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死人這個詞,她並不太喜歡。
“成不成?”
“三小姐有所求,小王怎敢說不成,給本王一個月的時間,必將還你一個恢復光明的小奴婢!”
“有勞!”
“三小姐記得小王對你的好即可!”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聽得惜春已是萬念俱灰。
想不到這曲三小姐竟然與吳王有這般關係,如今自己全部聽了去,想必……
她不敢再想,感受到她的視線,她渾身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楓韻,將她舌頭剪了,四肢廢去!至於這眼嘛,看小王爺是要先養着還是要先剜了去?”
軒轅慕白鳳眸微微一眯,脣角噙着笑意,“那這眼連同你那小奴婢,爺給你先養着!”
惜春聞言,身子癱軟,已是昏迷了過去。
“多謝!”
“爺先走了!”軒轅慕白袖袍一蕩,正要離開。
蘇嫵叫住了他,“軒轅慕白,你能給我一些藥嗎?”
軒轅慕白回眸,“雖然小爺獨門祕藥確實可以緩解你的過敏徵兆,畢竟是藥,還是少喫爲妙!”
蘇嫵清了清嗓子,睨他一眼,“我這次想要的是避孕的藥,是不是有種經常聞着就不會有身孕的藥?”
軒轅慕白一個箭步掠到她身邊,雙手扼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幾乎要掐入她的肉中,一雙眼瞪得老大,“什麼!你要幹嘛!”
蘇嫵脣一揚,“那麼激動做什麼,又不是我用,放開我!能不能不要動手動腳!”
“不是你就好!”軒轅慕白緊張的神經放鬆了,聳了聳肩,他才放開了她,“晚點我派人送過來。”
“明兒想辦法來趟曲府!”
軒轅慕白回眸輕笑,“好!”
屋內又恢復了安靜。
蘇嫵擡頭望了一眼夜色,她淡淡問了一句,“楓韻,金氏可曾回府了?”
“回三小姐,老爺已將她幽禁在了蘭苑!”
“蘭苑?”蘇嫵低笑,這倒是個好地方,“我去看看她,你去府外候着,若是看那曲綰回來,幫我盯着她,切莫被她察覺!”
“是,三小姐!”楓韻正要告退,她低聲問了句,“三小姐,您不要奴婢陪您去那蘭苑嗎?聽說那……鬧鬼。”
“不必!可怕的不是鬼,而是人心!”
她說完,轉身就走,一抹月光照在她的身上,發出一縷縷絢爛的光芒。
難怪吳王殿下待她情深一片,她果然不是一般女子。
上次來這
蘭苑還是曲元德生辰那日,到了夜晚,這兒更顯得蕭瑟。
蘇嫵帶着一種孤傲的冷漠,步步走向一身血污的金惜玉。
在一堆鋪着乾草的角落裏,一個蓬頭垢面的女子擡頭,仰着浮腫的面目全非的臉,看向眼前站定的女子。
“是你!你這個賤人!”沙啞的聲音帶着蓬勃的怒意,因爲激動,牽動了臀上的傷勢,她嘶了一聲。
她一副勝利者的姿態俯瞰着她,聲音淡淡,“金惜玉,知道你輸在哪裏嗎?”
金惜玉咬牙看着她,恨不得將她給撕碎,“你早就知道我的計劃,所以,你一直故意在那喫花生?”
她能從這麼多妾侍中脫穎而出,最終被扶正,自然也是有幾把刷子的,蘇嫵含笑看着她,“沒錯!你將惜春安排在我身邊開始,她所見的一切都是我在演戲給你看而已。”
“我沒有輸,我的一雙兒女,他們不會放過你!”綰兒有太子的庇護,她總能捲土重來。
蘇嫵看着她眼底的狠戾,臉上並無起伏,淡淡的微笑始終掛在嘴角。
“是嗎?既然你對他們這般重要,怎麼你出了這麼大的事,倒是我這個仇人先來看你!”
“他們……”金惜玉一時啞口。
“知道爲什麼我沒有殺你嗎?”
金惜玉咯噔一下,看向她,“你不敢!”
蘇嫵呵呵一笑,“知道什麼叫死不足懼,活纔要命嗎?不是我不想殺你,而是不想髒了我的手,再者,我不動你,自會有人收拾你,我何必費那力氣作甚,看着你受盡折磨而死,豈不是痛快!”
“你,你胡說!”除了她,誰還有那本事,她雖然告誡自己她不應該相信她這般言論,但是心底卻有個聲音再說,她說的可能是真的。
“那我們且等等,相信你那好女兒,會讓你死的很難堪!”
金惜玉根本不信,這是她教養了十多年的女兒,比起兒子,她傾注了更多的心血。
“滾,老孃一個字都不信!”
“哎!”蘇嫵又是嘆息了一聲,看了看月色,該是離開了,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瓷瓶,她輕笑,“金夫人,你這受了邢恐怕還未曾抹藥,念在你平素待我不錯的份上,我就給你消消毒,不必謝我,當是我積德了!”
說罷,她將瓷瓶打開,將裏頭的粉末全部灑在了金惜玉的傷口上。
那粉末一接觸到傷口上,金惜玉便聲嘶力竭地大喊。
“啊……痛死我了,賤人,你這小賤人!”
離開時,她湊近她的耳,小聲道:“其實,你猜的沒錯,我的確不是曲拂!”
房門掩上,金惜玉呼天搶地的驚叫聲在這夜空迴盪,久久不散。
雪上加霜,傷口灑鹽。
金惜玉,明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