞了。
從賽場離開回酒店。
德李的腦子裏總是能想起那會兒遇見的那個混血姑娘。
對方看着應該不比麥莉大幾歲,五官精緻非常,尤其是那雙眼睛,真是……
差點讓他以爲看到了自己。
不熟悉的人大抵不會發覺,可他知道,純正的琥珀色的眼眸其實很少見,它跟黃色瞳孔並不一樣。
“麥莉小姐的確有點過分了。”助理說。
德李無聲的嘆了口氣。
這麼嬌蠻的性子也像極了她的母親,霸道,不講理,強取豪奪。
用中文說就是個強盜。
她們只要看重了,那就必須要搶過來,無論屬不屬於她們。
正因如此,當年他才……
德李捏了捏眉心,不願意提及往事。
若不是還看在麥莉的份兒上,他就要跟她母親分開了。
這幾年也見面見的少了。
他身體好,看着也不那麼顯老,但麥莉的母親已經六十歲,看着就跟中國的七八十歲的老太太一樣。
德李倒不是多麼的注重外表。
可能想象嗎,一張滿是皺紋的臉,頂着一頭雪白的捲髮,眼神冰冷,言語強橫的女人,該有多讓人厭煩。
他們這段婚姻,能撐到現在,德李覺得就是個奇蹟。
到了酒店。
德李準備休息下來,可翻看手機的時候看見了一條新聞。
是一條關於當地建築的新聞。
說是s市有一座跨江大橋,橫跨南北兩岸。
而原本這座橋是不存在的,可因爲一個男人的關係,另外一個女人注資十幾億建造了這座橋,通往他的家。
看着這樣美好的愛情,德李忽然想到了一箇中國女人。
那好像是快四十年前的事了,那時候他初出茅廬,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拳手。
而對方好像是位出名的女人,她有很多的粉絲和追求者。
不過了解了短短數日,他就傾心對方了。
這事兒也不知道怎麼就傳到了麥莉母親的耳朵裏,以至於讓麥莉的母親做出了那麼讓人噁心的事!
那個女人很溫柔,也很美好。
他不敢奢求能跟對方在一起,從那以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
只是偶爾,他會看一看新聞,也許就能看見她。
也是因爲那個女人,他才堅定了要成爲拳王的心願。
他們曾說過,他要站在最高的領獎臺,對她送上最美好的祝福。
這一眨眼,居然已經快四十年了。
他那時候來過中國,想見她最後一面,那時候他沒有名氣,也沒有錢,機票的錢還是他賣了……
想起那件事,德李至今都覺得有些羞辱。
揮開關於過往的回憶,德李躺下就睡着了。
☆
另一邊。
剛回到家的霍錦言就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
“你好。”
“是霍先生嗎?”對方是個女人的聲音,嬌滴滴的。
霍錦言眉頭一皺,“找誰?”
“找你,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麥莉,是……”
對方不等把話說完,霍錦言已經把電話掛了。
麥莉?
麥麗素麼?
把電話一丟,他帶着女兒去洗澡了。
蘇奈回來就開始睡覺,困的翻天覆地。
焦晴早早地就開始準備飯,生怕女兒醒來以後餓了。
曲芳華在那裏研究糕點製作呢。
下午五點半。
蘇奈渾渾噩噩的出來,焦晴立馬起身,“醒了,餓不餓?媽給你做了五花肉,要喫一點嗎?”
“甜口的嗎?”
“是啊。”
“喫。”
她靈活的跑下樓梯就往餐桌那邊去。
曲芳華皺眉,“你慢點跑!”
坐下後,鍋裏熱着的五花肉被拿過來,香噴噴的,顏色都格外的誘惑人。
看着女兒喫的開心,焦晴眼睛裏都是笑。
曲芳華又專心去研究糕點了。
蘇奈擡起頭,問道:“你爲什麼一輩子沒結婚?”
以她的自身條件,應該不缺追求者。
“感覺沒什麼必要,有沒有伴侶都一樣啊,所以我覺得我是幸運的,沒有結婚,沒有經歷生孩子的痛苦,我就有一個這麼優秀漂亮的女兒。”她笑看着蘇奈。
蘇奈跟她閒聊,“那有談過戀愛嗎?”
“有過三次,一次在年輕的時候,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戀愛,第二次是我剛成名以後,而第三次是跟我的同行,都是無疾而終。”
“怎麼終的?”蘇奈似乎很八卦。
焦晴提起這些事居然還有點不好意思,她想了想,“初戀太久遠了,就不說了,第二次的戀愛是因爲我發現對方是想利用我,我就提出了分手,而最後一次,他是離了婚的,他的女兒不同意我們在一起。”
“爲什麼不同意?”
“我不知道,也不想去問,有些事知不知道都一樣。”焦晴似乎很淡然。
“那初戀呢?”
焦晴笑了笑,“快記不清了呀,你難不成還記得你的初戀?”
蘇奈用筷子指了指樓上,“就霍錦言啊。”
“你跟他是第一次談戀愛?”焦晴倒是有點驚訝。
“是啊。”
“初戀就能結婚,媽媽很替你高興。”
“怎麼呢?”
焦晴的目光有一絲空洞,“不用看其他人那些醜惡的嘴臉唄。”
“醜惡的嘴臉我見過很多啊。”她說。
焦晴搖搖頭,“你們生意場上的醜陋其實還好,很單一,無非都是爲了錢而已,但感情中一些醜惡的嘴臉,是千萬種模樣的,讓你難以想象。”
“我覺得你應該是那種浪漫主義者。”蘇奈看了她半天,最終評價了句。
焦晴抿脣輕笑,“爲什麼這麼說?”
“你喜歡種花,並且性格溫柔,一般愛花的人吧,多數都比較喜歡浪漫一些。”
“也還好,喜歡有什麼用呢。”焦晴倒是沒有否認。
蘇奈自我評價,“我可能就不怎麼隨你,我就不浪漫。”
“你投資建一座橋去追我女婿,並且一他的名字命名,這還不夠浪漫?這事兒在國外流傳了好多年,你不知道嗎?”焦晴擰眉,一副‘你不要說笑’的表情。
蘇奈驚訝,“國外的人都知道?那我可能是遺傳了點你。”
焦晴笑着點點頭,“嗯,你性格方面大概是遺傳你那個父親吧。”
父親……
蘇奈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再次聽見這個稱呼時,腦子裏閃過的,居然是那位德國拳王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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