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百億都不止。”
林牧眼裏同樣帶着震撼，“不僅如此，這裏的屍體，最外圍那些最弱的屍體，氣息都堪比真人，到了現在這個位置，已經堪比尊者了。”
這個世界，完全就是一個大型墳墓，埋葬着上百億真人級別以上的死屍，這實在太恐怖了。
但林牧現在也今非昔比，意念轉動間已有所猜測。
“這麼多屍體，到底哪來的？”
葉鳳舞不可思議道。
“奪天之戰。”
林牧淡淡說道。
凡土那個墓園中雖然埋葬了不少屍體，但相比波及整個蒼土的奪天之戰肯定不算什麼。
何況，白靈域埋葬的那些屍體，大多是蒼天和黃天麾下，眼前這些屍體，則無疑是青天麾下的將士。
“難道這些屍體，是在奪天之戰中隕落的那些青天麾下？”
葉鳳舞同樣很有智慧，一聽就明白過來。
“嗯。”
林牧點頭，隨後又詫異道：“青天是你的父親，你爲何卻稱呼他爲青天？”
葉鳳舞沉默片刻，說道：“在我心目中，我的父親叫葉向龍。”
林牧詫異的看了葉鳳舞一眼。
葉向龍，西川城葉家族長，葉鳳舞的父親。
與青天相比，葉向龍根本不算什麼，換做這世間大部分人，恐怕都會認青天爲父，而拋棄葉向龍，甚至有可能以葉向龍爲恥。
但林牧沒想到，葉鳳舞會始終將葉向龍當做父親。
一時間，林牧對葉鳳舞的感觀不由變好不少。
看來，雖然葉鳳舞有些勢力，但對葉向龍的感情是真的。
林牧一直認爲，一個孝順的人，再差也不會差到哪去。
咔嚓咔嚓……
越來越的屍體從棺材裏鑽出，跟在林牧和葉鳳舞周圍，兩人可以肯定，要不是他們身上有青天賜予的那道青氣，這些屍體估計會撲上來。
前行十多萬裏後，周圍屍體的氣息再上一個臺階，達到真王層次。
這個層次的棺材少了很多，只有四十三具。
可只要想想，那裏面埋的都是真王，無疑就顯得更恐怖。
四十三具真王屍體，何等可怕。
在他們行走時，大部分真王屍體也都鑽了出來，跟在他們身後。
再往前越過一個山脈，在一個高原上，有五具棺材。
這棺材傳出的氣息，赫然是君主。
“傳聞，奪天之戰中，華祖麾下有五大君主隕落，看來都埋在這裏了。”
葉鳳舞倒吸一口氣。
轟隆！
這會功夫，五具棺材紛紛打開，五具氣息滔天的屍體飛了出來。
以林牧觀察，這五具屍體，最弱的是下位君主，最強的是大圓滿君主。
這讓林牧暗暗心悸，奪天之戰實在太兇險，這樣的存在都會隕落。
最終，林牧和葉鳳舞到達高原中央。
高原中央，有着一對九萬丈高的雪山。
所有的屍體，到達這雪山前後，全部停了下來。
放眼望去，整個高原上，密密麻麻的，到處都是屍體，簡直如同軍隊。
林牧和葉鳳舞則繼續行走，最終抵達雪山之巔。
這做雪山非比尋常，九萬丈看似不高，卻無法飛行，而且每一步都極爲沉重。
山上，空無一物，入目處皆是冰雪。
但就在他們兩抵達時，冰雪大地顫動起來。
嗡嗡嗡……
片刻後，前方冰雪裂開，一道道青光噴涌而出。
在這青光中，浩瀚的氣息宛若海潮，朝四面八方澎湃擴散。
轟隆！
猛地，一具鐫刻着不朽符文的青銅古棺，從地面緩緩浮了出來。
在古棺底部，左右分別刻着一頭蒼龍和一頭黃龍，似乎象徵着什麼。
“你們來了。”
就在這時，一道蒼老的聲音從古棺裏傳出。
這聲音很平靜，卻蘊含着一股莫大威壓。
這威壓，超越了林牧生平所遇到過的一切生靈。
甚至，就連隕落的白靈域，比起這威壓都要遜色幾分。
“鳳舞拜見青天。”
葉鳳舞雙手舉到頭頂，跪拜下來。
“青天在上。”
林牧沒有跪下，但也雙手合十行禮，保持着尊敬。
轟隆隆……
棺材蓋緩緩往旁邊自動推開，一道身影從裏面漂浮出來。
這是一個男子。
灰色布衣，氣息普通，如六旬老者，若走在街上，絕對會被人當做尋常老人。
唯一特殊的是，這老者極爲乾淨，渾身上下找不到一滴塵埃。
他的眼睛也很明亮，不像普通老者那樣渾濁，這和林牧有點相似，清澈看不見雜質。
若說不同，則是林牧的眼睛像稚子，他的眼睛裏則找不到任何情緒色彩，好像晴朗無雲的天空。
這男子，正是亙古青天。
“她怎麼樣了？”
青天盤坐在棺材上，看着林牧，聲音滄桑，問了句很莫名其妙的話。
“她？”
林牧一愣。
青天似乎沒聽到林牧的疑問語氣，慢慢道：“四個紀元前，蒼土與神祕世界碰撞，裂開一道縫隙，她來到蒼土，與我有一面之緣。”
聽到這話，林牧頓時反應過來，青天說的是白靈域。
四個紀元前，只有白靈域來過蒼天，那神祕世界，說的無疑是當年的仙土。
隨後，林牧沉默了一會，神色複雜道：“她隕落了。”
青天也陷入短暫沉默，接着說起其他話題：“此次你助鳳舞完成祭天儀式，於青天世界有大功勞，可有什麼想要的？”
“難道我想要什麼都行？”
林牧眼睛微亮。
青天行事，果然很不錯，儘管這次幫葉鳳舞完成祭天儀式有些被迫，但他事先也得到不少好處，如今事後還有報酬，這實在不錯。
“在我能力範圍內，東西只能要一種，問題可以問三個。”
青天道。
“那我先問三個問題吧。”
林牧看着青天，道出一個很久以來的疑惑：“真祖之上，在我所來的世界，有人謂之仙，有人謂之神，在青天世界則謂之天，我想問的話，仙、神和天，到底是什麼境界？”
青天說了兩個字：“大羅。”
“大羅？”
林牧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魂體超越一切空間，永恆逍遙自在，即爲大羅。”
青天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