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覺話一傳來，七星學院衆高層臉色都變得極爲難看，方覺這是當衆打他們的臉啊。
剛纔他們的行爲，的確有捨棄林牧的跡象。
而方覺似乎嫌打臉還不夠狠，目光望向林牧道：“林牧，這種學院，不僅不培養學生，還想方設法打壓，根本不值得你效忠。”
“我看不如你來我方家，我一定會給你最好的待遇。”
“方覺，你什麼意思？”
俞正初聲音陡然變得冷厲，死死盯着方覺。
“什麼意思？”
方覺嘲諷一笑，“這還用思考？你們七星學院有眼無珠，我們方覺卻向來珍惜人才，我在此再申明一次，只要林牧來我方家，定會享受不下於方離和方超兩大嫡系傳人的待遇。”
聽到這話，不僅其他勢力的人，連方離和方超臉色都變了。
對其他勢力來說，方覺開的條件，的確太優厚了。
不過在方離和方超眼裏，林牧一個外人，竟能得到與他們相同的待遇，這分明意味着，方覺認爲林牧的價值比他們高。
這讓他們心中，自然有幾分不爽。
只是這話是由方覺說的，他們也不敢反駁。
頃刻間，無數目光，都緊盯着林牧。
誰都想知道林牧會怎麼選擇，換做在場大部分人，或許都會抵不住方覺的誘惑。
“我來你們方家？”
林牧沒有在意別人的目光，戲虐的看着方覺，“你不會是想圖謀我的異火吧？”
“不。”
方覺搖搖頭，“我可以在此做出保證，你來我方家以後，方家絕不會用任何方式，向你索要異火。”
“以你的天資，完全有資格擁有它，我相信異火在你身上，也能發揮出它應有的價值。”
對面七星學院衆高層，聞言神情變得更難看了。
方覺這一字一句，彷彿都衝着他們來的。
“七星學院這次真是枉做了小人。”
“像林牧這樣的妖孽，根本不愁沒有勢力接收，反倒是各大勢力求着搶他。”
“就是，還是方家有眼光。”
四周其他人，看向七星學院一衆高層的眼神，也是古怪無比。
與方覺相比較，七星學院這些高層，真是顯得鼠目寸光，苛刻無比。
“條件的確優厚。”
林牧臉上看不出憤怒或喜悅，淡淡道，“只是抱歉，你的要求，我無法接受。”
“爲何？”
方覺目露寒光，“難道我的條件還不夠優厚？”
“不，不是條件問題。”
林牧頓了頓，忽然指向雲鴻光，“我與此人勢不兩立，他揚言要殺我，我也不可能與他和睦相處，有他在的地方，便沒有我。”
“所以，你們方家已經邀請他加入，恕我無法忍受與他共事，只能拒絕方家的邀請了。”
聽到這話，很多人目光都微微一凝。
原來林牧拒絕，不是要死命效忠七星學院，也不是看方家不爽，而是與雲鴻光有仇。
對此，人們轉念一想，就覺得毫不奇怪。
林牧和雲鴻光的仇，大家都看在眼裏，不久前還在生死相鬥，林牧會這樣選擇，很正常。
方覺微微皺眉，沉默不語，似乎在思考忖度。
片刻後，他看向林牧道：“我不奢求化解你們的仇恨，但有時候，仇恨也是動力。今後你們共同加入方家，仇恨會刺激你們兩前進，讓你們不敢有絲毫怠慢。”
“而且我承諾，你們的仇恨，我不會插手，你們誰生誰死，由你們自己決定。”
林牧的實力和天賦，都遠勝於雲鴻光，若方覺不插手兩人仇恨，那林牧將佔據巨大優勢，喫虧的是雲鴻光。
雲鴻光的神情，則一下子變得陰沉無比，看向林牧的目光，越發怨毒。
可林牧仍是搖頭：“我林牧何等人，想招納我的人，絕不止你方家，若連這點誠意都拿不出來，我實在難以相信你的保證。”
“哈哈哈，說的不錯，林牧，我們靈器閣沒有云鴻光，你來我們靈器閣，受到的待遇，比在方家只高不低，我們的大門，隨時向你敞開。”
靈器閣的分閣主不失時機的出言道。
對林牧的這樣天才，每個勢力都眼熱。
像方家和靈器閣這樣的勢力，則尤其需要林牧。
因爲林牧身上有異火，這運用在煉器中，能大幅提升靈器品質。
“林牧，我如意藥閣也在此保證，只要你踏入我如意藥閣的大門，丹藥無限量供應，而且以後將沒有任何人，能威脅你的性命。”
如意藥閣的負責長老也開口道。
異火對煉器有作用，對煉丹更至關重要。
他相信，等林牧到了如意藥閣，稍加培養，就能誕生一名出色的煉丹師。
而且，林牧本身天賦，也的確驚人，就算煉丹天賦一般，將來至少還會是個武道強者。
靈器閣和如意藥閣，都勢力龐大，也不怕得罪方家，所以他們開口，是毫無壓力。
只是這樣一來，方家那邊就壓力倍增，方覺的神色也沉了沉。
“林牧，你究竟要怎樣？”
忍住對兩大勢力的怒火，方覺盯着林牧道。
“我說了，只要他雲鴻光在，我就不可能加入方家。”
林牧越發從容，“因此想要招攬我，你必須將他驅逐出方家。”
“爲何非要如此？”
方覺沉聲道。
“呵，不是我非要如此，而是你方家既然想要招攬我，豈能沒有代價。”
林牧面露平靜笑意。
方覺再次沉默，隨後看了眼雲鴻光，腳步在原地徘徊起來。
他每走一步，人們的心臟，都隨之一跳。
一種令人窒息的氛圍，在空中瀰漫。
之前，是林牧選擇，現在，則是方覺的選擇。
人們都在等待，方覺到底會如何抉擇。
良久後，方覺停下腳步，凝視林牧數息，再次開口：“你讓我如何信任你？”
空間，猛地一寂。
方覺雖然沒有直接說出答案，但這話無疑已說明他的傾向。
他不是覺得林牧價值不如雲鴻光，只是不信任林牧。
很多人看向雲鴻光的眼神，已流露出憐憫。
雲鴻光心中一陣冰涼，他也是聰明人，怎麼會聽不出方覺的潛含之意。
正常情況下，以他的天賦，即使方家放棄他，也不會這麼致命。
但如今他剛剛背叛七星學院，投靠方家，如果方家再放棄他，那他真將走投無路。
“那是你的事。”
林牧絲毫不給方覺面子。
“信任，是相互的，可不是我一個人的事。”
方覺認真道。
“你驅逐雲鴻光，我便加入你方家，很簡單的事，有必要弄的這麼複雜？連信任不信任都扯出來了。”
林牧嗤笑一聲。
“可我怎麼敢保證，在我驅逐雲鴻光之後，你會不會反悔？”
方覺被林牧的態度弄得眉頭微皺，但仍耐着性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