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想打草驚蛇,勢必不能走前門,可來到後門一瞧,果然如她所料,比前門的守衛更多。
這四周的牆修築的極高,宗真帝看來真的防備的緊,難怪這如妃這些年都沒有逃出來。
不過,她到底在不在裏頭呢?這園子裏的守衛如何呢?
眼珠子一轉,蘇嫵拾起地上的一顆石頭往牆內仍去。
靜謐的夜晚,一石激起一陣響動。
園子裏清晰的傳來男子的聲音,“去看看,有沒有人!”
看來這裏頭還不止一人。
蘇嫵在外頭學着貓咪‘喵’了一聲,裏頭又傳來另外的聲音。
“頭,是一隻貓而已!”
“都打起精神來!”
“是!”
看來裏頭的守衛並不少,只是這如妃到底是不是在裏頭。
她正想着,突然又聽得裏頭傳來了一道婉轉的歌聲。
還是那首之前聽的那首熟悉的旋律,如妃果然在裏頭。
從衣袖中發射出一根極細的銀絲,一個用力,便是輕盈地越上了屋頂。
屏住呼吸,這如園面積倒是不大,卻是種滿了花花草草,園子頗爲精緻,院內來來回回的全是佩刀巡邏的侍衛,看來要強行將她帶出去根本不可能。
揭開一塊瓦片,眯着眼望進去,身子微微一頓,一襲常服的宗真帝竟然也在裏頭,而他堂堂一國之君竟然在給如妃洗腳。
而此時的如妃臉上早就沒了人皮面具,果然不愧爲當時的天下第一美人,惹得這宗真帝與慕容長歌爲了她兄弟決裂,雖已不是韶華之齡,那張臉卻是保養得當,雙眸好似一汪清泉,膚如凝脂,雪白中透着淡淡的粉色,嫩得好像能掐出水一般。
難怪軒轅慕白長得那般好看,現在瞧着,他倒是長得有幾分似他的娘。
如妃倒是享受帝王的服務,一雙白皙的腳丫子還在不住的打着水,弄的宗真帝一身的水花,可這宗真帝似是習以爲常,一張臉上沒有半點的怨氣,動作很是輕巧,聲音也極爲溫柔。
“小如,乖,別玩了,當心受了風寒,你又該難受了!”
“皇上,小如想出去玩,不想一個人在這裏,小如怕怕!”
“小如,外面的壞人太多,你出去會受到傷害的!”
“我不管,你不讓我出去,那我不聽話,我也不喜歡皇上了!”
如妃的模樣嬌嗔可愛,宗真帝心神一動,終是無奈一嘆。
“過幾日是千姿王的生辰,我會請戲班子來皇宮,你也一起出來看看,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定要聽我的話,好不好?”
如妃歡呼起來,興高采烈,“有戲看咯,有戲看咯,太好了!”
宗真帝將她的腳擦乾,見她呵欠連連,隨即道:“小如,你早些休息,我還有奏章要處理!”
“恩!”如妃溫順的點點頭,徑自躺到了牀榻上,宗真帝親自爲她掖好被子,便是出了門去。
宗真帝離開後,屋內的燈卻是沒有熄滅,蘇嫵在屋頂上待了片刻,直到一切恢復到安靜之後,蘇嫵在屋頂上摸了一小塊碎石子,精準地拋到了牀榻之上。
原本閉着眼眸看似已經睡着了的女子霍然睜眼,瞥見落在自己手上的石子,視線往屋頂一瞧,果然看見了一雙瀲灩的眸子。
凌宛如靈機一動,往杯子裏倒了水,伸手進去沾了水漬便在桌子上寫了個‘hi’字。
蘇嫵點點頭,朝她微微一笑。
凌宛如美目流轉,又在桌子上寫下,“你來救我的?”
蘇嫵又是點點頭,隨即右手畫了兩個字,“生日!”
凌宛如瞭然的點點頭,畫上了兩個字,“小心!”
畢竟在皇宮之中,她本是出來探探風,沒想到竟然能順利的見到了凌宛如,此地不宜久留,該是回去了。
做了一個她先走了的動作,於是從屋頂落下來,沿着原路返回。
這凌宛如跟慕白一樣,都是一點即透之人,難怪慕白那般聰明,她估計是聽到了外頭的動靜,所以她才唱歌想要告訴她,她就在這裏頭,至於她爲何肯定是因爲當她在屋頂丟下那石子之時,她併爲未驚訝,說明她早就洞察了一切。
有着這般七竅玲瓏心的女子,卻在皇宮內被宗真帝困了這麼久,看來這場營救的行動得好好策劃一番,否則,這將是一場極大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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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馬趕去桐城的霍君正很好命的還沒出臨城便是遇到慕容白一行人。
一間客棧內,霍君正就坐在鄰桌,雖然慕容白戴了面具,但是兩人自小一起長大,對於慕容白,他比他自己還熟悉,只一眼便是認出了他,忍着心中的激動,果然如郡主所言,他失去了記憶。
因爲,方纔他與自己擦身而過之時,眼睛都未曾在他身上停留片刻。
心裏很是失落呢,他現在能理解一些蘇嫵的心情了,被人遺忘的感覺還真是難受。
“主子,那桌的一位公子總是在看您!”霍君正的目光太過灼熱,連一旁的四九都看了出來。
慕容白不動聲色地吩咐道:“等會聽爺的命令行事!”
“是!”四九低低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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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一路上,他與慕容長歌幾乎都沒有交流,來天闕是兩人共同的目的,都是爲了蘇嫵。
他是要去挽回蘇嫵的心,而慕容長歌便是要去督促他,娶到千姿王,順便再去瞧瞧是否有機會報仇。
慕容白並沒有反對慕容長歌與他一起,除了他畢竟是他的父親之外,他倒是很想看看,當慕容長歌知道這千姿王就是蘇嫵之時,他的反應到底會是什麼樣子。
準備在客棧歇腳的慕容白等人用了晚飯之後便是上了二樓的雅間。
霍君正還想着要如何去接近慕容白,畢竟他現在並不認識自己,若是貿然上去,他會不會認爲自己是個瘋子?
而且在他的身邊還有一羣相當神祕的人,而且看那模樣似乎武功都不弱,思索一番便是決定先暗中跟着他們,再見機行事,於是他一路跟着他們到了這間客棧。
可他剛進屋,下一秒便是被人點了穴道,話還沒出口,嘴裏迅速被塞了一塊白布。
霍君正心道不好,居然就這麼被算計了,可當他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吱吱呀呀的根本說不全一整句話,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若不是他右手無力,方纔那人點他穴道之時,他是完全可以率先點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