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看着他片刻,突然道:“好!我會打敗你的!”結果,擡眸看了一眼蘇嫵,便是進了房內,將自己給反鎖了起來。
楊寡婦尷尬一笑,“蘇姑娘,小安他脾氣是有點……不過,這些年,我們都挺想你的,自你走後,夜公子倒是經常來這,還吩咐之前你睡得那個房間保持不變,他每次來都會在你之前睡的那張牀上躺上半日。”
腦海中驀地想起那夜,只有淺淺的月光,他那張薄薄的脣蜻蜓點水的吻了她。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一聲馬嘯,一襲紅衣的夜鳶翻身下馬。
“夜公子,我剛與蘇姑娘說你,你便到了!”楊寡婦見到他,一張臉上都是笑容。
夜鳶點點頭,“恩,我讓她先來的!”
“都進去坐吧,別站着了!”楊寡婦熱情的邀幾人入內。
慕容初看着大祭司,敢情他那爹的情敵頗多啊。
想到慕容白,慕容初原本是想將他的事告訴蘇嫵,畢竟他覺得那個男人很像他爹,但是當時看他語氣並不像是撒謊,他要等一切都查清楚了纔好同孃親說,否則讓她白高興一場,那就罪過了,娘雖然外表很強大,但是他知道,在爹的事情上,她很是脆弱,不知道多少個夜晚,他都在聽她小聲啜泣。
他當時不懂,爲何孃親那般強勢的人,也會有這樣的一面,多年之後,當他心底也有那麼一個女人的時候他才明白,爲什麼她的娘也會哭。
這是後話,暫且不說了,此時,熱情的楊寡婦張羅了一大桌子的菜餚。
“來,蘇姑娘,你好些年沒喫我做的菜,看看怎麼樣?”
蘇嫵執筷夾了一塊,入口鮮嫩,回味無窮,不僅喟嘆道:“楊姐姐的手藝還是那般好,這些年還真是有些想念呢!”
慕容初嚐了一口,也附和道:“好喫,娘,這可比你做的水餃好喫!”
蘇嫵淡淡撩了他一眼,“那以後別嚷着要喫!”
“娘,你跟我爹就學了做水餃?”
他一說到軒轅慕白,夜鳶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卻是微微一頓。
“是呢,你快喫吧!”蘇嫵搖搖頭。
慕容初哦了一聲,便是埋頭徑自吃了起來。
一頓飯,喫的不緊不慢,但是夜鳶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完了,蘇嫵仍是與楊寡婦在竈房內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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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蘇姑娘,下次帶你夫君一起過來?”
蘇嫵身子微微一頓,才緩緩道:“他,四年前已經走了!”
楊寡婦抿了抿僵硬的脣,臉上一陣青紅,“對不起,蘇姑娘,我,我不知道……”
蘇嫵淺淺眯眼,“沒事,都過去了!”
“蘇姑娘,既然他已經走了,你與夜大哥……”她的聲音很低,生怕她會拒絕,她補充道:“蘇姑娘,這些年,我看的真切,夜大哥他心繫與你,來我這,也只是爲了思念你而已,你何不……”
“楊姐姐,你且別說了!”蘇嫵打斷了她,“你或許不知道,若不是他,我的丈夫也不會死,所以,這一生,我都不想與他有任何的交集!”
蘇嫵淡淡卻堅定的說完,那落在她臉上的視線終是挪開,原來夜大哥竟然與她還有這般的仇怨。
廳內,夜鳶靜靜坐在一處飲茶,慕容初坐在他的對面。
“你不適合我娘!”
慕容初突然說了一句,對面的夜鳶卻是緊抿着脣,倏然擡眸,目光直直地盯着他。
“爲什麼!”
他以爲他會沉默,沒想到他會問他。
慕容初倒是愣了一下。
“直覺!”兩個字淡淡地吐出口,他又補充了一句,“而且,我娘並不喜歡你!”
他的聲音很低,卻透着一股子不是這個年齡段該有的氣勢。
正當四周凝聚着一抹異常的尷尬之時,屋門被打開了。
蘇嫵站在門口,笑顏如花,“小初,天快黑了,我們該回去了!”
慕容初又淡淡的瞥了夜鳶一眼,便是走到了蘇嫵的身邊。
夜鳶沒有說話,只是那雙幽深的眼眸有一股複雜的情緒。
“小安,我走了?”
緊閉着房門外,蘇嫵對着屋子裏說了一句。
仍是沒有聲音,“小初,我們走吧!”
“恩!”
兩人轉身,卻聽到吱呀一聲,門開了,小安站在門口,聲音無比堅定的道:“蘇姐姐,我會努力的,等我長大了,我打敗他,我便來娶你!”
母子倆對看了一眼,蘇嫵輕笑,“好,我等你!”
牽手離開,夜鳶並沒有跟上去,小安走到他身邊,“夜哥哥,你帶我走,我要變強大!”
夜鳶看着他良久,他那平靜卻有些幽冷的聲音才從脣邊淡淡地溢出,“小安,你比我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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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親王府。
昨夜好事被霍水纓給破壞,他親自上街採買了好些小女孩喜歡的東西,打算巴結巴結女兒。
可纔到了院子,便見那三人又是在一起,一如既往的在笑。
一個是他的女人,一個是他的女兒,卻從來不在他的面前笑。
“軒轅扶雪!”
他大步靠近,聲音裏透着幾分冰涼。
軒轅扶雪收起嘴角的一抹微笑,美眸流轉至他的身上,正色道:“霍君正,你又做什麼?”
“我做什麼,我倒是想問你要做什麼?大庭廣衆與其他的男人拉拉扯扯的,你有沒有當我是你的男人,你還要不要臉?”
軒轅扶雪嘴角閃過幾分苦澀,心想,能做的出這樣事情的明明是他自己,還來倒打一耙,她與江逸清清白白,容不得他肆意詆譭,想起昨夜水纓的一襲話,心中便是生出了無盡的勇氣。
“夠了,霍君正,我受夠了,我倆在一起本就是一個錯誤,既然你不開心,我過的也很壓抑,倒不如,我們分開吧!”
她一襲話說完,周遭全是一片吸氣的聲音。
霍君正背對着夕陽,一雙深邃的眼眸對上了她那雙晶亮的眼。
“軒轅扶雪,你在說什麼?”
“我說,我們和離!”她重複了一遍,語速極慢,一張因爲激動而泛紅的臉上滿是苦楚。
空氣突然就凝固住了,這天地之間,好似只有他們二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