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看着面色有些蒼白的“陸笙”，陸然有些擔憂地詢問。
“是啊！”何來蹙眉，“昨兒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今兒面這般蒼白？”
這臉色看上去，跟死人似的。
“我沒事兒。”
“陸笙”淡淡地說了一聲，繼續朝前走。
按照陸笙往日的記憶，今天也要同往常一樣，要去陸家食肆。
“小笙，你若是不舒服，就留在府中休息吧，食肆裏有我們就好。”
何勤也有些擔憂。
一直沉默的何章也適時地開口：“你舅舅說得對，若是不舒服就留下，千萬別逞強。”
“我沒事兒。”
“陸笙”搖了搖頭，表情僵硬地朝他們擠出一絲笑容。
幾人盯着她的背影，不禁面面相覷。
他們總覺得，今天的陸笙有些不對勁。
就像……換了個人。
可是，臉還是那張臉，應該不會有錯纔對。
難道是昨晚發生了什麼？
“小笙啊，你昨晚是不是沒睡好？”
何來不放心地再次詢問。
“可能吧。”
“陸笙”點了下頭，“明天就好了。”
她今天第一次當人，還有些不適應。
慢慢的，她就會越來越來陸笙了。
聽她這麼說，衆人這才微微放心了些。
————
妖界。
陸笙和楚斯寒兩人跟着陸判官進入了虛空之後，直接到妖界的邊境。
直接一旁豎立着一條長長的石柱，上面雕刻着“妖界”兩個硃紅色的大字。
中間有一條石路，石路兩邊皆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何人擅闖妖界？”
一聲洪亮的斥責聲傳來，剛踏上石路的三人瞬間止步。
只見一個人頭蛇身的怪物，領着一羣模樣各異的妖精現身於他們面前。
“邪然大人，是人類！”
那些小妖在看到陸笙和楚斯寒時，眸光瞬間大亮，臉上也出現了垂涎的表情。
陸判官擋在陸笙和楚斯寒面前，怒吼道：“滾開——”
那喚作邪染的蛇妖被震得倒退幾步，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
他後面那些修爲低的小妖更是直接被震飛出去，掉到地上，頓時一片哀嚎。
楚斯寒早在陸判官大吼之前，就已將陸笙的耳朵捂住。
等怒吼之聲散去，他才微微鬆開手。
“你……你是什麼人？”
邪染捂着胸口，目光忌憚地看着陸判官。
陸判官沒有理會他，而是示意陸笙和楚斯寒跟上，直接越過他往裏走。
邪染微微蹙眉，他身子一晃，再次出現在三人面前。
“此處是妖界，衆位要進去的，得要經過妖王允許纔行！”
他不知道眼前這三人是誰，但他們能直接無視仙界的結界進來，想必肯定都不是一般人啊。
陸判官微斂了脾氣，冷聲道：“本官乃冥界判官，你可去通知一聲。”
要不是方纔那些小妖露出想喫人的表情，他也不至於動怒。
“原來是陸判官！”
邪染大驚之後，趕忙作揖道：“小人這就稟報妖王！”
他說着，拿出一塊類似八卦的東西，手輕輕拂過，忽然，那邊傳來一聲肅冷的聲音，“何事？”
那邊的人沉默了片刻，再次開口：“把人帶進來。”
“是！”
邪染將那東西收好，然後對着三人微微行禮道：“三位請隨我來！”
陸判官微微頷首，示意他先走。
邪染會意，淡笑了笑後，在前邊領路。
楚斯寒牽着陸笙不緊不慢地跟在陸判官身後。
陸笙往石路旁邊看了一眼，頓時感覺到一陣眩暈感。
這要是一不小心掉下去，只怕會屍骨無存。
“別看下邊。”
楚斯寒低聲提醒。
陸笙微微點頭，忙將目光放在前方。
邪染將三人帶進一座府邸，裏面有些過於寂靜。
不一會兒，就見兩名和邪染一樣，半人半蛇的女子游了出來，她們手上還各端着一個空托盤。
“邪染大人！”
見到邪染，她們微微垂眸行禮。
“幽冥大人呢？”
兩隻女蛇妖異口同聲道：“幽冥大人已經在裏面侯着。”
邪染微微頷首，示意她們退下，這才領着三人繼續往裏走。
“菱香，那兩人好像是人類！”
陸笙一行人剛走進迴廊，其中一名蛇妖女子表情驚訝地開口。
“我也聞到了人類的味道！”
菱香微微點頭，“不過，走在邪染大人身邊的那個人，似乎不是人類。”
那名蛇妖女子花癡地道：“不過，那名人類男子長得可真俊！”
菱香看了楚斯寒的背影一眼，同意地點了下頭。
這邊，邪染領着三人進了一個庭院，只見庭院中的一座小亭上，正站着一名男子。
“幽冥大人，屬下已將人帶到！”邪染低頭作揖地開口。
那男子緩緩轉過身，一張嚴肅冷俊的臉出現在衆人面前。
他先是同陸判官微微行禮，等擡眸看到陸判官身後的楚斯寒時，瞳眸頓時一縮。
“殿下怎麼也來了？”
“殿下？”
邪染疑惑地回過頭，目光在陸笙和楚斯寒的身上徘徊，一時有些不確定是哪個。
楚斯寒淡淡一笑，“天惜，好久不見。”
幽冥一慣冷俊的臉上竟然出現了笑容，“殿下怎麼成了人類？”
“說來話長。”
楚斯寒牽着陸笙入座之後，淡笑着道：“沒想到，妖界的幽冥大人竟然就是你！”
陸判官驚愣過後，詫異地道：“殿下和幽冥大人認識？”
幽冥道：“五百年前，我遭人刺殺，殿下路過時碰巧救了我。”
他當時還曾在冥界養過一段時間的傷。
陸判官微微點頭，“原來如此！”
陸笙插不上話，只能坐在一旁靜靜地聽着他們敘舊。
邪染上前替四人斟茶，然後退到幽冥身後站着。
幽冥看向陸笙，淡笑着道：“如果我沒猜錯，這位姑娘應該是陸峯主的閨女吧？”
陸笙驚訝，“您聽說過我？”
她自動忽略了“閨女”二字。
因爲，在這兒之前，確實有很多人說她是陸洲的親閨女。
幽冥道：“偶然聽殿下提起過。”
說起陸洲，陸判官趕忙詢問妖界的情況，“不知，妖王和阿洲現下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