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宮裏出來的伊凝一陣胸悶,想着給少卿兒一個驚喜,所以她沒有告訴他慕容白給她開了助孕的藥,服了幾日,沒有明顯的變化,不知道要不要相信他,除了回來那日,要連續大半年不同少卿兒行房。
她真是怕她忍不住,少卿兒一個勾引,她便是紅了眼,將生孩子的事拋諸腦後了,雖然生不出孩子不是她的錯,但是在古代,這些根深蒂固的老頑固,哪裏能跟她們講科學道理的,況且,她也不想少卿兒爲難,畢竟少卿兒爲了她,連自己的夢想,所謂的成佛之路都放棄了。
幸虧蘇嫵給她指派了任務,讓自己忙成狗,估計就沒心思垂涎小和尚了,況且,自從白少軒走了之後,這將軍府和軍營之事全部落在了少卿兒的身上,他比自己還要忙。
辦完蘇嫵交代的事,原本打算喝個茶聽個曲再回家,可當她前腳跨進了小茶樓,便見白少卿與羅書筠竟然在一起,有說有笑。
雖然說話的和笑的人都是羅書筠,白少卿只是靜靜在那坐着,但是,怎麼看都怎麼膈應人。
兩人同框的畫面讓她心中壓抑的怒火瞬間爆炸,一雙秀眸閃着跳躍的火花,叉着腰便是大步走到二人面前,衆目睽睽之下,在羅書筠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揚起手就是一個巴掌甩在了她端秀的臉上。
他媽的,不要臉,勾引她的男人。
她這一舉動,原本熱鬧的茶坊瞬間悄靜無聲,所有的視線齊刷刷的投向了她。
伊凝憤怒至極,捏緊了拳頭,“羅書筠,你堂堂千金小姐,竟然作出勾引別人家夫婿的事!今日我便打的你滿地找牙,看你還有臉作出此等寡廉鮮恥的事來!”
見伊凝擼起袖管還要動手,一旁渾身拔涼的白少卿一把拉住了她。
“小伊!”
伊凝擡眸看他,臉色一變,他竟然還想着要幫她,這個給臉不要臉的賤女人,她以爲她是那種忍氣吞聲的人嗎?等到別人登堂入室了,再傻兮兮的將正室之位讓出?抱歉,她不是那般任人欺負的對象。
“白少卿,你還想幫她?”
“小伊,我不是要幫她,你先冷靜一下!”
冷靜?這樣的事誰能冷靜?
她雖然相信白少卿不會做出背叛她的事,但是畢竟這個羅書筠從前與他有過婚約,當初並沒有人逼迫他,而是他自己願意的,再者,她是楚靜柔心目中的媳婦人選,白少卿也是個極爲孝順的人。
保不準,他的腦門一熱,就真的答應讓她進了門來,從前他們還在月老廟還過願呢。
這些年爲了孩子的事,她沒有少和白少卿吵過架,這次,她真的有些受不了了。
生不出孩子,是她的錯嗎?
而此時,四周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呵責聲,往往弱者能獲得更多的同情之聲,所以,羅書筠哭得梨花帶雨,而她這囂張跋扈,潑婦罵街的正室卻成了衆人聲討的對象。
“公子,這般兇悍的婆娘,早點休了的好!”
人羣中還有婦女建議,伊凝越發的惱怒,一抹狠戾的眸光便是射向了她,“我兇悍?所以,你的相公若是揹着你娶幾房媳婦回來,貶你下堂,你就毫無怨言,讓出你的位置?”
“這位夫人,自古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爲了夫家子嗣綿延,爲其挑選可心的人兒也是理所應當。”
所以,夫君找二奶,不僅不生氣,還要主動的幫他物色?
這些女人有沒有尊嚴和羞恥心?
見其他的人贊同附和,伊凝恍然回神,在古代,女子的地位本就低下,根本沒有所謂的尊嚴的可言。
或許在白少卿的心目中亦是這樣的理,更何況是楚靜柔,只有她一個人傻兮兮的認爲什麼,愛情本就是兩個人之間的事,只要他們彼此相愛,其他的根本就不重要。
儘管他們是相愛,他們是唯一的彼此,可是,他們中間隔着一個楚靜柔,而這個女人是他們怎麼樣都無法忽視的存在。
只要楚靜柔不痛快,她也甭想痛快。
這些年來,以她這樣的脾性,她容忍楚靜柔夠久了,若不是看在她是白少卿的孃的份上,她早就爆發了,這次,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不了就讓白少卿二選一。
他要是選楚靜柔,那麼就讓他們母子過去,她反正是受夠了。
四年的忍氣吞聲還是換來她的咄咄逼人,這個羅書筠根本就不是個好鳥,她瞎嗎?
耳邊充斥的呵責之聲不斷,還夾雜着羅書筠嚶嚶的哭泣之音,伊凝冷冷看向嘴角輕揚的女子,猛地將懷裏的匕首抽出。
羅書筠感覺頸上一涼,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就吻上了她的脖子。
“羅書筠,或者我忘記告訴你,我這人一向有仇報仇,誰敢惹了我,我可不會看她是誰,你以爲你裝裝委屈,就能讓我從此退縮,我今日就告訴,我俞璇璣不是你能欺負的了的人!”
羅書筠見她一雙本就清明的眸子瞬間染上一層嗜血的薄霧,那幽幽閃着冷光的刀光讓她心底一寒,抖着脣顫聲道:“俞璇璣,你……你想要做什麼?”
“你以爲我會殺你嗎?不會,衆目睽睽之下,我怎麼會殺你,我只會毀了你的花容月貌!看你往後怎麼勾搭別人!”
見
她刀子揚起,正要落下,羅書筠嚇得渾身一陣癱軟,求助的看着白少卿,“二少爺,你救救我,是,是夫人安排,我……”
白少卿抓住伊凝的手腕,“好了,別把事情鬧大了!”
伊凝輕笑,果然是楚靜柔在背後搞鬼,這個死老太婆。
“你既然知道這事會鬧大,幹嘛來見她?不是說你忙,還有時間與她來此約會?”
“小伊,回去再說!”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他要去拉她,而伊凝卻是甩開了袖子,徑自離開。
這次,她不會再向楚靜柔低頭,大不了,她就休夫。
真是受夠了!
爲了他留在將軍府這個鬼地方,被困了整整四年,她也有她的理想,她的抱負,每次聽得蘇嫵說的那些金戈鐵馬的事,她只能勉力一笑,她在將軍府多安逸,不用日曬雨淋,可是沒有人知道,她渴望與蘇嫵並肩作戰,而不是去學那些她根本沒有興趣的繡花,彈琴,寫字,畫畫。
懷帶着滿滿的怒氣回到將軍府,她徑直便是去了楚靜柔的房間。
“你打算讓羅書筠給白少卿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