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手，便是絕殺招式。
馮先雲太過恐怖，對付這種人，他只有全力以赴，方有生機可言。
林牧這一指，曾經誅滅過紫陽聖人。
然而，馮先雲只是身形一動，就將林牧這一指避開。
看起來他只是跨了一步，實際上在這剎那間，他連續閃爍了數萬次。
畢竟林牧這一指，可不是那麼簡單，帶有自動追蹤功能，不滅敵人不罷休。
不過這對馮先雲沒用。
此人通過數萬次的閃避，擺脫了林牧的鎖定，從而避開滅陽指。
“第九觀者，果然都不凡。”
馮先雲在閃避時，氣不喘臉不紅，始終從容淡定，“你有這實力，擊沉下果位聖人，的確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對面，林牧神色無比凝重。
先前的交鋒看似堅定，但他已大致看出馮先雲的實力。
很明顯，馮先雲的實力遠遠超過他。
兩人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完全是層次的不同。
這種層次，比紫陽聖人和他的差距還要大。
此戰，若他有任何疏忽，很可能今天就要隕落於此。
幸好這段時間，他先與聖人切磋，又領悟黑塔中的史詩，彌補了不少缺陷。
否則的人，真是一線生機都沒有。
至於說躲入本源界中，這招對付下果位聖人有用，對付玉果位聖人，同樣是找死，還會暴露祕密。
等他躲入本源界，馮先雲對着虛空一頓亂砸，他絕對要倒大黴。
本源界隱匿在無形的虛無中，就算聖人都感知不到，但不代表它不存在。
如今的本源界，可以擋住下果位聖人攻擊，卻擋不住玉果位聖人。
唰！
林牧手中，以氣數凝聚出一把飛刀。
這是他從林天恩那得到的啓發。
對氣數的運用，不應拘泥於形式，氣數是可以千變萬化的。
嗡！
瞬息間，氣數飛刀破空而出，射向馮先雲。
只是，馮先雲對氣數的掌控更強。
他手一晃，氣數便在他手中化爲一把利劍，直接擊向襲來的氣數飛刀。
林牧的飛刀，可謂百發百中。
但此刻，竟被馮先雲擋住。
鐺地一聲，氣數飛刀被反彈震飛。
逍遙心法！
剎那間，林牧毫不猶豫，朝遠處閃掠。
他動，馮先雲也動。
馮先雲的速度，同樣比他只快不慢。
只是瞬息，馮先雲就追上他，一劍斬出。
林牧快速閃避。
劍氣與林牧擦身而過，斬落在下方。
數座萬米高峯，直接被斬塌。
還有一條萬里長的大江，被劍氣切斷。
抽刀斷水水更流。
可是，這條大江硬是被馮先雲一劍斬斷，再也合不上。
林牧避開一擊，但馮先雲速度快得無與倫比。
砰！
下一刻，馮先雲第二擊降臨。
這次，林牧閃避不及，被一劍斬在後背。
他急忙卸掉氣數，讓傷害削弱大半，不過後背仍被斬開一條巨大傷口。
肉身的傷是小事。
關鍵是那恐怖的氣數，通過傷口衝擊他的魂魄，讓他有種幾乎昏闕過去的感覺。
不過他的心靈畢竟是第九觀。
危急時刻，他還是清醒過來，連續施展兩次逍遙心法，避開馮先雲的追殺。
他連閃兩次，先前站立的虛空都有劍氣掃過。
“反應很快。”
馮先雲不急不慢的跟在林牧身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考慮，要不要投靠我？”
見此，林牧也不急着反擊，慢慢恢復：“說實話，我真的很討厭這種感覺。”
被人追殺，逼迫到這種境地。
這樣的感覺，他已經很久沒經歷過。
上一次被追殺，還是雲聖那次。
一聽他這話，馮先雲就知道不用多問，只能搖頭：“冥頑不靈。”
“你真是要和我不死不休？”
林牧認真的看着他。
馮先雲目光冷漠：“不，我並沒有和你不死不休，因爲這一戰死的只會是你，你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傷害到我。”
“兔子急了會跳牆，人被逼急了，會拼命啊……”
話音還沒落下，林牧就動了。
六道輪迴！
林牧打出絕強一擊。
拳出，虛空破滅，展現出世界沉淪之景象。
這樣一拳，就算下果位聖人在這，都無法承受。
但馮先雲彷彿早料到這一切。
在林牧出拳的時候，他手中氣數長劍忽然化爲一片星空。
林牧的拳勁，統統打入這片星空中。
嗡！
星空劇烈搖晃。
不過，林牧的拳勁終究被困住，無法對馮先雲造成巨大傷害。
“滅。”
馮先雲竟和林牧一樣，點出一指。
他這一指，充滿萬物寂滅之意。
其威力，比起林牧的滅陽指都要更強。
而且這一指的速度極快，就算林牧都有些反應不及。
噗呲！
馮先雲的指勁，穿透了林牧的後背，將他身體射了個對穿。
林牧再次遭遇重創。
馮先雲動作絲毫不停，如影隨形追上林牧，要對林牧發動致命襲殺。
林牧目露寒光。
他已決定，先逃去六生大殿，藉助六生天炎之力，來對付馮先雲。
他知道，以馮先雲的可怕手段，六生大殿都未必能殺死馮先雲。
到時，反而可能會讓六生大殿內部暴露給馮先雲。
甚至會讓馮先雲得到裏面的恆核。
但眼下他沒有辦法。
六生大殿的機遇的確重要，可再重要也沒有他的性命重要。
危急時刻，他只能用這份機遇，來換取他的性命。
不過，林牧正要動，虛空中忽然來了一艘飛舟。
這飛舟的氣息，赫然是玉果位聖器。
林牧心神驀地一動。
毫不猶豫，他唰的化作心靈流，遁入那飛舟之中。
但這飛舟極爲強大，即便他化作心靈流，都無法突破它的屏障，被阻攔在外。
本源界！
林牧當機立斷，鑽入本源界，然後控制本源界，無聲無息遁了進去。
果然，這飛舟能擋住心靈之力，卻也擋不住本源界的穿透。
畢竟就算有數和有靈的力量，都無法滲透到本源界中。
飛舟裏。
竟坐着兩尊下果位聖人。
更不可思議的是，兩尊聖人中間，有一個女子。
而那兩名聖人，對那女子極爲恭敬。
林牧可以清晰感應出，這女子年紀不大，估計不到千歲。
其修爲，也連大羅境都不到。
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女子身份極爲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