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笙笑眯眯地道:“不妨告訴你們實話,楚二叔手中的資料,其實是阿閻給的。”
二人身體頓時僵在原地。
楚閻看向蔣豔道:“二叔已經很給你情面了,再鬧下去,連你們蔣家都別想逃過。”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蔣豔自以爲自己已經做的很隱祕了。
“你的那些小伎倆,自以爲能瞞天過海,卻不知,只要有心去查,就絕對能查的到。”
楚閻面無表情地看着她道:“看在二叔的份上,我可以不追究你利用邪門歪道來害我和爺爺一事,但將來你若還想再繼續作妖,就別怪我連二叔的面子都不給了。”
對方明明只是個十七歲的男孩,蔣豔卻沒由來地感覺到一股畏懼,從骨子裏畏懼的那種。
“爺爺明天就回來了,我希望你在今天之前就離開楚家。”
楚閻說完,拉着陸笙就要上樓。
誰知,楚霖卻上前攬住了二人的去路。
“楚閻,你以爲你是誰啊?你讓我媽走我媽就必須聽你的嗎?再說了,這世上哪有侄子逼叔叔和嬸嬸離婚的?”
“呵——”
楚閻嗤笑一聲,“楚霖,你要搞明白,想和你媽離婚是二叔自己的意思,跟我無關。”
他說完,一把將楚霖拉開,然後牽着陸笙繼續上樓。
“霖兒,你……你在楚家要記得聽你爸的話,媽……媽就先走了!”
蔣豔含淚吸了吸鼻子,然後拿着包就出門了。
楚霖叫着追了出去,然而,人根本就追不上車。
他恨恨地朝二樓,楚閻房間地方向瞪了一眼,對楚閻的恨又多了幾分。
老爺子第二天就回來了,聚餐的時候,沒發現蔣豔在,大家也都沒問。
倒是洪管家,在得知楚宏卿和蔣豔鬧離婚後,心裏忐忑到不行。
晚上的時候,老爺子把他喊到了書房。
書房裏,楚宏忠,楚宏卿,甚至楚閻都在。
“不……不知老爺子喊小人過來有何吩咐?”
洪管家看着眼前的場面,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洪管家,你在楚家做事也有十年了吧?”老爺子問。
“十……十一年了。”洪管家小心翼翼地回答。
“十一年了啊?”老爺子一臉感慨,“老爺子我自問對你不薄,這些年給你的東西,加起來怎麼着也有上千萬了吧?難道不比兩百萬多嗎?”
洪管家背後頓時冷汗橫生,卻還是倔強地不肯承認,“小人……不知道老爺子在說什麼。”
楚老爺子笑着搖了搖頭,臉上盡是失望。
他拿出一張紙,放到洪管家面前,“洪波是你哥吧?你哥是個殘疾人,五十年從未出過門,喫喝拉撒全靠你請人照顧,那麼,你說說,二夫人好好的,爲何要給他打錢呢?”
“是……是小的偶然和二夫人提起我哥的事,她心生憐憫才……”
“嘭——”
洪管家話還沒說完,卻被一道巨響打斷。
楚老爺子放下手中斷成兩段的煙桿,聲色俱厲地道:“你還在撒謊,你當大家是傻子嗎?”
洪管家渾身一顫,頓時跪在地上,“老爺子饒命!是我,是我一時財迷心竅,這才答應了幫二夫人辦事,求您饒了小的這一次吧!”
洪管家聞言,欣喜地連嗑了幾個頭,然而,老爺子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僵在原地。
“你收拾收拾,今天就離開楚家吧。”
他大驚,“老爺子!”
“什麼都別說了。”老爺子冷聲道:“我們楚家絕不允許背叛楚家的人繼續留下。”
洪管家聞言,頓時老淚縱橫,後悔不已。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得離開楚家。
解決了洪管家,現在只剩蔣豔的事情了。
楚宏卿上前道:“爸,我已經和蔣豔提離婚的事兒,是兒子不好,娶回這麼一個毒婦,還差點害死您和……”
“二叔。”
楚閻見他要提起自己,慌忙出聲阻止。
倒不是他仁慈想放過蔣豔,而是不能提。
如果讓爺爺知道,蔣豔不僅想害死他,還想害死自己,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到時候,別說蔣豔,只怕連二叔都會收到牽連。
楚宏卿一愣,瞬間反應過來,慌忙改口道:“此事,霖兒並不知情,是蔣豔和他說,那茶水有降血壓的功效,他纔給您送來的。”
“唉——”
老爺子幽幽一嘆,看着楚宏卿道:“她想什麼我哪能不知道?不就是怕我把公司給了楚閻嗎?她想當公司的女主人,不想活在你嫂子下面,說白了都是虛榮心作祟。”
老爺子的話說的很直白,楚宏卿聽得只覺得臉上一陣燥熱。
他知道,如果自己有能力掌管公司,老爺子一定會給他,但他沒有那個能力,他自己心裏也明白。
老爺子頓了頓,看着他繼續道:“離婚的事,你自己可想好了,再怎麼說,她也還是霖兒的母親。”
“兒子想好了!”楚宏卿淡聲道:“這種毒婦,兒子斷然不敢再讓她繼續留下。”
“罷了。”
楚老爺子輕嘆,“一切就按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吧。”
楚宏卿默默點頭。
老爺子看向楚閻道:“閻兒,京城這邊也沒什麼事兒了,可不能耽誤了人家小姑娘的學業,今晚,你就回去吧。”
楚閻淡聲道:“爺爺放心,我們已經請過假了。”
“那就好!”
楚閻的學習,老爺子倒是不擔心。
楚宏忠看了楚閻一眼,和老爺子道:“爸,不如讓閻兒轉學回京城吧,畢竟,咱們的根在這兒。”
老爺子點頭,“如此最好,不過,也要看孩子自己的意思。”
楚宏忠聞言看向楚閻,楚閻卻垂着頭沉默,似乎還在糾結。
“你好好想想。”
楚宏忠說完,便和楚宏卿一起離開了書房。
“怎麼?”老爺子挑眉,“是不是捨不得那小姑娘?”
楚閻倒也不含糊,直接點頭承認了,“爺爺,你信前世今生嗎?”
“哦?”
老爺子驚訝,似沒想到,有一天,自己這個向來沉默寡言的孫子,會主動和自己提起這種虛無縹緲的話題。
“說出來您可能不會信,可是,自從遇到笙笙開始,我便開始做了一個奇怪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