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忽略了一種可能。”
林牧道：“若小碗是你們幽月宮創始宮主的後人呢？”
“這不可能。”
魚玄機搖頭道：“雖然平時我經常對宮內弟子說，只要找到創始宮主後人，我幽月宮便有崛起的希望，但實際上，那是我安慰他們的話。”
“事實上，在我幽月宮的祕密資料裏，清晰記載了，創始宮主從未成過親。”
聞言，林牧也不由皺眉。
“沒有成過親，不代表就不能有後人。”
就在這時，一道輕柔的聲音響起。
“小碗？”
“宮主。”
林牧和魚玄機連忙轉頭，看向林小碗。
此刻，林小碗已睜開眼睛。
那枚彎月紫玉已落在她手中，只是裏面似乎失去了某種光澤，顯得有些暗淡。
“少爺。”
林小碗神色悵然，先對林牧勉強一笑，然後對魚玄機搖頭：“我不是你的宮主，魚慕容是我的母親。”
“創始宮主是你的母親？”
魚玄機茫然道。
“母親大人她的確沒有成過親，但這不代表母親大人便沒有愛人，也不代表母親大人沒有後人。”
林小碗道。
“可是，從你的氣運和氣息來看，你的生命年輪分明不到三萬年。”
魚玄機還是有些難以接受：“而創始宮主在七個紀元前便已隕落，若你是她的女兒，那少說也活了七個紀元，怎麼可能才三萬歲不到。”
林牧同樣感到意外，他只猜測到林小碗可能是幽月宮創始宮主的後人，也沒想到林小碗會是對方的女兒。
“那是因爲，母親她在生下後，便將我封印，直到兩萬多年前，纔不知爲何，被林南叔叔給解封。”
林小碗解釋道：“因此，這七個紀元來，由於被封印的關係，我的生命力一直處在靜止狀態，看起來便與兩萬多年前出生的生靈一樣。”
說到這，她停頓下來，看着魚玄機說出一句古老的話語：“幽古之天地，垂月之乾坤。”
魚玄機聽了，身軀猛地一震，朝林小碗稽首行禮：“魚玄機，拜見宮主！”
這一刻，她再無疑慮。
林小碗說的這句話，是魚慕容傳下來的，只有幽月宮歷代宮主才知道。
而林小碗不可能認識幽月宮過去宮主，她能知道這句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林小碗就是魚慕容，二是林小碗是魚慕容後人。
前者可能性不大，如果林小碗是魚慕容本人，沒必要否認，還自稱爲魚慕容之女，那毫無疑問，後一種可能性最大，林小碗就是魚慕容的女兒。
儘管她是幽月宮當代宮主，但在魚慕容女兒面前，也只有臣服的份。
這種臣服，不是被迫的，而是心服口服。
因爲她很清楚，幽月宮最強大的東西，就是幽月血脈。
憑藉她自己，永遠不可能將幽月宮發展到巔峯時期，只有身懷幽月血脈的林小碗，纔有可能重現幽月宮的輝煌。
“快快起來。”
林小碗吃了一驚，連忙將魚玄機扶起來：“你纔是幽月宮的宮主。”
“不，有師叔祖您在，我哪有資格擔任宮主。”
在魚慕容之後，幽月宮傳承了七代，她是第八代宮主。
而林小碗是魚慕容的女兒，那輩分便於第二代宮主一樣，她稱呼一句師叔祖完全不爲過。
“我是真的不可能去當什麼幽月宮主。”
林小碗無奈道：“我這一輩子，只願永遠侍奉少爺，當少爺的侍女，別無他求。”
魚玄機聽了，不禁有些不滿的瞥了林牧一眼。
儘管林牧是邪祖，娶師叔祖完全有資格，可讓師叔祖當婢女算個什麼事。
林牧一陣苦笑，連忙道：“你別聽這丫頭胡說，從小到大，我可沒把她當過侍女。”
魚玄機這才神色微緩，但語氣還是有些生硬：“我總算知道邪祖的底氣在哪了，有師叔祖在凡界，怪不得邪祖你那麼篤定能將我幽月宮吞併。”
“談不上吞併。”
林牧沒有絲毫得意，很平靜的說道：“只是如今這世道，融合才能強大，各自爲政的話，面對那些巨頭只會被一一擊破。凡界也不是什麼宗門勢力，而是一個海納百川的世界，幽月宮進入凡界之後，依然是幽月宮，凡界不會干涉幽月宮的發展和勢力構成。”
“幽月宮加入凡界，只不過是將宮殿換個地方，同時力量能與凡界融合在一起，與凡界互助同行。”
魚玄機心中已被林牧說動，但口中不甘示弱，冷哼道：“不管還不是隨便你怎麼說，總之看在師叔祖的份上，我都不可能再拒絕將幽月宮遷入凡界了。”
林牧笑了笑，沒和魚玄機計較這些言語上的得失，緩緩說道：“事不宜遲，現在沒空多說這些，我們還是來說說當前的戰事吧。”
“仙宮與凡界大戰已開啓，這一次戰役，很可能就能決定雙方到底誰纔是霸主。而以仙宮的底蘊，即便失敗了也未必會崩潰，凡界若失敗，必會遭受羣起而攻，因此這一次戰役，對凡界至關重要，只許勝，不許敗。”
魚玄機吃了一驚：“原來你的目標，一開始就是針對仙宮，我還以爲凡界大軍和仙宮大軍的碰撞只是一個意外呢。但凡界成立才三年，拿什麼來和仙宮戰鬥，別的不說，單說君主級戰鬥力，仙宮有八位仙君，凡界拿來什麼來擋？”
“我可得和你說好了，即便我答應加入凡界，可這送死的事我不會幹，你別指望讓我一個人去抵擋仙宮八大仙君，那純粹是找死。”
“你想多了，我還沒昏庸到那地步。”
林牧不由失笑：“你放心，我既然做出這個決定，自然有過周全的考慮。君主方面，我這邊已有七位，加上你就是八位，一點也不比仙宮少。”
“你們凡界，居然有八位君主？”
魚玄機面露難以置信之色。
“跟我來吧。”
林牧腳步一跨，離開垂釣島，步入虛空。
魚玄機和林小碗連忙跟上。
不一會，三人來到虛空極深處。
一本書漂浮在虛空中，若不是近距離看到，根本就感知不到。
“頂級祖器！”
魚玄機瞳子陡凝，臉上驚色更深，如今她才發現，她對凡界的瞭解，真是有限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