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林至尊只是合數境修士，以這等修爲擊沉聖人，當真不可思議。”
“終於可以一睹林至尊風采，只可惜他即將與玉果位至聖決鬥，生死未卜。”
整個縹緲海都沸騰起來。
無數生靈期待這一戰。
但同樣的，誰都不看好林牧。
儘管林牧名氣巨大，甚至擊沉過下果位聖人。
然而，下果位與玉果位，這是兩個層次。
不同的果位，差距是天壤之別。
這是絕大多數的下果位至聖，耗費不知多少個紀元，都無法跨越的天塹。
“那林至尊來了？”
舞紅雪和舞玄月擡起頭。
她們很好奇，這個與林牧名字一樣的林至尊，究竟是何方神聖。
嬌俏女子等人，同樣目光鎖定海面東方。
風起雲涌，海浪起伏。
茫茫海面上，浮現一艘小竹筏。
一個青衣男子，背手站在那竹筏上。
“林牧？他怎麼也來這了？”
看到這人，舞紅雪微微皺眉，
“哦？你認識林至尊？”
漁聖朝她看來。
“我不認識林至尊。”
舞紅雪搖頭。
漁聖不悅道：“小姑娘，睜着眼睛說瞎話可不是什麼好習慣，你看到林至尊的時候，一眼就說出林至尊的姓名，還和我說你不認識他？”
聽到這話，舞紅雪猛地瞪大眼睛：“漁聖前輩，您說，林牧是林至尊？”
其他修士都面色古怪，覺得這舞紅雪是不是腦袋不正常，說出來的話完全自相矛盾。
漁聖畢竟不是常人。
頃刻間，他就明白過來，詫異的看着舞紅雪：“原來你認識林至尊，卻不知他的真實身份？”
這話，無疑是肯定了舞紅雪的疑問。
舞紅雪和舞玄月都如遭雷擊。
林牧居然就是林至尊？
是那位傳聞中，擊沉了多位至聖，覆滅了慶國，甚至要與玉果位聖人決鬥的至尊強者？
林牧越強，她們心中懊悔之意就越濃。
當初在大數世界，林牧可是誠心視她們爲友。
可她們爲了一時利益，背叛了林牧。
當年她們覺得自己的決定很正常。
如今看到林牧這麼強大，她們越發覺得自己是鼠目寸光，悔得腸子都青了。
只可惜，一切都已於事無補。
林牧乘坐竹筏，停在縹緲海中央。
在他前方不遠處，一條白色鯉魚躍出海面，化爲一個白袍老者。
白袍老者看起來很清瘦，赤足散發，雙目滄桑冰寒，宛若亙古冰川。
“可惜可惜。”
嘆息聲，從他口中發出。
換做尋常人，肯定要問他可惜什麼。
林牧卻神色淡淡：“你是想說，我本天資縱橫，前途無量，可惜卻來挑戰你，犯了最大錯誤，今日註定要被你扼殺？”
白袍老者赫然就是冰聖。
聽到林牧的話，他眉頭微皺。
轉瞬後，他又恢復平靜，笑道：“怪不得能被衆生稱作林至尊，果然有幾分不凡，希望你今天，不要讓我太失望。”
“玄九天，你絕不會失望的。”
林牧面無表情道：“不過，你做好被我斬殺的準備了嗎？”
轟隆！
林牧這句話，就如同絕世驚雷，驟然在縹緲海上炸響。
同時，就在林牧話音落下那一瞬，他腳掌猛地在海面上一踏。
這一踏，方圓百萬裏的海面，都劇烈震盪。
嗡！
不等其他修士反應過來，林牧的身影，已宛若一道長虹貫空而出。
耀目的青色長虹，剎那橫貫數百里的虛空。
沿途所過之處，激起無數海浪。
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一條青龍驀然出水。
人未至，冰聖身前的虛空，已出現急促的顫鳴。
無數海水被掀起，在冰聖身前形成了一道海水之膜。
砰！
下一瞬，林牧的拳頭，砸在這海水之膜上。
“哈哈哈，林牧，你的實力，還真是讓我感到有些期待了。”
冰聖大笑一聲。
轟隆！
那海水之膜，當場被林牧打爆。
然而，冰聖的身影，已倒退到百里之外。
“玄九天，敢傷我的朋友，你可知罪？”
一拳沒有取得成果，林牧揹着手，依然冷漠。
“朋友？燕雀豈能與鴻鵠成爲朋友。”
冰聖搖頭，“林牧，看來你雖有點實力，心態卻還沒跟上來。
對我們這類存在來說，除了自身緣法，其他生靈又算得了什麼？”
“你傷我朋友，難道不是爲了給陳丹報仇？”
林牧冷聲道。
“給陳丹報仇？”
冰玄語氣不屑，“陳丹雖是我朋友，但他被殺，只能怪他自己實力不濟，我給他報什麼仇。
我玄九天，早在成聖之日，便已抹滅一切可笑的凡俗情感，別說朋友，就算父母被殺，我也不會有任何心靈波動。”
“不是給陳丹報仇，你卻跑到黑旗軍來傷許崇山？許崇山與你有何仇怨？”
林牧目光變得更冷。
“無仇無怨。”
冰玄淡漠道：“我輩至聖，傷一個螻蟻算得了什麼。他只不過是個餌，現在看來我成功了，你這條大魚已上鉤。”
說到這，他眼睛精光陡然爆射：“今日，我修爲遇到瓶頸，正需要斬殺一個強力對手，來讓我心境暢通。
久聞你林至尊之名，又恰好你傷了我的朋友陳丹，現成的理由和機會，我豈會錯過！”
林牧頓時明白一切。
這冰聖，邀他來戰鬥，是把他當磨刀石，想要借他來突破。
“來，林牧，你先前送我一拳，我也送你一拳。”
冰聖忽然仰天長嘯，然後對着林牧飄然打出一拳。
拳一出，當即釋放出無窮力量。
四周海水，皆匯聚到他拳頭前方，凝聚出一個海水巨拳。
接着，這海水巨拳打破虛空，剎那來到林牧身前。
林牧巋然不動，手掌擡起，推了出去。
截道之力，滾滾涌出。
霎時，那巨大的海水巨拳，就受到一股神祕力量攔截，停頓在林牧身前。
但冰聖身爲玉果位聖人，攻擊自然不會這麼簡單。
林牧剛攔截住那海水巨拳，冰聖的中指就驀地彈出。
頃刻間，海水巨拳中間迸發出一道不可思議的無形之力，倏地對着林牧射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