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惜玉見她匆匆而來,心知定是她發現了端倪,也不顧這夜色清冷,赤腳便翻身下了錦榻。
“惜春,可是確認過了?”
惜春行禮道,“啓稟夫人,方纔三小姐沐浴之時,奴婢看得真切,這位三小姐的背上並未有任何的印記!”
金惜玉聞言,興奮不已,“可瞧仔細了?”
惜春點點頭,“奴婢就在屏風外頭,相隔不遠,奴婢確定!”
“太好了!”金惜玉露齒而笑,“她沒發現端倪吧?”
惜春搖頭,“三小姐還留着心漪姑娘詢問了半天這香料之事。”
“好,惜春,你做的好!”金惜玉一高興,當即從腕間取下了一隻通體碧色的玉鐲遞給她,“給本夫人好好盯着她的一舉一動!”
惜春收下獎賞,臉上笑意融融,“奴婢遵命!”
若是府內的這位曲拂乃是旁人假扮,真正的曲拂恐怕已遭遇橫禍。
只要等一個好時機,就能輕易的將她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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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微涼,靜如止水。
太子東宮。
軒轅允寒將那最先發現預警石的幾人審訊一番,卻未發現任何線索。
此時,茫茫夜色中夜鳶大步而來。
“參見太子殿下!”
軒轅允寒目露驚喜,拂了拂衣袍,“免禮!夜鳶,你來了!”
“恩,殿下,方纔探子來報,今日那曲元德在皇上那遞了奏摺,說要……退婚。”
“退婚?”軒轅允寒微微一愣,有些詫異道:“那老匹夫竟然敢退婚?父皇允了?”
“皇上未曾允諾!”
“既然如此,本宮立刻去趟父皇那,先將與曲拂的婚事退掉,至於迎娶綰兒之事,再另想辦法!”說罷,他便要行動。
“且慢!”
夜鳶叫停了他的步伐。
軒轅允寒冷冷地回眸,“夜鳶,這婚我是一定要退的!”
“殿下,夜鳶並不是想阻止你,而是要告訴你,如今不少流言直指這上天警示,乃是因爲太子殿下與聖女遲遲不曾完婚,以至於上天震怒,你如今若是退婚,那你好不容易積累的民心恐怕一夕之間將毀於一旦,你若真心喜歡那曲大小姐,大可將來榮登九五之後再行安排。”夜鳶頓了頓,目光微涼,“據我所知,皇上今日在殿內吐血,恐怕……”
軒轅允寒看過去,神色頓時冷凝起來,“夜鳶,你是說……”
兩人不動聲色地交換了目光。
如此靜默了許久,軒轅允寒拂袖轉身,“本宮出趟宮。”
夜鳶看着他疾步而去的身影,目光一黯。
入夜之後,北
一輛華美的雕漆馬車駛過幾條巷子後在一處僻靜的街口停了下來,車旁的高頭駿馬上,一個身型瘦弱的錦衣男子翻身下馬,那馬車內的男子已驀地掀起簾子。
“輕晚,你在此等候,本宮去去就來!”
“是!”莫輕晚躬身行禮,擡頭時,一抹憂色爬上心頭,“殿下,不要我等護衛?”
“不必!”
軒轅允寒下了馬車,玄色的裘衣被風捲起,莫輕晚撐着傘,爲他擋去紛飛的雪花。
“你在這小心隱藏,切莫敗露行跡!”
軒轅允寒轉身,輕功一躍,便飛入院中。
穿插過無數亭臺樓閣,依着記憶躲開了巡邏的兵衛,風雪飄搖,樹枝搖曳。
一陣清脆的玉笛之音入耳,軒轅允寒的步伐猛然頓住,遠遠觀去,一襲被雪花籠罩的清麗絕塵的身影闖入他的視線。
曲聲如水光瀲灩,又如潮汐涌動,聲聲敲擊心靈,雪衣蕭瑟,隱隱有幾分孤寂之意。
他雖喜曲綰彈奏古琴,可今日這般笛音卻似魔音入腦一般,揮之不去。
舉步向前,他鬼使神差地走向了那抹背影,黑夜籠罩了她的一身寂然,卻掩蓋不住那周身的風華。
才走幾步,卻聞得有陣陣疾走的腳步聲,回過神,他差點忘記今夜之事。
深邃的目光如潭水一般,在腳步靠近之時,他一個飛躍消失在茫茫夜色。
而此時,吹笛的女子驀然轉身,一張芙蓉繡面的絕色美顏在漫天的飛雪中顯現。
朱脣輕抿,清寒的夜風伴隨着紛雪落在她的肩頭。
美好的恍如。
“三小姐,下雪了,您還是早點回屋歇息吧。”惜春尋了一件披風爲她罩上。
“無妨,下雪了,我還想賞賞梅花,你先下去吧!”
惜春福了個身,行禮退下。
今日是葉霖祁的生忌,他從前不愛過生,那時候她和伊凝都會爲他準備各種驚喜,他雖然嘴裏會說不必爲他準備那些,其實,她知道,他心裏是歡喜的。
後來她才知道,原來,他並不是不愛過生,而是害怕一旦擁有過,便會面臨失去,如此,他覺得還不如從來不曾擁有。
以後每年他的生忌,她都會爲他吹奏他最愛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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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很多更,撒花~凌晨更新一章,其餘的中午,因爲書城那般貌似是中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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