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笙給菜園澆完水,又把房門院門都鎖了,又將陸槳和陸欣託給了隔壁的嬸子照看後,才上鎮。
廚房裏的鍋碗瓢盆有些破舊了,米油鹽都差不多見底,她得采買一些回來。
剛踏進鎮門,一股陰氣就撲面而來。
陸笙眉眼微蹙,“這大中午的,陰氣怎麼還這麼重?”
如此足的陽氣卻鎮不住這陰氣,除非枉死之魂過多。
“姑娘,你說什麼?”
跟着她坐一輛牛車的老婦人聽到她的嘀咕聲,疑惑地問。
陸笙搖頭一笑,“沒什麼。”
鄧府就在南市的入口處,陸笙一路過那裏,偶然止住了步伐。
她發現,那股陰氣,就是從這座緊閉的府中散出來的。
上面還貼着封條。
“哎喲小姑娘,可莫要靠近那裏,不吉利。”
老婦人小聲提醒。
“爲何?”
老婦人壓低聲音替她解惑道:“這鄧府半月前被滅門了,百來人啊,都死光了,那天下了大雨,那血啊,據說流遍整座府邸呢,可嚇人了!”
“那兇手可抓到了?”陸笙問。
“聽說已經抓到了,是鄧家一個下人,說是與這家的姑娘有染被發現,最後被趕出來,心生嫉妒才往井裏投毒,再把人全砍了。”
說罷,那婦人抖了抖身子,驚慌地提着菜籃匆匆走了。
既然兇手已被抓獲,那這陰氣爲何還不散?
“奇怪。”
陸笙目光掃視了那鄧府一眼,準備帶着兩個小娃離開。
然,就在這時,一股陰風颳過,一道無形的黑影在她面前飄蕩。
“這位道姑,我們一家都被困在這府中出不去,您行行好,能不能放我們出去?”
那黑影逐漸幻化成一位貌美的姑娘,她拿着帕子,搽拭着臉上的血淚。
“爲什麼跟着我?”
陸笙邊走邊低聲問。
“小女子鄧如夢,見您身上有靈氣,便想着您是正道之人,所以纔來尋您的。”
“我可不是什麼正道之人。”
陸笙淡淡一笑,旋即又問:“既然都被困,爲何你能出來?”
“我並非死在宅中。”
鄧如夢搖了搖頭,哽咽着道:“當時,母親同意我與阿銘哥私奔,但爲了維護鄧府的榮譽,這才故意將阿銘哥趕了出去,再把我從後門送出去。”
“只是……我剛出門不久,就被人用麻袋套住,然後被亂棍打死了。”
她說着,臉上的血淚流得越兇了。
“後來我才發現,是趙維那個畜生做的,不是阿銘哥,。”
說到這個人,鄧如夢身上的黑氣又重了幾分。
“冷靜!冷靜!”
見她稍微平息下來,陸笙才蹙眉問:“也就是說,殺你們全家的人,並非那位被趕出去的下人,而是那個什麼趙維?”
“沒錯!”
鄧如夢一臉激動地道:“所以,道姑,請您一定要救救阿銘哥,他是無辜的!”
“那你和那位趙維又是什麼關係?”陸笙問。
“他是我表兄。”
說着,鄧如夢將事情的經過同陸笙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