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下既然說澤雨公主不及我,想必王爺不會棄我而與舍妹在一起!”
望月一噎。
方纔還說她天真,可這蘇嫵並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哈哈哈,公主好生有趣,不過,公主可能不瞭解男人,這女人嘛,在男人眼裏是永遠不會嫌多!”
“呵呵,那是你的想法而已,並不包括他!”
她仍是說的雲淡風輕,卻是字字珠璣,望月脣角微微一彎,目光多了一抹欣賞的意味。
他原本以爲,以她如今的情形,她有求與他,定會說盡好話,極度討好。
可不曾想,她非但沒有放低姿態,更沒有刻意討好,在他面前絲毫沒有怯懦之態。
有趣,着實有趣,他還真是許久未曾見過這般有趣的女人。
“蘇嫵公主,原來,你這般相信男人!”
蘇嫵又是糾正他,“大殿下又錯了,本公主只是相信他而已,並非所有的男人!”
說到這,腦中驀地想起,當初與軒轅慕白還未在一起時,他對她說:在他那,對她是全部的信任。
當時的她,沒有任何的感覺,現在回想起來,他們這一路走來,他確實從未放棄過自己。
所以,這一次,她也不能放棄了他。
她相信,她一定能救他出來。
蘇嫵此言,的的確確讓望月心靈爲之一震,他從小生在皇室,處處是陰謀算計,刀光劍影,稍不留神便是粉身碎骨,信任這個東西,根本就不會存在他們中間,即使是至親的血脈,那也是踏上權利巔峯的墊腳石而已。
脣角牽了牽,似乎這纔回過神來,他看向那張清麗嫵媚的臉,“公主,實不相瞞,舍妹在天闕殞命,宗真帝已令天闕太子殿下徹查此案,想必,敝國會給我等一個交代!”
蘇嫵瞳剪秋水,輕鬆一笑,“大殿下您覺得,吳王成了那替罪羔羊,對您有何好處?”
“似乎並不算壞事!”
蘇嫵星眸一轉,盈盈看來,“殿下好好想想,此次您與澤雨公主出使天闕,無論兇手是誰,澤雨公主確實殞命,無法死而復生,你這護衛不周之事便成定局,等你回國,你覺得那些你敵對的勢力會善罷甘休?說你護衛不周,或者乾脆說是你一手策劃,你說會不會有這樣的人,比如,當今的三殿下,他的生母可是你父皇如今最受寵的妃子,太子之位懸殊已久,大殿下就一點不擔心嗎?”
望月微微一怔,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她分析的的確在理,無論這兇手是何人,這罪責他都免不了,除非……
想到這,他眉頭挑了挑,優雅地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水,輕輕抿了一口,不動聲色地問道:“公主是爽快之人,我們不如開門見山,你今日找我,是想如何?”
蘇嫵知道他已經動搖,忍住心中的歡喜,她脣角卻微微上揚,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蘇嫵但求殿下救我夫君一命!”
“這案件乃太子殿下受理,而且,並無證據證明舍妹並非吳王所害!”
“他確實沒有迫害公主,此事,我自有辦法可以證明!”
蘇嫵輕輕一笑,“您是盈澤國的大殿下,奪嫡之路兇險萬分,你若是此次能伸出援手,我夫妻二人必定感恩戴德,況且,我乃是北涼的公主,可以說,有兩國相助,何愁您大業不成?”
“公主說的很在理,只是,似乎與太子殿下合作對本殿下更爲有利,畢竟他未來的太子妃也是北涼的大公主,況且,這太子殿下似乎對這吳王不甚喜歡,本殿下若是相救,豈不是得罪了太子!”
“那便看大殿下是否能慧眼識明珠!”蘇嫵並不着急,只是淡淡一笑。
如今的形式,他一定會答應她,若是選擇太子殿下,那麼他便是要慕白的性命,那麼,他那失責的罪名,他回國如何能交代了去。
“本殿下自然識得,蘇嫵公主光彩熠熠,正是那顆最爲閃亮的明珠!”望月看着她,昏黃的光線中更是襯得女子,酥入骨髓,豔入骨髓,美豔不可方物。
這與他從前所見的女子皆是不同。
“大殿下真是爽快!”見他答應,蘇嫵心中一鬆。
“如何配合,請公主直言!”
蘇嫵湊近,附耳說完,隨即盈盈一笑,“蘇嫵就此告辭,明兒見!”
“恩!我送你!”
蘇嫵擺手,“不必,我身子已無大礙!”
福身施禮罷,她轉身就走,那道絕美的背影就那樣慢慢地走出了他的視線範圍。
背後的目光,流連,灼熱,欣賞。
蘇嫵與楓韻出了使館,並不見賀蘭傾舞,她問了句,“傾舞呢?”
“王妃,傾舞先行回府了,之前你突然暈倒,奴婢們都嚇壞了,傾舞想着爲您尋些王爺的藥來!”
“恩,時間不早了,回府吧,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蘇嫵抿了抿脣,上了馬車,折騰了一夜,確實疲憊不堪。
等兩人回到蘇府之時,卻見大廳燈火輝煌。
更深露重,風雪嚴寒,兩人進來時帶了一股子冷風。
主位上禮親王夫妻正經端坐,孟氏的旁邊竟然還站了罰去慧寧庵的軒轅雲兮。
看出她眼底的詫異,禮親王有些窘迫地解釋,“公主,雲兮知道慕白出了事,便連夜趕了回來,如今這節骨眼上,本王也……”
遠在城郊,她也是前不久才知道了這慕白出事,她就巴巴的趕來了,他這個妹妹還真是的有點關心過頭了吧,但是畢竟是他的妹妹,如今他人也沒在,更是沒有必要爲了這些小事再橫生枝節,她很是大度的笑了笑,“兒媳醒得!”
“大嫂,之前都是雲兮的錯,雲兮已經反省了,以後絕對不會讓大嫂爲難了!”她說的斬釘截鐵,那一雙好看的眸子,一片氤氳。
“知錯就好!”蘇嫵呵呵一笑,心中卻是狠狠地翻了個白眼,她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
“公主,你這一大晚上去哪裏了?”禮親王妃的態度明顯帶着一絲怨恨,聽這語氣似乎在說,他兒子都出事了,竟然還有心情出去,還打扮的那般的花枝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