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嫵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慕容長歌在一旁聽着他們的對話也是老臉一紅,這兒子的臉皮還真是厚過城牆。
夜鳶帶着夜棠在旁廝殺,目光掃來看似漫不經心,餘光卻是冷厲如風。
“弓箭手準備!”宗真帝被人扶腋而來,在他的一聲令下,隨即,弓箭手拉開弓箭,瞄準了被圍在中央的四人,拉至滿月,“放!”
無數的冷箭朝他們射去,竟然是不管不顧還在與他們戰鬥中的士兵,這宗真帝爲了要慕容長歌的性命,竟然連自己的人都不放過。
幾人身手敏捷,那這些箭矢全部射在了禁衛軍的身上,蘇嫵看着一個個倒下去的士兵,這宗真帝難怪要被滅國,果真是沒有人性。
第一批箭雨射完,幾人並未中箭,但是慕容白還是爲了護着蘇嫵手臂被擦了一道,但是禁衛軍卻是死傷無數。
見他衣裳被刺破,鮮血滲出,蘇嫵驚呼,“慕容白,你怎麼樣?”
“媳婦,如果你此時喚我一句夫君,我便沒事!”
蘇嫵臉色漲紅,“還有心情開玩笑,看來是我多慮了!”
慕容白看她那模樣,嘴角閃過幾分笑意,“你這口是心非的女人,看爺晚上治你!”
蘇嫵瞪他一眼,不在與他玩笑,繼續戰鬥。
“父皇!”軒轅羽澈見到滿地的屍體,猶如修羅戰場,終是於心不忍,想要勸慰,宗真帝一雙眼眸透出濃烈的怒意以及恨意,根本沒有理會他。
“第二批准備!”
見弓箭手再次拉開了弓,禁衛軍已所剩不多,即使他們動作迅捷卻也難以逃脫。
“慕容白,你將右邊的包圍打開,往前不遠的假山有條密道,可以直通皇宮之外!”
夜鳶突然靠近兩人,對慕容白小聲說。
“有密道不早說!”慕容白狠狠瞪他一眼,卻是將蘇嫵拉近,迅速的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媳婦,我爲你打開一條路,你與我爹先走!”
蘇嫵心中一緊,低聲喚道:“慕白,不要!”
慕容長歌並不是貪生怕死之人,他們的安全最爲重要,於是拒絕道:“小白,你與她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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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你們都先走,我來斷後!”夜鳶呵斥一聲,隨即將夜棠退至他們身邊,“保護好她!”
不由分說,夜鳶手中的長劍飛舞,劍氣如虹般刺向進攻之人。
慕容白看他一眼,隨即迅速朝右方而去,與慕容長歌配合,將右翼打出了一個窟窿,沒有猶豫,便是帶着蘇嫵與夜棠往前衝去。
蘇嫵隨着慕容白的腳步快速奔向那已咫尺可見的假山,她回眸,看見一襲妖豔的紅衣與漫天的箭雨急急而來,夜鳶已是發揮至極,身形如風,犀利無比。
慕容白將假山上暗藏的機關打開,果然,一道暗門便是顯現。
無數的弓箭再次直直射來,只聽夜鳶喊了一句,“快走!”一把將幾人推入了石門之內。
而石門緩緩關上的那一刻,蘇嫵清晰的看到,無數的冷箭將他的身子貫穿,而他的臉上卻是閃着一抹釋然的笑容,脣角微張,他似乎在說。
“夜棠!”
“小棠!”
誰也不曾想,夜棠會突然從即將關閉的石門處衝了出去,外頭是刀山火海,出去,那便是死。
可是她不曾猶豫,就這樣義無反顧的衝了出去,將全身插滿了箭羽的夜鳶抱在了懷裏。
“你這……傻丫頭!爲什麼不走!”
流連之際,他看着緊閉的石門,心裏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了,在最後的這一刻,他纔有了勇氣對着她說了那三個字,他知道,她一向聰明,肯定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這樣就成了,他也沒有遺憾了。
“小鳶,你又何嘗不傻?”
她知道,他這樣做,只是想讓她安全的離開,即使他心裏沒有半分她的位置,她亦不會離開他。
“小鳶,你不是一個人,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我會一直陪着你!”
他一生孤苦,她又怎麼忍心他一人獨赴黃泉呢?
“小棠,你真傻!”
他低低一笑,卻是緩緩地閉上了眼,朦朧間他似乎看到了一襲白衣的女子,高高地坐在聖塔上,與他一起數着天上的繁星。
那時候,她的笑容很甜,現在想起來,仍是那般的清晰。
見慕容長歌安然逃走,宗真帝氣急攻心,猛地吐了一口血便是昏迷了過去。
“殿下,還追嗎?”
軒轅羽澈擺了擺手,“不追了!”
“那這位女子呢?”
看着抱着夜鳶屍體的女子,他還沒沒口卻見夜棠將身子用力覆上他身上的箭頭。
“小鳶,你慢點走,我來了!”
“帶下去,好好收殮吧!”軒轅羽澈吩咐完,視線看着他們逃逸的方向,喃喃自語,“走了,就別再回來了,好好保重,曲拂!”
“嘭!”的一聲,石門阻隔了所有的視線。
“慕容白,他們……”
慕容白握緊她的手,“走吧!”
慕容長歌看了一眼門外,眼眶微微一紅。
或許死,是他唯一的解脫,所以他最後那一刻,笑了。
夜棠爲了愛,一直默默守護夜鳶,與她的母親莫寒,卻是截然相反。
他們黃泉作伴,也不孤單了。
沿着長長的甬道,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慕容白拉着蘇嫵走在前頭,慕容長歌走在後面。
出了甬道,重見光明,外頭還停了一輛馬車,想不到這皇宮內竟然有條這樣的密道,看樣子並沒有多少年頭,估計這是夜鳶從前就準備好的,在最後關頭就給自己逃命的通道,他做事一向滴水不漏,只是,得知一切真相的他,早就沒了活下去的念頭了。
看了一眼身邊的慕容白,還好,這一輩子,她的身邊有他在。
感受到她的目光,慕容白溫柔瞥向她,“怎麼,用這麼火熱的目光看着爺,是不是覺得爺特別的……。”想了想,他說,“帥?”
蘇嫵輕笑,“嗯,帥!”
難得她不刺他,慕容白看着那讓他垂涎不已的脣,俯下身乘她不注意就是香了她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