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嫵嘴角一抽,“夏雨萱呢?”
“原來,媳婦喫醋了?”軒轅慕白聞言,不由有些得意。
“我什麼時候是你媳婦了?”
“現在還不是,馬上就是了!”
這男人最擅長的就是顧左右而言他,見他只是敷衍,將他的傷口包紮完畢後,她便下了逐客令,“你趕緊回去吧,晚上我要入宮!”
“爺知道,你要跟你那未婚夫婿見面!”軒轅慕白挑了挑眉梢,這回換成自己喫醋了。
“你消息倒是靈通,也對,這府內有你的眼線。”頓了頓,她補充一句,“應該還不止心漪一個!”
“的確是心漪告訴我的,你倒是可以相信楓韻,她不會背叛你!”
“哦!”她自然不會相信他這句話。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嫁給他!”
突然,他淡淡地說了一句,語氣頗爲堅定。
想到自己費力佈置的一場‘曲代軒轅’的戲碼,就這樣被終結,她始終是不甘心。
“這逆轉流言之人,便是夜鳶吧?”
軒轅慕白微微一愣,他並不詫異她的聰慧和敏銳,那落在她姣好面容上的視線久久無法挪開,“你怎麼猜到的?”
“女人的第六感!”
“第六感?”
軒轅慕白彎了彎脣,“的確是他,除了星辰教,誰還有那樣的本事!”
“所以,上次那次流言亦是他?”
“上次?”軒轅慕白心裏咯噔一下,身子沒來由的產生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就是說我是醜女那次!”
從前雖然不覺得,但是自從知道這太子的真面目之後,就特別爲曲拂不值,從小被幽禁在聖塔之上不得自由,最後還被自己所愛的月郎和未來的夫婿聯手逼迫致死,死後還要落得個蕩婦和醜女的名聲。
果然如他所擔心的一般,但是此時此刻,見她眼中的怒火,他哪裏敢承認,只得順着她的話,“這夜鳶太不是個東西了,我們拂兒這般的絕色,竟然說我們醜到自盡!太沒眼力了!放心,爺幫你治他!”
“……”
蘇嫵瞥他一眼,“你走不走?”
“去哪?”
那不是明知故問嗎?
這男人到底有沒有臉?
“軒轅慕白!”
“你去你的,我在這等你!”
“不用!”
“我等我的,又不耽誤你什麼!”
“耽誤我睡覺!”她原本就是想着進宮前好好休息一番,好對付那些晚上作祟的牛鬼蛇神。
“一起睡,不耽誤!”他說完,便要去抱她,蘇嫵卻退了一步。
“其實,爺的傷勢頗重!剛纔只是不想你擔心,才故作堅強!爺也是需要好好休息的!”
“頗重是吧?”她問。
“恩!”軒轅慕白重重點頭。
“傷口發炎了?”她問。
“恩!”繼續點頭。
“那……發燒了?”
“恩,很燙,你摸摸!”
“既然這樣,那……吃藥吧!”
蘇嫵說完,軒轅慕白頓時在風中凌厲了。
“怎麼?你怕吃藥?怕苦?”
軒轅慕白深吸了一口氣,“男子漢,大丈夫!豈會像你們婦人一般!”說完,其實心裏卻是完全沒有底氣。
他的確是男子漢大丈夫,這點自然毋庸置疑,但是這藥,他還真是不喜歡。
少時,確實喫的有點多。
蘇嫵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朝屋外喚道:“楓韻!”
若楓韻是個高手,方纔屋內的一切她便早就洞悉,她沒有進來要不就是知道是軒轅慕白,或者她沒有察覺。
她進來後,並未詫異,只是依禮拜見了他。
這楓韻倒還真不簡單,雖然是軒轅慕白的人,她心裏倒是真心有幾分喜歡了。
“你家小王爺受了傷,去熬些藥來吧!”
楓韻福了福身子,“奴婢去準備!”
她得令正要轉身,蘇嫵卻突然湊近她,在她耳邊低語了兩句。
見楓韻微微點頭,纔將門重新關上。
“你跟她說什麼?”
“一會就知道了!”
蘇嫵脣翹了翹脣角,難得展開了一抹笑顏。
不久後,楓韻捧了一個托盤回來,上面赫然防着一碗顏色近乎深黑的濃稠液體。
似乎看起來就很難喝。
“軒轅慕白,喝藥吧?特意爲你熬的!”
“有勞了!”軒轅慕白微微一笑,看這那碗裏的藥汁,不自覺的吞了口吐沫。
他嗅覺一向極佳,不用喝他也知道,她在這碗裏動了手腳。
定是放了滿滿的黃連。
“趁熱喝吧,不喝藥,可是很難好的。”
蘇嫵說完,從一旁取了一瓶花蜜水,深深地嗅了一口,她喟嘆道:“這花蜜水真香!”
她又輕輕抿了一口,又是讚道:“真甜!”
軒轅慕白感覺自己被自己挖的坑埋了的感覺,如今已是離弦之箭,不得不發,仰起頭,一口喝完。
然後整個人一張臉憋成了豬肝色。
“堂堂小王爺,應該不用喝這就藥的花蜜水吧。”
“婦人的玩意,小爺不稀罕!”
他忍住胸腔強大的嘔吐慾望,一臉不屑的別開眼,其實整個臉都扭曲了。
死鴨子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