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姐,這麼好的興致。”
曲歌壓抑住心底的豔羨,扯着嘴笑着走近。
蘇嫵沉迷在書中,並未擡頭。
“曲拂,你以爲你是未來的太子妃,就很得意?”曲歌抿了抿僵硬的嘴脣,“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如願以償。”
她一向不喜人打擾,特別是她不喜歡的人。
若不是她,豈能讓她失了身。
她還沒找她報仇,她卻主動送上門。
既然要撕逼,她也沒有必要陪她演戲。
“說完了?”蘇嫵冷冷道:“說完了就滾!”
曲歌咬牙切齒。
恨意,從心底油然而生。
“曲拂,你這個賤人,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蘇嫵微微眯眸,看着她的眼神極爲平靜,“就憑你那些把戲?”
曲歌不由心中一凜,“你想說什麼?”
她自從落水甦醒後,整個人變得不似從前。
小時候,她一直都是任她欺凌,根本不敢反抗,甚至不敢吱聲,只會躲在角落裏哭。
所以,她纔敢肆無忌憚的在她昏迷了之後偷偷在她屋內點了濃重的催情香,意欲找個下人玷污她。
失去貞潔的聖女,看她還有何面目成爲太子妃。
同樣都是姓曲,她爲何能成爲聖女,成爲未來的太子妃。
她不甘心。
這件事,她早就在心裏醞釀了良久,只是曲拂一直都住在聖塔上,她根本無從下手。
老天有眼,她昏迷不醒,讓她有了可乘之機。
昨日,她故意引了全家人去抓姦。
沒想到,她找去玷污她的人並沒有得手,甚至消失了。
“媚嬌吟的事,我不會善罷甘休!”
聽她竟然還能說出媚藥的名字,曲歌徹底懵了。
壓抑住心裏的震驚,她猶自鎮定道:“曲拂,你別給我潑髒水,有本事去爹那告發我!”
“告發?”曲拂輕笑,搖了搖頭,“我不會。”
“你到底想怎麼樣?”
“想怎麼樣?你馬上就會知道。”蘇嫵挑眉看着她,那雙妖豔的紫眸讓她心底生寒。
她渾身一個激靈,忍住心底的顫意,脣上不屑地笑了起來。
“你以爲這樣我就怕了嗎?”突然想到來這的目的,她笑得更爲得意,“曲拂啊曲拂,我要是你,我早就投井自盡了,你知道這外間怎麼傳的你嗎?”
蘇嫵翹了一下脣角,仍是淡淡的看着她,沒有一絲情緒。
曲歌咬牙,怨恨地笑着,“今日臨城都在傳,曲家三小姐常年以蠶絲面紗遮面,是因樣貌醜陋,及笄加冕之日跳下聖湖亦是羞愧難當,自知無顏嫁於太子殿下。”
曲拂是聖女的身份,在及笄之前,外人面前她是不能露面的,所以,除了這曲家之人,並無人看過她的面貌。
之所以從前被吹捧爲天下第一美人,也只是因爲她獨特的紫眸。
她就是想來奚落她一番。
從前被視若神明,高不可攀的聖女,如今在衆人的眼中,早就成了茶餘飯後
這一切,還不夠。
曲拂,你等着,我絕對不會讓你如願成爲太子妃。
看着她得意地轉身離開,蘇嫵眉頭一蹙。
“嬋碧!”
“三小姐。”嬋碧應聲而入。
“外頭的流言現在如何?”
嬋碧心頭一窒,輕聲道:“三小姐,您不必介意。”
“我並不介意,但說無妨。”
嬋碧原本還想瞞着,就怕曲拂受不了,三小姐從小就很脆弱,肯定會一個人偷偷躲着哭。
可方纔聽她的語氣,她似乎真的不介意,而且甦醒後的三小姐,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懦弱的小姐了。
以前在四小姐面前,三小姐從來大氣不敢出一聲的,所有的一切她都是隱忍着。
想到這,她也沒有隱瞞,“如今整個臨城都在談論三小姐,認爲三小姐配不上太子殿下,不堪母儀天下。”
說完,嬋碧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蘇嫵,還好小姐並未有多大的表情,她也便安心了。
小姐果然是變了很多。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蘇嫵擺了擺手,繼續拿起方纔的書籍。
可視線雖然落在上頭,她卻一個字也瞧不進去。
這天底下,最易傳播的便是流言了,而且越是狗血熱度越高。
不知道是不是該感謝這幕後之人,讓她瞬間從傳言中的蕩婦變成了羞愧自盡的可憐蟲。
幕後操縱流言之人,到底是誰?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
而此時,幕後之人正愜意地躺在一張軟榻上,雙眼懶洋洋的闔合着,一個噴嚏乍起,他猛地睜眼。
怎麼感覺突然周身一股涼颼颼的冷風灌入。
霍君正坐在他對面,眯了眯眼,問道:“慕白,你到底怎麼想的?不是才說對那曲三小姐一片真心嗎?這轉眼你就把人家往火坑裏推!”
軒轅慕白給了他一個白癡的眼神,淡淡道:“爺自有考量!”
“考量個屁,我看你這些日子留戀這煙花之地,恐怕也識得這各中滋味了吧。”
“你以爲爺是你?”
“爺怎麼了?”
軒轅慕白沒有說話,只是將目光落在他襠部的位置,還配合的深深的嘆息了一聲。
“軒轅慕白!”
霍君正暴跳如雷,真是恨不得撲上去咬死他算了。
軒轅慕白無視他的怒火,深邃的眼眸翹首凝向虛空。
“即使太子退婚,爺也不想別的男人惦記爺的女人,還不如一勞永逸,如此,她也只能嫁給小爺我。”
“軒轅慕白,你他奶奶的也太腹黑了,我真想挖開你的心看看是不是黑色的,這樣的餿主意也能想的出來,只是你這麼確定你那堂哥一定會退婚。”
“不信?走着瞧!”軒轅慕白閒淡說道,有勝券在握的篤定,“對了,過幾日曲元德生辰,給爺的未來岳丈準備一份厚禮。”
霍君正斜睨了一眼,“曲元德的生辰你要去?”
“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爺思念的緊!”
霍君正身上頓時冒出一串串的雞皮疙瘩,“軒轅慕白,你真他媽的太肉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