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過幽靜的走廊,走到自己的臥房門前,剛擡手,把手指擱在了門把手上,卻見房門從裏面被人拉開。
熄了燈的房間裏,男人的手放在門把手上,穿着一身菸灰色的家居服,站在安雪沫的面前。
走廊昏黃的燈光,打在男人俊美的臉上,彷彿籠上一層薄霜。
沈寒宸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冽氣息,卻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安雪沫跟他相處一年多,知道他冷峻的外表下,是一顆忠於家庭,忠於妻子的心。
即便此刻心中有些害怕,但她還是壯着膽子往前跨了一步,伸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低聲喚道。
“寒宸,你到底怎麼了?爲什麼發脾氣呢?”
沈寒宸擡手,掐住安雪沫伸過來的手腕。
安雪沫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氣,緊蹙着雙眉。
“寒宸,疼……”
男人低低沉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疼麼?疼就對了……”
話音落下的同時,沈寒宸已經略有些粗魯地把安雪沫扯進了臥房裏。
他擡手把安雪沫推到了牀上。
安雪沫的整個身體往後倒去,仰躺在牀上。
男人傾身覆蓋上來,捏住女人雪白的下顎,微微擡高。
鷹隼的雙眸表面覆上一層冰凌。
聲音在漆黑的臥房裏,顯得格外陰冷。
“爲什麼掛我的電話?爲什麼關機?”
安雪沫擰着眉思索了一下。
掛他電話?關機?
“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你說什麼……”
安雪沫感覺到捏着她下顎的手指加重了幾分力道,她疼的額頭的青筋爆了出來,額角和鼻尖都沁出了緊張的汗水。
沈寒宸的鼻尖幾乎碰到了安雪沫的鼻尖,男人說話時吐出來的脣息,噴在安雪沫的臉上,微微有些燙。
“不明白麼?給我好好想想!”
安雪沫絞盡腦汁地想了片刻,只得出了一種可能。
“寒宸,我猜想……可能是你打過來的時候,手機被我落在車上,因爲快沒電了,所以纔會自動關機的,並不是我故意不接你的電話,或者故意關機。”
安雪沫說完,藉着窗外透進來的月光,對視着男人深邃的眼眸。
女人的眼睛乾淨又明亮,彷彿是清澈見底的清泉水,並不像在撒謊。
沈寒宸看着安雪沫水光瀲灩的雙眸,看着她眼眸上泛着一層因爲疼痛而忍耐壓抑的淚水。
他原本,被憤怒矇蔽的心,漸漸地清明瞭些,而掐着安雪沫下顎的力道,也放鬆了幾許。
沈寒宸閉了一下雙眼,把心中暴戾的情緒強制的壓抑下去,忍着耐心問。
“好,那我問你,你今天晚上爲什麼會把手機落車裏?你去見了誰?”
安雪沫眨了眨雙眼,眼角已經有些溼潤。
“寒宸,你能不能先放開我?我覺得我們應該面對面的說清楚,你這樣壓着我,手上又掐着我,我真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