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律師跟那個女人什麼關係？
怎麼在大馬路上拉拉扯扯的？
他們的車子沒停在這裏，得走個幾十米，蘇總本來想找衛生間的，可忍不住了，就臨時停下找了個樹根在這裏吐。
女人走路都晃來晃去，孫特助扶着她，“蘇總，要不去醫院打一針吧。”
“不用，挺得住。”她舌頭都有點僵硬。
“你怎麼停這麼遠！”
“我都走不動了！”
“那羣老不死的，還灌我酒……”
“看一旦融資成功，我怎麼收拾他們……”
孫特助生怕她摔倒崴了腳，“好好好，您隨便收拾，慢點慢點不着急。”
上車都是蘇奈雙手往上爬，孫特助在後面幫她把腿送上車的。
好不容易坐下了，蘇奈覺得全世界都在轉。
孫特助上了車，“蘇總，現在走麼？”
女人閉着眼一句話也沒說，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等了兩三分鐘，見她還是沒反應，孫特助準備讓司機開車送蘇總回家。
可這個時候，女人沙啞的嗓音響起：“孫才。”
“在呢。”孫特助趕緊回答。
“找幾個人……”
“把對面那輛凱迪拉克給我砸了。”
孫特助頓時愣住了。
蘇總看見了？
女人閉眼問：“聽見了嗎？”
孫特助立馬點頭，“聽見了。”
……
霍家門口。
蘇奈自己下車，阻止孫特助來扶她，“沒事沒事，我自己可以。”
蘇總從沒有這樣過，今天這是真的喝多了。
她晃的嚴重，還有點想吐，下了車就坐在家門口的花壇旁邊，“給我一支菸，你走吧。”
孫特助立馬拿煙出來，並且給她點燃，“我送您進門吧？”
“不用，你趕緊回去吧，小美自己在家呢吧，回吧，太晚了小姑娘自己也害怕，回吧回吧，我抽完就進去啦。”
最終，孫特助在蘇奈的強烈要求下，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女人還坐在花壇那裏跟他揮手告別呢。
等商務車走了以後，蘇奈就低下了頭，煙也沒抽，任由它在那裏燃着，菸灰已經有半截長了。
等菸灰撐不住掉落的時候，一束燈光打了過來。
她不耐的擡起頭，眼睛直視着車燈。
兩秒鐘後，車燈滅了。
那輛車開了過來。
霍錦言急匆匆下車，“你怎麼坐在這？”
蘇奈目光迷離，聲音是沙啞的懶散，“你幹嘛去了啊？”
“給媽買藥。”他手裏的確提着藥。
“哦。”
女人抽了口燃燒了大半部分的煙，吐出來後，又問：“還有呢？”
“什麼還有？”
霍錦言蹲在她面前，摸了摸她的臉，“喝了這麼多啊。”
很少看見她醉成這個樣子。
“揹你回家？”他問。
“問你話呢，還有呢？”蘇奈有點固執。
霍錦言目光一恍，“然後就遇到個人，說了兩句我就回來了。”
“什麼人？”
“一個不重要的人。”
“名字？”
霍錦言抿了抿脣，“紀清雲。”
“哦。”
“沒了？”她在笑。
霍錦言擰眉，“怎麼了？”
女人立馬擡頭自己站起來，“沒怎麼，回去吧。”
她打開門，邁着晃悠的步伐一路往別墅裏走。
“這麼晚。”
曲芳華一直等她呢，每次她一晚回來，曲芳華都會留點喫的在鍋裏。
“喝這麼多？”
霍錦言跟在後面進門，把藥遞給曲芳華，“你們快去睡吧。”
蘇奈只是看了男人一眼，目光比剛纔沉了幾分，然後就上了樓，一句話也沒說。
她沒力氣洗澡了，可心裏煩躁不已，坐在牀上都有點喘不過氣。
霍錦言剛進來，她就出了門往外走，艱難的走到客廳那裏躺下了。
客廳裏黑漆漆的。
他不放心蘇奈，也跟了過來，“在這睡不舒服。”
她閉着眼不說話。
“我去給你洗澡，洗完澡再睡？”
蘇奈忽然睜開眼睛，“霍錦言我脾氣不好，你上樓睡覺去，不用管我，我也不想遷怒於你。”
“我……”霍錦言有點無奈，“我沒做什麼啊。”
“我知道，是我自己的原因。”
她知道霍錦言不會背叛她。
可一想起她看見的那一幕，她就心煩生氣。
“你……”
蘇奈忽然咬牙，“你能不能閉嘴了？”
男人站在那裏透過黑暗靜靜地注視她。
罷了，他轉過身，一言不發的上了樓。
蘇奈躺在那，因爲喝了酒這會兒渾身滾燙，她坐起來，從客廳的一個抽屜裏拿出一包新的煙，坐在黑暗裏默默地抽着煙。
“蘇奈？”
曲芳華跟個幽靈似的站在那，蘇奈側頭，“媽。”
她口渴了，出來倒杯水，“你怎麼在這兒坐着？”
“我睡不着想抽菸，怕嗆着孩子。”
曲芳華看了她一會兒，才說：“那抽完趕緊上樓睡覺。”
“嗯。”
等客廳又只剩她一個人的時候，蘇奈熄滅了煙，睡在了客廳裏。
……
翌日。
她睜開眼的時候，曲芳華正在探她的腦門，“醒了？”
蘇奈頭痛的很，臉色也不大好，“幾點了？”
“才八點，你再睡一下，我看你臉有點紅，不能發燒吧？”
“沒事，公司還有事，我就先走了媽。”
蘇奈扶着沙發起來，拿起手機匆匆就往外走。
八點半有會。
她剛出門正給孫特助打電話時，霍錦言就走到了她身邊。
等掛了電話，霍錦言才說：“昨天喝那麼多，你要不晚點去？”
“不行，提前定好了，我得過去。”她沒什麼表情，“我不確定今天幾點回來，你早點睡。”
霍錦言沒說話，就站在那裏看她往別墅區外面走，頭也沒回。
……
接下來的一整天他們都沒有聯繫。
等晚上的時候，蘇奈有酒局，她喝的人都要死過去了，可那羣人也不停，孫特助擋酒都不行。
都是一些融資大佬，尚江國際要在國外徹底站穩，需要盟友。
酒局到了十二點終於散了。
“蘇總……”
“住酒店。”蘇奈艱難的說。
孫特助爲難，“我還是送你回家吧。”
“不回，去酒店。”
她堅持。
霍錦言打了一晚上的電話她都沒接。
終於躺下的時候，蘇奈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昨晚在客廳裏，她看見進來的霍錦言的左側顴骨那裏，有一條口紅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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