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洪神機還不是聖人，但憑着鑄造無上異寶的手段，同樣有着抗衡聖人的實力。
於是世間衆修，便稱之爲“洪至尊”。
神機城內部，因此尊稱洪神機爲“尊上”。
現在林牧，便與洪神機類似。
而且，林牧此刻的兇威，還遠遠超越昔日的洪神機。
畢竟洪神機只是抗衡聖人，林牧卻是擊沉了三位聖人。
黑旗軍林牧！
這個名字，最初給世人的印象，只是新秀俊傑，天才人傑。
但如今，一切都變了。
林牧，不再是什麼後輩天才。
他是林至尊，是能擊沉聖人的大人物。
突然，人羣驟然安靜。
緊接着，在場衆修士紛紛讓開一條道路。
“林至尊。”
一名白髮男子，緩緩走來。
白髮林天恩，牡丹港大都督！
“林大都督。”
林牧起身，含笑道。
“去聊聊？”
林天恩行事很乾脆，直接說道。
“好。”
林牧同樣不是婆婆媽媽之輩。
隨後，兩人走入林府裏面一間豪華休息室。
有資格與他們一起進來的，只有林倩、林元、塞因和許崇山等少數幾位雙方核心人物。
“林牧，我等了你很多年。”
衆人入座後，林天恩便忽然說道。
“爹，你以前就認識林牧？”
林倩瞪大眼睛。
其他人也詫異不已。
唯有林牧，真正知道林天恩的意思，道：“大都督等的人不是專指我，而是如我這般的人吧？”
“不錯。”
林天恩點頭，“我早就知道，真正的絕世人物，是教導不出來的。故自古便有‘異數’一說，這是一種連有數都無法掌控的存在。
事實也證明，我有多位弟子和兒女，其中奇才不少，包括其他聖人也一樣，但誰都沒法教導出你這樣的人物。”
在場其他人也都是心高氣傲之輩。
然而，此刻聽到林天恩的話，他們卻都心服口服。
面對林牧，真是不服不行。
以無境修爲，擊沉聖人，他們連想都不敢想象。
對能做到這點的林牧，他們自然敬佩。
“我知道有句話，叫‘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林牧道：“異數不異數的，誰也說不清，唯有自強不息，方能不斷成長。爲人在世，也無需在意那麼多世俗眼光，找到自己的路，並堅定的走下去，這比一切都重要。”
在場其他修士聽了，都心神一震。
尤其許崇山和林元等人。
本來聽了林天恩的話，他們都有種努力修行，比不上大數造化的感覺。
而林牧這一說，讓他們只覺當頭棒喝，立即清醒過來，連未來的道路都明朗幾分。
林天恩眼睛微亮：“怪不得，你的境界，原來已不在我之下。”
其他人聽得一頭霧水。
林牧則很明白。
林天恩說的，是他的心境。
知道他的心境不弱於林天恩，林天恩對他能擊沉聖人，才覺得釋然不少。
“來搭搭手？”
林天恩興致勃勃道。
“好。”
林牧同樣充滿了興趣。
一直以來，他與聖人相遇，都是喊打喊殺，沒有與聖人真正的切磋過。
他們不是生死搏鬥，只是切磋，自然無需動真格。
但不要小看這種切磋。
衆生修行，生死戰鬥很重要，彼此切磋同樣不可或缺。
兩者，就如同一張弓，張弛有度，皆有裨益。
手一搭，林牧便感受到林天恩的氣場。
林天恩不愧是聖人。
在林牧感知中，林天恩宛若一個深不可測的黑洞，會吞噬一切力量。
林牧一掌推過去，氣數竟如泥沉大海，了無痕跡。
“恩？”
林牧感覺無比神奇，再次運轉氣數。
這一下，林天恩竟帶着林牧的氣數在他體內一轉，然後對着林牧反彈回去。
換做其他人，這一下就要被震飛。
但林牧不是常人。
他擁有第九觀，思維運轉速度匪夷所思。
須臾功夫，他運轉輪迴大道的奧義，將這反彈力量卸掉。
林天恩眼睛立即一亮。
知道林牧能擊沉聖人是一回事，如今親手和林牧過招，那又是另一番感受。
此刻他已確定，林牧真的不在聖人之下。
當下，他也不再擔心，可以放心施展。
嘩啦啦！
他體內氣數，居然如河流奔騰起來。
這力量，瞬間增大數倍，狂暴的衝向林牧。
林牧如水中孤舟，搖擺不定，彷彿隨時都會傾覆。
但這顯然是錯覺。
不管氣數之河如何衝擊，林牧始終不倒。
他好像不倒翁，穩穩的把握自我。
不過，林牧不得不承認林天恩的不凡。
以前他沒和聖人這樣深入的交過手。
如今是真正發現，聖人對於氣數的運行，真的是出神入化。
他在這裏面，學到了很多東西。
驀地，林牧決定用烏巢法，試試林天恩怎麼化解。
他的氣數，驟然凝聚，一下子爆發，推了出去。
這力量，足以秒殺皇者。
然而，林天恩只是身體一晃，緊接着就如同流水，怎麼攻擊都不會崩潰。
“這是什麼原理？”
林牧頓時來了精神，細細感悟。
他的思維極爲強大。
隱隱感悟到，林天恩是以柔克剛。
當他爆發出氣數之力，林天恩將氣數化爲水，通過這樣的方法，化解了他的攻擊。
“妙，真是妙。”
上善若水。
氣數居然可以爲水。
這給他打開新的思路。
旁邊衆人，除了許崇山若有所思，其他人都滿頭霧水，根本看不懂。
這是聖人級別的切磋，一般修士真的無法窺探奧妙。
隨後，林天恩又展現各種運轉氣數的手段。
氣數時而如水，時而如火，亦或如葉、如針、如石……
千變萬化，妙不可言。
林牧如癡如醉，飛快的吸收這些知識。
他雖然心境高深，但未成聖，對氣數的掌控積累，有着很大欠缺。
現在和林天恩的交手，無疑是在彌補這個不足。
忽然，林天恩體內，響起了雷鳴般的聲音。
嘭隆！
一股極爲恐怖的力量，驟然爆發。
林牧寒毛聳立，手掌發麻，險些抵擋不住。
關鍵時刻，他身體驟然化爲心靈，這纔將這力量化解。
然後，他猛力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