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牧說話時，鶴聖也在觀察林牧。
這一看，他心中就一驚。
上次看林牧的時候，後者還是個無境修爲。
而如今，林牧分明已是合數修士。
更重要的是，在林牧身上，那股上次他就感應到，極爲玄妙無形的氣息，變得更爲深不可測。
他並不知道那是道界的氣息。
但能夠觀察出來，這就足見他的厲害。
“這樣的修行，簡直就是奇蹟。”
鶴聖驚歎。
“鶴聖，這是我與此子的私人恩怨，你不會阻攔吧？”
馮先雲轉頭看向鶴聖。
這裏畢竟是鶴聖的地盤。
他想要對付林牧，也需要經過鶴聖的允許。
否則的話，有那頭先天白鶴在，他同樣沒辦法。
鶴聖沒立即回答。
他看向林牧：“林小友的意見呢？”
“我與馮先雲一樣，希望在這裏有個了斷。”
林牧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阻攔你們兩個。”
鶴聖搖頭嘆息。
“很好，林牧你還算有點勇氣，沒讓我失望。”
馮先雲口中誇讚，眼裏卻是殺機畢露。
對於林牧，他不管是於公於私，都有必殺的理由。
於公，林牧實力如此強大，卻不受議會管制，還敢殺議會的修士，必須除掉。
於私，林牧與他已結仇，潛力如此巨大的敵人，不及時除掉，他怎能心安。
他身爲玉果位聖人，絕非尋常高手能比，心性極爲果決。
說要除掉林牧，就不會有任何猶豫，也不會廢話連篇。
頃刻之間，他身形就化爲殘影，以極快的速度，出現在林牧身前。
嗡！
隨後，他右手如山，對着林牧鎮壓下去。
這一壓，好像有座史詩巨山墜落，要將林牧永久鎮壓其下。
馮先雲不愧是馮先雲，一如既往的強悍，一出手便是蓋世之威。
林牧氣血微凝，感覺身周時空都被封閉。
天地完全被馮先雲的手掌，給遮蔽。
這一掌中，蘊含的是無盡規則，是歲月大勢。
就算是下果位聖人在這，也擋不住這一擊。
林牧預感到，馮先雲的攻擊，比上次對付他的時候，更恐怖。
並非馮先雲短短時間就進步了。
而是上次，馮先雲一開始就輕視了他，沒有真正全力以赴的對付他。
但這次不同。
通過上次的戰鬥，馮先雲已知道他的厲害，所以一出手就是真正的致命殺招。
不過，林牧已今非昔比。
面對真正招招致命的馮先雲，若林牧還是以前的實力，肯定不是對手。
但林牧現在的實力，已經過兩次蛻變，達到一個全新高度。
而且在黑塔中，他領悟到了未來的修行道路。
那就是以史爲鑑，以人爲鏡。
越強大對手，給他帶來的壓力越大，就越能讓他學到新的領悟。
眨眼間，馮先雲的手掌，已似乎要將林牧徹底鎮壓。
在這電石火光之間，林牧忽然打出一拳。
這一拳簡直像是神來之筆，正中馮先雲的破綻點。
這是第九觀的威力。
砰！
馮先雲的這一掌，居然就這樣被他擋住。
他知道林牧有第九觀，自然明白林牧不是那麼好殺的。
否則的話，上次他要殺林牧，最終也不會被林牧給跑掉。
幾乎在被林牧擋住手掌的那一剎，他第二擊已發出。
空氣驟然撕裂。
馮先雲的右腳踢了出去。
這一腳，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不見它怎麼攻擊，詭異的就出現在林牧咽喉處，似乎要將林牧給踏碎。
其腳掌蘊含的力量，也是極爲恐怖，足以踏碎乾坤。
林牧不慌不忙。
在馮先雲右腳到來之時，他雙手已化爲掌，同時推了出去。
一隻手掌，是托住馮先雲的腳底，另一隻手，則突然又彎曲成爪，抓向馮先雲的腳腕。
砰！
馮先雲的腳，踹在林牧手掌。
林牧只覺手掌發麻，恐怖力量傳入手臂，幾乎要將他的手臂斷裂。
還是關鍵時刻，他將這力量卸到腳底，這才避免手臂斷掉。
不過，馮先雲沒有趁勝追擊，反而快速後退。
這不是在他手下留情。
而是他知道，他再不退，腳腕就會被林牧抓住。
所以他極爲果斷，不給林牧機會。
林牧似爪抓出的手，頓時落了個空。
同時腳掌力量，讓他無法站穩，往後倒退數十丈，劃出兩道深數米的溝壑，這纔將馮先雲先前的力道化解。
“我的力量，還是不如馮先雲。”
這瞬息間的交手，已讓林牧對兩人實力，有了個大致判斷。
上一次，他完全被碾壓，根本沒有探出馮先雲有多強。
但這一次，他真正明白了馮先雲的強大。
“若非我晉升合數，就算道界蛻變後的我，同樣不是馮先雲對手。”
林牧暗暗心驚，“甚至就是現在，我依然沒把握戰勝他。”
他終於知道，他之前低估了馮先雲。
不過他的動作並無任何停頓。
他想來不是被動之人。
“便讓你感受下我的手段。”
蓬！
化魔。
林牧驟然化爲一團魔影，速度超越光速，倏地就到了馮先雲身前。
鶴聖面露異色。
他還從未感受過如此純屬濃郁的魔氣。
以往，他見過不少走火入魔高手產生的魔念。
但就是那些魔唸的魔氣，也比不上林牧。
甚至險些，他都懷疑林牧是不是被魔念佔據，已不是以前的林牧了。
不過這念頭，很快被他否決。
因爲他感應到，林牧的魔氣非但不讓人覺得邪惡，反而有種聖潔之感。
這明顯與走火入魔的魔念不同，這是林牧自己創造的力量。
林牧這一招，卻不僅是化魔那麼簡單。
化魔能對付空聖和山聖，但絕對對付不了馮先雲。
他選擇化魔，只是爲了強攻，因爲化魔的攻擊速度快。
真正的攻擊手段，是他在黑塔中領悟的力量。
“史詩之拳。”
他突然打出一拳。
這一拳，不像是拳法，而是浩蕩史詩。
最近這段時間，林牧不斷淬鍊昇華這一拳。
尤其那先天世界中的歷史，完全被他融合，將他的拳法提升到一個新的高度。
一拳打出，馮先雲的臉色的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