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殺了冥河，勢必會引起無法想象的因果變化，那種後果，很可能是他無法承受的。
比如冥河要是死了，大數變化，以後他還會不會出世？
還有寧輕雨和林小碗她們，會不會從此就消失不見？
想到冥河一死，他身邊很多重要人物很可能就會永遠消失，不會再出生，包括他自己也可能就此泯滅，他便無法再下手。
未知的後果，纔是最恐怖的。
與其去做這種超出控制的未知之事，還不如提升實力，以待今後抗衡冥河，這樣纔是他能夠掌控的道路。
更何況，他來到大蠻時代初期，此時的孔宣和冥河，都還是弱小少年，這就是最大的造化。
在這個時代，他或許能從孔宣和冥河的成長軌跡，尋找到成聖的契機。
有這樣的機會不去把握，反而去毀滅這機會，這無疑是愚蠢的。
林牧殺意一收斂，冥河頓時有種劫後餘生之感。
摸了摸後背，發現他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溼透，甚至連雙腿有依然不受控制的發抖。
太恐怖了！
他這一生見識的強者也不少。
甚至有一次，他見過一名蠻尊。
他現在還只是天命，天命之上有隕劫，隕劫之上有虛空。
打破虛空，才能成就蠻尊。
蠻尊，已是他要仰望的存在，但在冥河感知中，就算那位蠻尊，與眼前的神祕男子相比，也不值一提。
忽然間，冥河心中一動，有些明白爲何孔宣要把這神祕男子帶到這裏來。
如此絕世的存在，或許是孔宣和他最重要的一個機遇。
孔宣還好，有青龍部落無數高手指導，他卻是孤身一人，一直就是自己摸索。
要是有一個絕世強者指導，他的修行速度必定會更快。
林牧沒有施展通心絕，不可能隨時隨地把握別人思想，臉上恢復笑意：“不好意思，想到一些其他事，與你無關。”
冥河鬆了口氣。
若對方這殺意真是衝他來說，那實在太恐怖。
被這樣的高手盯着，他恐怕插翅難飛。
但想想也是，先前他刺殺對方，對方都沒露出這麼強烈殺意，反而是後來生出的殺意，可見多半不是針對他。
畢竟，他與對方素不相識。
“你來這，是見孔宣？”
林牧問道。
“是的，我與話癆每週都會在這見面，今天正是我們越好的日子。”
冥河不敢怠慢，老老實實回答。
“恩。”
林牧點點頭，之後就沒說話，閉上眼睛修行。
這時，他感應到，對面的冥河似乎有些侷促，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事？”
林牧忍不住開口問道。
他居然能看到未來至聖侷促的樣子，真是有趣的很。
“那個……前輩……”
冥河好像下定決心。
只是，他話沒說出口，山谷外面就有一個少年興沖沖的飛進來。
“老子前輩，我來了。”
這聲音，分明就是孔宣的。
冥河有些沮喪。
剛纔他醞釀許久，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拜這前輩爲師，被孔宣這麼一打斷，他的勇氣全部泄了。
林牧眼裏笑意更濃了。
一個話癆，活潑多話，一個冰塊，冰冷寡言。
“哎呀，冰塊，你也在這？”
跑到山谷內，孔宣這才發現冥河。
冥河板着臉道：“你自己看看今天什麼日子。”
孔宣這才反應過來，撓頭道：“冰塊，真不好意思啊，我昨天遇到前輩，太興奮給忘了。”
“哼。”
冥河言簡意賅，一個字就表達了他的心情。
孔宣對他的脾氣習以爲常，毫不在意。
“老子前輩，這山谷雖然好，但太偏僻，我昨夜想了想，你有時還是需要去我們青龍部落，感受下人羣的氣息纔好。”
孔宣目光轉向林牧。
“原來這位前輩叫做老子。”
冥河暗暗道。
“恩，有道理。”
林牧點頭。
他倒不是嫌這太偏僻，而是好不容易來了大荒時代，自然要深入體會下這裏的部落，同時也看看孔宣的生活環境。
見林牧贊同，孔宣更是興致勃勃：“去我們青龍部落難度不大，不過前輩您是絕世大高手，自然不能和其他普通人相提並論，必須給前輩您一個尊貴的身份。”
“你打算給我個什麼身份？”
林牧笑着問道。
“前輩，您當我老師吧。”
孔宣大聲道：“我是青龍部落少主，你當了我的老師，那青龍部落上下，就無人敢怠慢您。”
冥河只覺呼吸一滯。
他醞釀了很久都沒說出來的話，怎麼到了孔宣這，就變得這麼輕鬆。
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林牧一陣呆滯。
他沒聽錯吧？
未來的至聖，居然拜他爲師？
見林牧沒有說話，孔宣還以爲林牧不打算，有些失望道：“前輩，對不起，是我太自以爲是，以我的實力，哪有資格做前輩的弟子。”
林牧回過神來，目光復雜道：“不，你現在或許實力還低，但潛力無限，做我的弟子，綽綽有餘。”
孔宣黯然的眼神又亮了起來，急忙道：“前輩，既然你這樣認爲，那就收下我吧。”
林牧心中糾結萬分。
做至聖的老師？
這身份，未免太牛了吧？
他還真有些心虛的感覺。
不過，當他看到孔宣渴望的眼神，心中一橫，怕什麼，現在的孔宣還只是個小屁孩，遠遠不是未來的至聖。
以他的實力，未必就沒資格做孔宣老師。
當即他就不再遲疑：“罷了，那我就當你的老師好了。”
“耶。”
孔宣興奮的跳了起來。
“老子前輩。”
冥河急忙開口，“您也收我爲弟子吧。”
“你也要拜我爲師？”
林牧呆了呆。
未來兩大至聖，世間最至高無上的存在，都要成爲他的弟子？
難道他並不是穿梭了時空，而是在做夢？
“前輩，您就答應冰塊吧。”
孔宣也連忙道：“冰塊的天賦，比我只強不弱，他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
一個是收，兩個也是收，林牧抱着這想法，決定一條路走到黑。
“收你們爲弟子，的確不是不可以，不過在這之前，我想要問問，你們爲何要拜我爲師？”
林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