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裏，忽然響起飛絕的聲音。
林牧吃了一驚：“你說什麼？難道這個牛剛，是靈族？”
他的目光頓時有些凌厲。
如果這牛剛是靈族，那很可能是靈族打入黑旗衛的奸細。
對靈族，他沒什麼偏見，但他終究是有數世界的生靈，立場天生就與靈族不同，自然站在有數衆生這邊考慮問題。
“這倒不是，他體內的靈族血脈，只有他總血脈的一半不到，大半血脈還是屬於人族。”
飛絕道。
林牧明白過來：“這麼說，他是個混血？”
在這天外天，有靈和有數兩方交戰這麼多年，在林牧看來，出現混血很正常。
“不錯，他就是靈族和人類的混血。”
飛絕說道。
“那他的靈族血脈看來不純了。”
林牧若有所思。
“恰恰相反，他的靈族血脈很純，差不多快趕上我。”
飛絕道：“我懷疑，他的父親或母親，也是靈族中的皇族，還是皇族裏的絕頂大能，否則的話，他的靈族血脈，不可能強到這種地步。”
“那你看，這牛剛的心，是在靈族還是人族？”
林牧問道。
很多東西他個人也無法快速做出判斷，不如問問飛絕這位靈族。
“我覺得不用看，是人族。”
飛絕理所當然的說道。
“爲何這麼說？”
林牧有些詫異。
“因爲他沒有修行過靈族的靈術，可見他從未與靈族接觸過。”
飛絕道：“但他的靈族修爲，能達到如此地步，絕非剛覺醒不久，而是在他生來不久便已覺醒，他不可能不知道。而這麼多年，他都沒修煉過一門靈術，他對人族的忠誠已毋庸置疑。”
林牧鬆了口氣。
如果這牛剛是靈族奸細，那他真不好處置，放任不管肯定不行。
可要是除掉牛剛，即便第九衛這些人覺得他是對的，內心也會留下芥蒂。
不過林牧也有些疑惑：“既然他沒有修煉果靈族的靈術，爲何靈族修爲還如此強悍？”
“我靈族與你們有數世界衆生不同，雖然術都是後天學習，但傳承卻是烙印在血脈裏的。你們修煉功法，我們覺醒血脈，是兩種不同的修行方法。”
林牧釋然。
他與飛絕的交流，是在腦海中。
看起來交流時間不短，實際上外面只是剎那功夫。
這牛剛，真的實力不凡。
若林牧真正動用勢之力或者元骨之力，擊敗對方不難。
但勢之力，肯定不能輕易用。
這裏是黑旗軍地盤，加上那冥冥之中的無形壓迫，他猜都不用猜就知道，黑旗軍那位軍主，肯定在暗中觀察這邊。
別人都誤以爲他是領悟了借勢，可要是他展露的勢之力太強，以軍主這等人物，很容易就看穿虛實。
要知道，別人只是誤以爲他領悟借勢，就將他當成什麼未來炎聖，驚動了九軍的高層。
這真是讓人知道他不是借勢，而是掌握了勢，造成的影響無疑更恐怖。
到時候的情形，必會超出他的掌控，別人不會再將他當成什麼奇才，而是把他當成威脅。
他會成爲衆矢之的，遭遇數不清的刺殺。
以他判斷，現在他即便遭遇刺殺，估計來的力量也就是合數境的。
不說其他人，只是大數世界的聖人乾元和太虛，恐怕就會猜到什麼。
至於元骨之力倒是能用。
畢竟這已經是天外天，不是大數世界，只要他展露的東西不太驚世駭俗，就不會有太大問題。
可元骨之力，他打算留着對付那個白髮男子。
所以，眼下這情形，林牧還有些被牛剛纏住了。
他接下來恐怕還有戰鬥要應付，沒精力在牛剛身上浪費太多。
暴力不行，就要動用些智慧。
“血脈剛剛進階過？”
林牧便一邊應付牛剛和凌濤攻擊，一邊對牛剛淡然道。
牛剛臉色微變。
他的血脈，是他的至深祕密，從未對任何人吐露過，這個林牧，怎麼會知道他有血脈？
“啥？”
“老牛居然還有特殊血脈？”
第九衛衆人都一陣詫異。
他們和牛剛相處這麼多年，竟不知道這個祕密。
林牧對這些卻不在意。
他說句話，只是讓牛剛分心，製造破綻，並非真要揭露牛剛什麼。
牛剛明明生來就覺醒靈族血脈，至今已是無境強者，不知修煉了多少紀元，卻從未修煉過靈術。
正如飛絕所言，牛剛對人族的忠誠已毋庸置疑。
所以，見牛剛分心，他沒有追問，而是果斷出擊，一拳將牛剛打飛。
沒有牛剛的糾纏，旁邊的凌濤哪裏擋得住林牧，片刻間就崩潰。
而牛剛，依然心亂如麻。
林牧一步跨出，來到牛剛身邊，按住他肩膀，微笑道：“你這血脈，與我的血脈倒有些相似。”
牛剛微怔。
他先前還以爲林牧看穿了他的祕密，所以才慌了，但聽林牧這話，似乎並不知道他的血脈是靈族血脈？
不對！
牛剛很快反應過來。
他的血脈，隱藏得極深，連黑旗軍軍主都看不出他的血脈特殊。
這林牧既然能看穿他僞裝，不可能不知道那是靈族血脈。
那麼，這林牧爲何要替他打掩護？
林牧笑了笑，再次一腳將牛剛踹飛，後者身體直接飛出擂臺。
其他人不知道牛剛的想法。
看到這一幕，只當是林牧實力了得。
不少人圍到牛剛身邊。
“老牛，你真有特殊血脈？”
“怪不得你今天能爆發，連老周都不是你對手。”
這羣人平時很熟悉，立即七嘴八舌問牛剛。
牛剛內心一片亂糟糟，卻不得不打起精神，露出勉強笑意。
其他人也沒多想，只當牛剛是輸給林牧心裏不好受。
白髮男子看了牛剛一眼，但沒說什麼，轉而凝重的看着林牧，又點了三位隊長的名，直接讓三位無境強者一起上。
沒想到，三分鐘後，這三位隊長就露出了敗跡。
又過了兩分鐘，三位隊長竟然也被林牧打出擂臺。
白髮男子臉色愈發慎重其事，雙目則越發明亮：“剩下所有隊長都給我上。”
話音落下，刷的一聲，剩下七名隊長，四名無境強者，三名元境強者高手，全部跳上擂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