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沒理會孔亮。
“老師。”
這兩大弟子，看向林牧的目光，變得更爲崇拜。
“即日起，未經我允許，膽敢踏入這山谷者，殺無赦。”
林牧冷淡道。
他來到這個時空，必須爭分奪秒，尋到一些大數之機，根本沒空陪孔亮這些人浪費時間。
孔宣一陣苦笑，知道這話是衝着他父親孔亮說的。
不過他沒說什麼，這一次父親的確太過分，連他都看不下去。
“是，老師。”
冥河對孔亮可沒什麼感情，興致勃勃的應道。
“那我就告辭了，孔宣，你以後跟着你老師好好修行。”
孔亮尷尬的離開。
林牧沒在意這些，繼續修行。
“老師，快來這看。”
忽然，孔宣在山谷口道。
林牧身形一閃，就到了孔宣身邊。
山谷口左側的峭壁上，此時刻了一行龍飛鳳舞的大字：“老子天下第一。”
“這是誰寫的？”
冥河怒道：“這話，分明是在給老師招惹仇恨。”
有道是，槍打出頭鳥。
從古至今，強者無數，但從來沒人敢自稱天下第一。
誰敢自稱天下第一，那其他強者必定不服，這個天下第一，就會成爲最大的靶子。
“這字裏行間，透着恐怖氣勢，我父親沒有這種實力，字跡也不是這樣，肯定是孔佳或者無極宗主留下的。”
孔宣冷哼道。
很顯然，之前孔佳或者無極宗主儘管逃走，但依然心有不甘，想到這樣的方法來算計林牧。
“是無極宗主。”
林牧語氣淡淡的說道：“這些字跡，透着一股詭異之氣，只有那無極宗主才能寫得出來。”
說到這，他決定考考兩個弟子：“孔宣，冥河，你們說說，爲何留字的是無極宗主，而不是孔佳？”
孔宣微微沉吟，道：“那無極宗主，必定是失敗後，對老師心懷怨恨，以此來暗算老師，而大長老……”
一時間，他有些糊塗了。
如今的他，還只是個青年，而且是青龍部落少主，從小生活環境畢竟優渥，心機沒那麼深沉。
林牧笑了笑，目光轉向冥河。
他相信，冥河能看出真正原因。
因爲冥河與孔宣不同，冥河從小孤身一人，在這艱難的世道打拼，沒有心機城府早就死了。
冥河擡頭望着峭壁上的字，緩緩道：“孔佳再恨老師，身後終究還有一個騰龍部落，爲了避免老師報復騰龍部落，他再恨也只能忍着。”
“無極宗主就不同了，神出鬼沒，行蹤不定，只要離開了這，他就不怕老師報復，所以敢留字。”
冥河道。
孔宣眼睛一亮，驚訝道：“冰塊，沒想到你腦瓜子這麼厲害，我都沒想到這些。”“沒想到，以後就多動動腦筋。”
林牧搖頭失笑。
沒有去苛刻的要求孔宣如何。
這位是將來的至聖，不用他刻意指導什麼，未來到了至聖時代，對方的手段和心機都通天絕地。
不過，從小時候倒已隱隱能看出，爲何後來的禪教會被元教壓制。
冥河的心機城府，的確太出色了。
才如此年紀，就能算透無極宗主那種老怪物的心思，等到冥河真正成長起來，心機更不知會有多恐怖。
孔宣道。
冥河沒說話，看向那行字，眼睛裏流露出一種嚮往和渴望的光芒。
只是從這一個小細節，就能看出孔宣和冥河的區別。
林牧將一切都看在眼裏，但沒有說什麼，微笑道：“不必了。”
孔宣一驚。
冥河也是詫異的看着林牧。
“天下第一，那就天下第一吧。”
林牧身上，涌起一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霸氣。
在後世，他沒法天下第一。
但在這大蠻時代，他又有什麼好顧忌的。
在這個時代，他沒有任何羈絆，輸了不怕。
就算不是天下第一，到時打不過，他大可以通過時空隧道離開。
反觀後世，他牽掛很多，倒沒法這麼完全放開，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
何況，他來大蠻時代就是爲了進一步磨礪自我。
如此招風惹眼的名聲，必會給他引來更多敵人，更方便他提升自我。
聽林牧這麼說，孔宣在崇拜的同時，也有些擔心。
冥河則是徹底狂熱。
時光，一年又一年的過去。
隨後的歲月，“老子天下第一”的名號，隨着無極宗主的刻意傳播，越來越響亮。
林牧所居住的無名山谷，也由此有了個名字“天下第一谷”。
不少強者最初都不信，後來到了“天下第一谷”，竟發現那山谷的峭壁上，真有“老子天下第一”六個字。
所有看到這行字的強者，都有種無名怒火，覺得這個老子，實在太狂妄，這簡直是是天下強者若無物。
漸漸的，越來越多的強者向林牧發出挑戰。
最初十年，前來挑戰的，都是些普通強者，根本不入流，連大羅者都沒幾個。
十年後，孔宣和冥河都跨入虛空境。
一般的小嘍囉，無需林牧出手，孔宣和冥河就能解決。
百年後。
孔宣和冥河，修爲已抵達虛空境頂峯。
來挑戰林牧的修士，開始有了真正的高手，畢竟有氣境級別的大羅者，連元境級別的大羅者都來了兩個。
林牧的那些分身，在大蠻時代也漸漸有了名氣，其中有一個分身，都和孔宣、冥河一樣，躋身世界百大天驕榜單。
這榜單是由蠻族發佈，還是很有權威性的。
千年後，孔宣和冥河修爲，踏入蠻尊境界，類似於至聖時代的尊者。
林牧還記得他跨入這境界的時候，已修煉了上萬年。
這對比一下，孔宣和冥河的天賦真是恐怖得很。
到了這時，老子天下第一的名氣不再被人嘲諷，儘管仍有很多修士不服，但真正都意識到這句話的分量。
世間甚至出現了很多“老子”的崇拜者，堅定認爲老子就是天下第一。
千年後的第一年，騰龍部落族長孔侑，蠻元巔峯級強者，找林牧切磋，十分鐘後就甘拜下風。
一時間，天下譁然。
無數修士，慕名來到天下第一谷參觀。
但沒人敢入谷，因爲誰都知道天下第一谷的規矩，沒有老子的允許，入谷者殺無赦，連孔宣的父親孔亮都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