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緩緩道：“去年，我懷着好奇心，去看了看叔叔和王禪哥哥說的外面世界，卻發現外面世界到處是戰亂，沒有實力根本無法生存，無數生靈因此希望。所以，我希望拜叔叔爲師，學習本領，提升實力，我不想這麼早就死去。”
林牧心想，你不僅不可能死，未來還會成爲無上的至聖。
不過這點他肯定不能說，也沒理由拒絕桑桑，便笑着道：“傻丫頭，這兩年，你我之間，雖無師徒之名，實際上早有師徒之實。”
桑桑很聰明，一聽就明白，面露喜色道：“桑桑拜見老師。”
王禪一拍額頭：“這下你丫頭，還真變成我師妹了。”之前他還在想老師對桑桑好的像師徒，結果這轉眼間，桑桑就真的變成老師的弟子。
三大至聖，都是自己徒弟，林牧不知該說什麼，不過心裏還是有些沾沾自喜的。
“走吧，我們窩在這山溝溝裏也夠久了，是時候出去看看。”
林牧道。
他首先要找的人，是個叫“塵淵”的神靈，正是這個塵淵，將他的分身重創到這地步。
三人很快來到神族和蠻族戰場的交界線。
不久前，蠻族現任族長蚩尤，施展絕世魔功，欲改變蠻族氣數，逆天奪命，卻遭遇大數浩劫懲罰，身受重創。
在那之後，神族族長炎帝列山和仙族族長黃帝公孫，率領七族強者聯手伏擊蚩尤，將蚩尤擊殺。
現在七族強者，正是進一步攻擊蠻族，要將蠻族徹底消滅。
蚩尤隕落後，蠻族由蚩尤兄弟斷修統領，依然在艱難的抵禦七族。
對這些，林牧並不在意。
無論是蠻族還是七族，在他眼裏都是歷史裏的雲煙，遲早要煙消雲散。
半個小時後，他來到了塵淵的神殿前。
“你是誰？”
塵淵已感應到神殿外的壓迫感。
“牛木。”
林牧淡淡道。
塵淵吃了一驚，飛了出來：“你是牛木？不可能，你與牛木完全不像，而且牛木已被我重創，你明顯毫髮無損。”
“接我一拳，若能不死，饒你狗命。”
林牧道。
這塵淵，是個元境級別的神靈，也就是大神明。
“放肆。”
塵淵大怒。
不久前他還追的這牛木到處逃跑，現在這牛木竟敢跑到他面前來放肆。
林牧沒理會他的怒火，直接出拳。
拳勁一出，塵淵臉色就變了，瘋狂運轉神力，想要抵擋。
下一刻，他的身體就被林牧的拳勁打飛。
整個身體四分五裂，墜落在地上。
“走。”
林牧也不管塵淵死沒死，轉身就走。
他說了一拳，那就是一拳，絕不會多打。
“閣下，傷了我神族的神靈，就想這樣離開？”
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
隨之而來的是恐怖神威，籠罩天地。
林牧擡頭一看，不由目露異色。
來者，他見過。
確切的說，是在後世見過。
懸浮在虛空中的，是一個被迷霧籠罩的虛影。
這尊虛影，呈人形，頭顱一半爲白色，一半爲黑色，閉目坐在一張巨大的黑白色寶座上。
無疑，這虛影就是自然秩序之主薄霧。
也是後世僅存的三大神明之一。
在後世，林牧只見過薄霧的投影，沒見過薄霧本尊，也不知道薄霧本尊究竟有多強。
如今一見，才知道薄霧的可怕。
從薄霧此時散發的氣息來看，赫然堪比無境高手，也就是神族的至神明。
“我老師是老子，誰敢阻攔！”
王禪凜然大喝道。
“老子？”
這話一出，衆神族都微愣。
老子的傳說太過久遠，一時間他們都沒有把這個“老子”，與大蠻初期的天下第一聯繫在一起。
但很快他們便反應過來。
有如此強悍實力，又自稱是“老子”，除了那位“老子”恐怕就沒有其他人了。
聞言，薄霧也動容。
那雙似乎從來不會睜開的眼睛，豁然睜開。
剎那間，漫天神輝，到處都是黑白神光，彷彿無數條黑白神龍游蕩。
“閣下真是老子？”
薄霧肅然起敬道。
“牛木，乃我分身，塵淵滅我分身，我打他一拳，你覺得如何？”
林牧淡淡道。
這樣說，無疑是默認他的身份。
“原來是老子閣下。”
“那不是孔宣的老師？”
孔宣如今在神族，有着巨大威望，導致老子在神族的名望也極高。
神明塵淵，則是臉色鉅變，然後便是一片死灰。
若這神祕男子是老子，那他這仇估計是沒法報了。
“薄霧久仰老子大名，今日得以一見，實在是榮幸。”
薄霧道：“傳聞，在大蠻之處，天下無數高手匯聚天下第一谷，向老子討教，不知今日薄霧是否有這個榮幸？”
知道老子駕臨，他儘管尊敬，卻並不害怕，反而生出濃濃戰意。
“來吧。”
林牧語氣始終淡然。
他知道，今天不降住薄霧，恐怕沒人相信他是老子。
甚至，就算哪天證明他真的是老子，沒有絕對的雷霆手段，他也不會再受人崇敬。
在後世，他沒有領教薄霧的手段，如今回到過去，倒是能與薄霧一戰了。
後世的薄霧有多強林牧不知道，也不敢輕易去戰。
但如今的薄霧，林牧能看穿，所以他不怕。
先動手的，是薄霧。
在林牧話音落下的那一瞬，他就出手了，當機立斷，沒有任何猶豫。
他伸出右手，一掌對着林牧拍出。
整片天地，濃霧大氣，瞬間凝聚出一隻濃霧之手，要鎮壓林牧。
林牧不閃不避，悍然出拳。
砰的一聲，濃霧之手就被打散。
緊接着，散去的濃霧之手飛快變黑，變成一道黑色長河，無數黑色巨足從裏面伸出，對着林牧發出攻擊。
“有點意思。”
林牧眼睛一睜，毀滅血光射出，接着分成無數道血光，與那些巨足碰撞。
薄霧的攻擊還不止如此。
他忽然又吐出一口白氣，白氣化爲一條白河，無數白色玉手伸出，拍向林牧。
“太初心炎。”
林牧手一揮，金色火焰飛出，將白色玉手也抵擋下來。
“不愧是老子。”
薄霧驚歎。
接着，他的一雙眼睛，看向林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