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有好些修道者爲了給自己煉製傀儡,也曾私下偷偷修煉此術。
不過,以前大多數人用的是死人煉製,所以,大家都知道此術是邪術,卻從未有人出來阻止。
直到後來,有人爲了自己的一己私慾,將活人也煉製成了傀儡,引起了仙界的關注,這纔將傀儡術納入禁術之中。
甚至還揚言,誰若敢再修煉此術,便是與仙界爲敵。
從那之後,傀儡術也就逐漸淡化在衆修煉者的視線中。
“你說,將這些村民煉製成傀儡的人,會不會就是當年那用活人煉製傀儡的人?”
上官殿低聲猜測。
“不無可能。”
陸洲淡聲道:“自當年仙界下了禁止令之後,那人便已消失匿跡,後來的幾百年裏,都沒再見過活人傀儡,沒想到,今日竟然又再現世。”
當年,仙界也曾派人查過此人,但一直沒有線索。
而且……
陸洲淡聲道:“此人,也很有可能就是當年陷害淳于東的人。”
上官殿詫異地挑了下眉,旋即淡淡一笑。
他就知道,陸洲是個嘴硬心軟之人,他果然還是相信淳于東沒有違背仙門規矩的。
“陷害?”
陸笙挑眉,“師父,怎麼回事兒?”
陸洲輕嘆一聲,解釋道:“當年,淳于東被誣陷偷修禁術,但他的法力在爲師之上,且在仙門,除了你師公和衆位長老,幾乎沒有人是他的對手,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去偷修禁術?”
“哦!”
陸笙淡淡一笑,“所以,師父是相信師伯的是嗎?”
陸洲瞥了他一眼,淡聲道:“相信是一回事兒,爲師不待見他又是一回事兒。”
陸笙和上官殿二人聞言,都眯眼一笑。
“陸師叔,今夜是月圓之夜,您看要怎麼安排那些村民?”
楚斯寒將話題引了回來。
“今晚先讓他們回原來的客棧,順便,通知各客棧的掌櫃和其他人,讓他們在月出之前都離開客棧,師叔會在客棧四周佈下結界。”
陸洲說罷,對陸笙道:“徒兒,你和寒小子隱身在客棧中,萬一有還沒被煉化的村民,就將人救下來。”
陸笙點頭,“好!”
“阿洲,不和隔壁那位說一聲?”上官殿低聲問。
陸洲聞言冷哼,“他既然將此事隱瞞,就證明他不願讓我們知曉,既然如此,爲何還要通知他?”
上官殿聽着,也覺得甚是有理。
————
與此同時,一座小院裏。
一紅衣女子跪坐在蒲團上,替對面的男子斟了杯茶,面色凝重地開口:
“哥,那些蠢貨把那些傀儡帶進了小鎮,會不會引來仙界的注意?”
幾十名傀儡,區區一個小鎮,只怕很快就會被屠殺殆盡。
“怕什麼?”
仙淨冷笑一聲,“就算仙界的人來了又如何?他們又怎知,那些傀儡是我們兄妹二人煉製的?”
仙婭淡淡一笑,“大哥說的極是,反正不過一羣凡人,死了就死了。”
仙淨看了她一眼,脣角的笑容瞬間斂去。
仙婭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卻聽他淡聲道:“似乎是淳于東身邊的人。”
仙婭持茶杯的手微微一頓,旋即蹙了蹙眉,“大哥看錯了吧?淳于東不是早就回妖界了嗎?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凡間?”
仙淨淡聲道:“無論如何,小心爲妙。”
當年,仙婭暗自思慕淳于東,後來,更是多次向他表明心意。
不過,卻被淳于東多次拒絕。
直到第十次被拒絕後,她終於由愛生恨,在淳于東閉關期間,偷偷在他屋裏藏了幾本禁術。
後來,那些小仙在打掃時,那幾本禁術不小心掉了下來。
以至於剛出關沒幾天的淳于東,直接被逐出仙門。
“我知曉了。”
仙婭努力平靜着自己的心思,淡聲應承。
“今晚我們就呆在這兒等消息吧。”
仙淨擡眸看向窗外,脣角噙着一抹惡劣的笑,“幾十名傀儡殺人的場景,應該很壯觀吧?如果不是怕淳于東也在,我倒是想去瞧瞧。”
仙婭勉強勾了勾脣角,心思卻有些縹緲。
自從淳于東被趕出仙門至今,她已經有幾十年沒見過他了。
本以爲已經對他歇了心思,然而時隔多年,再聽到他的名字,心還是忍不住跳動。
仙淨見她沒說話,目光瞬間沉了沉。
“整個仙界,除了聞音,誰都入不了淳于東的眼。”
提起聞音,仙淨的眸中也閃過一抹恍惚。
聞音,是淳于東的師妹,陸洲的師姐,修爲高,容貌在三界中更是屈指可數,自然也就成了衆多神仙的心中佳人。
不過,聞音此人性格冷傲,除了淳于東和陸洲,向來不怎麼與人接近。
淳于東和陸洲對她更是呵護備至有求必應。
仙婭咬了咬脣,沉默不已。
不過,仔細看,她雙手正緊攥着,指甲已經陷入肉中。
聞音聞音,等她計劃得逞之時,定要讓她灰飛煙滅!
仙淨沉聲道:“婭兒,你要記住,只有我們站在最高位,才能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所以,你記得要沉得住氣。”
“是!”
仙婭深呼一口氣,面色再次恢復正常。
等他們兄妹二人將所有的凡人都煉製成傀儡之時,就是他們一統仙界之時。
到時候,淳于東會是她的!
仙淨輕嗤一聲,望向窗外不再說話。
————
客棧裏,淳于東正凝眉坐在茶几前。
他正思索着,要不要將此事告知陸洲。
然而,在他猶豫之時,房門忽然被人敲響。
“進。”
拉開門的人,是上官殿。
他笑盈盈地走了進來,看着淳于東道:“表哥在想什麼?”
“坐吧。”
淳于東看了眼上官殿身後,見沒人進來,不由微挑了挑眉。
“表弟找我有事兒?”
“沒什麼事兒。”
上官殿將手中的酒瓶放在桌上,淡笑着道:“只是突然想起,你我兄弟二人,似乎沒有單獨喝過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