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最近天熱,所以,陸洲和上官殿二人將茶几和椅子都搬到了外邊。
二人剛落座,陸笙便去備了茶水,順便看一下火。
等茶水煮好後,她纔給二人上茶。
看着眼前的青山綠水,祁冬景忍不住感慨道:“這安逸的田園生活,倒也不錯。”
他父親是高高在上的大將軍,更是和國師還有陛下一樣,都是玄月國人民的信仰。
家裏的人也希望他走武官這條路,但他對這些並沒有興趣。
一來,他沒有父親那種保家衛國的大心志,二來,他不喜歡打打殺殺的生活。
父親和祖父總說他不上道,但他也不計較。
之所以到黃陽鎮開書肆,說起來多少和楚斯寒有些關係。
他和楚斯寒還有時逸雲霆都是同窗,也曾一起遊山玩水,之後,纔來到了黃陽鎮。
正巧,他們來到黃陽鎮時,楚府有家書肆正面臨關鋪。
他想着,在這裏生活也不錯,於是,便主動和楚斯寒盤下了這家書肆,自那之後,就一直留在黃陽鎮。
這一留,到現在已過去三四年了。
陸笙笑了笑,她給二人斟完茶後,說了兩句,就又回廚房去了。
此時,藍衣也把剩餘的紅薯切完。
陸笙將切好的紅薯倒進鍋裏,見差不多之後,纔開始撈出來,然後撒上澱粉。
最後,開始放水和糖,又放一點油進去,開始攪拌。
等糖色出來,她纔將紅薯倒了進去,攪拌了一會兒,拔絲地瓜基本就做好了。
陸笙拿個盤子,給楚斯寒和祁冬景他們盛了一些。
藍衣在廚房裏吃了幾塊,然後才拍了拍手,跑去喊陸洲和上官殿兩人回來喫。
“這……”
在看到陸洲扛着鋤頭回來的那一刻,祁冬景整個眼都傻眼了。
他怔怔地看着陸洲,許久才艱難地轉動眼珠子,愣愣地問楚斯寒:“方纔那位……”
楚斯寒夾起一塊拔絲地瓜防至嘴邊輕咬一塊。
等嚥下之後,才淡聲道:“你沒看錯。”
“他……真的是三王爺?”祁冬景嚥了咽口水。
怎麼也無法將眼前的“農夫”和高高在上的三王爺聯想到一起。
可是那張臉和那一頭異於常人的銀髮,又讓他沒法不把兩人聯繫到一起。
楚斯寒微微挑眉,“如假包換。”
“他爲什麼會在這兒?”祁冬景一臉懵逼。
堂堂玄月國的三王爺,竟然跑到一個名不見傳的小村莊裏來給別人幹農活?
這世道是怎麼了?
“這個……”
楚斯寒瞥了正往這邊走來的陸洲一眼,淡聲道:“你得親自問他。”
“問誰?”
陸洲尋了個位置自己坐下,挑眉看着二人。
“三……三王爺!”
祁冬景怔愣過後,趕忙拱手作揖。
“嗯!”
陸洲微微頷首,淡聲道:“如果本王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祁將軍的小兒子祁冬景吧?”
祁冬景態度恭敬地道:“正是在下!”
“小侄女兒,端到外邊來。”
那邊,上官殿也已經走了過來,在陸洲的旁邊入座。
楚斯寒淡聲介紹道:“這位姓上官,是三王爺的至交好友。”
“原來是三王爺的好友!”祁冬景笑着自我介紹道:“在下祁冬景!”
上官殿笑着微微頷首,“上官殿。”
他說罷,拿起筷子開始嘗拔絲地瓜。
這不嘗還好,一嘗就開始停不下來了。
陸洲和楚斯寒習以爲常地看着,祁冬景卻看得一臉錯愕。
爲掩飾自己的失態,他盯着菜地笑道:“陸姑娘這兒,稀奇古怪的東西還真是多。”
至少,這一片地裏種的東西,都是他沒見過的。
“祁公子若是喜歡,一會兒回去就拿一些回去。”
陸笙又端着兩碟拔絲地瓜走了過來,笑着開口。
祁冬景笑着作揖道:“那祁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陸洲擡眸看着她道:“徒兒,切個西瓜。”
“好。”
陸笙微微頷首,放下東西后,纔去西瓜地理挑一個大西瓜回來。
這西瓜熟得正好,汁多還甜,吃了甚是解暑。
祁冬景吃了一塊就愛上了。
“這叫西瓜的水果,還真不錯。”
至少是他喫過的所有水果中,最合他口味的。
楚斯寒淡聲道:“喜歡就多喫幾塊。”
陸洲瞥了楚斯寒一眼,對祁冬景淡聲道:“不宜多食。”
西瓜雖然解渴解暑,但沒喫過的人乍一喫多,怕是會拉肚子。
“哦!”
祁冬景愣愣地點頭。
他盯着陸洲頭上的笠帽,在看他優雅的喫相,越看越覺得不可思議。
之前的三王爺,面上總是掛着笑容,說白了,就是有些傻里傻氣的。
可眼前的三王爺看起來,卻莫名有股威嚴,和他之前認識的三王爺有些出入。
彷彿換了個人。
楚斯寒見他如此表情,便知道他定然是起了疑心。
不過,卻也沒說什麼。
畢竟,陸洲的相貌和身份的象徵都擺在那兒。
再說了,就算有人質疑,也肯定找不出這老傢伙是假冒品的證據。
畢竟,他那具皮囊,可是貨真價實的三王爺。
“笙笙,什麼時候搬回去?”
楚斯寒放下手中的西瓜皮,看向陸笙問。
“過兩天吧,今天大哥剛去提親。”
“嗯。”
楚斯寒微微頷首,“我們的生辰八字祖母已經讓人算好了,天作之合,祖母說是下個月初一就過來提親,讓我通知你一聲。”
他那句“天作之合”讓陸洲發出一聲輕嗤。
只聽陸洲似笑非笑地道:“那是,國師給你算的姻緣,豈能有差?”
如果不是他一時糊塗欠了債,這“天作之合”壓根兒就存在。
楚斯寒鎮定自若地笑了笑,“您說的極是。”
對於陸洲和楚斯寒說話的語氣,大家都已經見怪不怪。
但頭一回聽到的祁冬景卻有些害怕。
三王爺莫名出現在這兒,又給陸家幹活,莫不是……
他看了眼陸笙,不由覺得甚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