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情趣。”
馬交搖頭，緩緩道：“誰都知道，生命的力量越強大，想要孕育後代就越難，想保存後代的血脈純粹更是幾乎不可能。”
“比如諸神，比如衆仙，它們的後代，都是在成爲大羅者之前生育的，即便那樣，它們的後代也是一代不如一代，血脈越來越稀薄。”
“但是，菩提果可以改變這個定律，若有強者喫下菩提果，那麼不僅懷孕機率會大增，誕下的後代，也將能遺傳父母最精純的血脈。”
林牧更是動容：“你是說，白靈域喫下菩提果，是爲了生育？”
情不自禁的，他想到了白靈域腹中的胎兒，也就是嬰胎世界。
“應該是。”
馬交道：“不過吃了菩提果，也未必百分之百懷孕，總之就沒有白靈域生育的消息傳來，看來她吃了菩提果後依然失敗。”
“無我鈴給你吧，希望你看在無我鈴的份上，離開後不要泄露我在這片區域的消息，我還需要在這療傷。”
林牧看了看無我鈴，卻沒有去動。
換做貪婪的人，或許會想着把馬交拿出的寶物全部收走，可林牧不會那樣做。
只取走一件寶物，這是向馬交索要賠償，真要將這車寶物都收走，那就是落井下石，趁火打劫了。
即便現在馬交不會計較，必定也會懷恨在心，從此雙方估計就是生死仇敵。
林牧是寶物想要，馬交的交情也要，畢竟他初入暗域，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老祖，是最好的領路人，就這樣放過未免太可惜。
當即，林牧伸出手，將那顆菩提果抓在手中。
看到這一幕，馬交愣住了：“你是不是拿錯了？”
“這顆菩提果我要了，無我鈴還給你。”
林牧微笑道。
“我錯了。”
馬交看了林牧許久，“我以爲你是個正常人，沒想到你是個傻子。”
“我是傻子？”
林牧眼睛一眯，“難道我應該將你的寶物全部吞沒，再羞辱你，鎮壓你，這樣纔是正常人？”
“沒錯。”
馬交看了眼天空：“在暗域，殺戮、陰謀和落井下石，這些纔是正道，如你這般，有所爲有所不爲，是歪門邪道，是罪惡叛逆。”
林牧聞言，臉上露出異色。
馬交這一句話，讓他更深一步的瞭解到暗域。
之前，他還以爲掌握的那些有關暗域的資料可能言過其實，如今置身其中，才知道是真的。
在暗域，所謂的邪惡纔是正道，有點原則都被視爲愚蠢，若是善良之人，那豈不是會被當成異端？
似乎看出林牧的想法，馬交目露諷刺：“善良？這在暗域之中，是最糟糕的品格，連生存的資格都沒有。一個善良的生命，除非有強大背景，否則別想活過一年，即便如此，只要一沒人守護，很快也會被殺死。”
“說實話，要不是你實力強悍，我自認偷襲的話也未必是你對手，剛纔你就已經被我殺了不知多少次。”
“有點意思。”
林牧儘管詫異，但並未因此感到不適應。
“之前你說過，你正在空間傳送通道中，險些被我和鬼車的戰鬥波動害了，我最初還不信，現在纔是真的信了。”
馬交又說道：“要是我沒猜錯，你不是暗域的生靈吧？如果你是暗域的生靈，修煉到你現在這樣的境界，不可能還保留那樣愚蠢的性格。”
“不錯。”
林牧沒有否認。
馬交頓時動容不已：“看來那個傳聞是真的，簡直不可思議。”
“什麼傳聞？”
林牧看着他問道。
“暗域，處在無盡虛無的極深處，與光域相隔數百個大數光年，是光域的陰暗面，即便大羅者也不可能跨越。所以按照正常道理，外來生命不可能進入，暗域的生命也不可能出去。”
馬交道：“但我很早聽說過，諸神在執行一個神祕暗星計劃，可以將光域的生命傳送到暗域來。過去我一直對這個計較懷着質疑，認爲即便有也不可能實現，如今看到你，無疑證明他們的計劃真的成功了。”
“我說兄弟，怪不得你會做出這麼愚蠢的事來，原來你是光域的人。”
“你們暗域的生命，稱呼我所在的空間，爲光域嗎？”
林牧眉頭一挑。
“光與暗，本就是相伴相生的，有暗域存在，自然就有光域。”
馬交道：“對光域，我瞭解不多，只知道以前有個大荒世界，後來大荒破滅，後來的世界是個什麼樣我就不知道了。”
“對了，說了這麼多，還不知道兄弟你叫什麼。”
“林牧。”
林牧笑道。
“林牧兄弟，說實話啊，像你這麼淳樸的人，在暗域根本難以生存，我很爲你趕到擔心啊。”
馬交語重心長道：“要不然，你還是將菩提果放在我這，我替你保管，免得有人看到你手握重寶，見財起意要害你。”
林牧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覺得，還是我將你的馬毛都剃了，帶着你去外面逛一圈，以此來震懾宵小比較好。”
“咳咳。”
馬交一陣乾咳，“看到你如此奸猾狡詐，總算掌握了我暗域的一點生存之道，我也不是太擔心，之前的建議還是算了。”
說到這，他連忙轉移話題，防止林牧舊話重提：“林牧兄弟，你屬於哪個神明派系的？要不要我幫你規劃路線，讓你好去尋找你的神明？”
林牧平靜道：“你先與我說說這暗域的局勢，我有個大致瞭解再說別的。”
“我這有本《暗域志》，講述了暗域從古至今的格局變化，你自己看。”
馬交取出一本書，交給林牧。
這本書，共有百頁，每一頁都內蘊一個空間，裏面有數萬冊書籍，加起來有上億冊書。
對常人來說，想要閱讀這樣的書籍，到死都看不到，但以林牧的境界，讀萬冊書都只是瞬息的事，自然不成問題。
半刻鐘後，林牧就將這本書給全部看完，臉上露出更深的驚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