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修士心神猛震。
只見雲霧稀薄之處，赫然顯露出一個巨大的蟒蛇之首。
這蟒蛇之首，相當於百丈巨山，看起來極爲恐怖。
“蟒聖。”
即便在山腰之下，衆修士都感受到恐怖威壓，忍不住兩股戰戰，瑟瑟發抖。
“這氣息……”
黃德安面色變得無比凝重。
旁邊的張鎮長，接過他的話道：“這氣息不對勁，強的實在太離譜，我見過不少下果位至聖，但與這蟒聖的氣息相比，簡直天差地別。”
最開始，他們和黑暗森林其他修士一樣，都以爲蟒聖是下果位至聖。
只不過蟒聖乃老牌至聖，底蘊更雄厚。
直到這一刻，他們才知道，他們錯了，大錯特錯。
“錯了，所有修士都想錯了，之前看到六大國至聖們降臨，我們還以爲，蟒聖是要借六大國至聖之手，聯手圍殺邪祖。”
黃德安失神道：“現在才知道，根本不是這麼回事，這條老蟒，不是下果位至聖，而是玉果位至聖。
他邀請六大國至聖來，只是爲了增加權威看客，根本沒打算藉助其他至聖的力量。”
與此同時。
山頂周圍虛空的六大國至聖，也是吃了一驚。
蟒聖之名，他們早就知道。
然而，即便他們也不知道蟒聖真實修爲，還以爲對方和他們一樣，是下果位至聖。
哪想到，對方展露出來的氣息，會如此浩瀚可怕。
“蟒聖冕下，我代表仙族，向您致以敬意。”
青銅仙舟上的白聖，右手放在胸前，對蟒聖略微欠身。
如果蟒聖只是下果位至聖，她頂多保持客氣，不會這麼恭敬，畢竟她身後有着仙族撐腰。
但蟒聖竟是玉果位至聖，這就值得她改變態度。
玉果位級別的存在，即便在仙族，也是屈指可數的。
其他五國至聖同樣神色一正，紛紛對蟒聖表達問候和敬意。
如今降臨黑暗森林的至聖，幾乎都是下果位至聖。
玉果位至聖想要降臨，代價太大，還不到時機。
只有等以後，黑暗森林進一步異變，法則裂開到更大程度，玉果位級別的至聖才能降臨。
這蟒聖，必定是有種祕法。
蟒聖目光掃過這些至聖，蛇首輕輕點了點，似乎在迴應這些至聖。
隨後，它看向林牧道：“林牧，你的確很狂妄，敢對我說出那些冒犯之言，不過本聖向來胸懷寬廣。
念在你七天之內了趕到蟒山的份上，只要你對我表示臣服，本聖可以既往不咎。”
它這一開口，聲音如銅鐘大呂，在天地間恢弘震盪，令空間都顫鳴不已。
林牧也有些意外。
來之前，他同樣沒料到，這條蟒蛇會是玉果位至聖。
但也僅此而已。
玉果位至聖又如何，對他來說，與下果位至聖的區別不大。
以他如今的實力，想要威脅到他，至少得是上果位。
“我對你臣服？你確定，你受得起嗎？”
當即林牧就淡淡道。
“狂妄。”
“以爲擊沉一些下果位至聖，就能藐視玉果位至聖？”
老蟒還沒發話，各國至聖就喝道。
但對於林牧挑釁老蟒，他們還是認爲林牧不自量力。
畢竟，玉果位比下果位，實在強的太多。
這種差距，不亞於下果位至聖和皇者的差距。
下果位至聖比皇者的優勢，在於即便被擊敗，也不會死亡，只會沉睡。
相比之下，老蟒本身反而沒有發怒，只是輕笑起來：“看來，你還是不知道你我之間的差距，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認真考慮下，不要急着做決定。”
對林牧，他的確有着收服之心。
畢竟，林牧是能擊潰十大下果位至聖的存在。
這樣的存在若歸順他，必能讓他如虎添翼。
所以他可以保持一定耐心。
“蟒聖冕下，此子桀驁不馴，自以爲創建了凡界，就無視我等諸天至聖，我看無需與此子多言，他只會把你的仁慈當做退讓，從而得寸進尺。”
荒國至聖說道。
“林牧，你這是什麼態度？”
神國至聖訓斥道：“蟒聖冕下乃玉果位至聖，它欣賞你是你的福氣，你可不要敬酒不喫喫罰酒。”
“說的不錯，速速跪下，否則當心蟒聖冕下直接誅殺你。”
諸國諸聖皆對林牧出言斥喝。
他們的態度，非但沒讓蟒聖高興，反而讓後者眼裏閃過一抹不悅之色。
它是活了多久的存在，豈會看不出這六國至聖的用意。
這些至聖故意用言語刺激林牧，這不是在幫他，是故意想激怒林牧，破壞林牧投靠他。
對此，蟒聖心知肚明。
林牧若歸順他，他就相當於得到了炎國。
到時炎國有兩尊至聖撐腰，必會對六國造成巨大威脅，這些國家的至聖，自然不樂意看到。
不過這些至聖也不敢明着得罪他，所以就採用這樣的方式來暗中作梗。
“一羣蒼蠅。”
林牧皺眉。
這些至聖，還真是夠煩的。
蟒山上又是一靜。
誰也想不到，面對六國至聖，林牧會是這樣的態度。
這不僅沒有他們想象中的畏懼，反而囂張得很。
看林牧這態度，彷彿六國至聖不是至聖，而是一羣普通修士。
衆至聖臉色無比難看。
蒼蠅？
林牧居然說他們是蒼蠅？
六國至聖都險些氣炸，也好在他們是至聖，心境非同凡響，這才能很快平靜下來。
對林牧這態度，蟒聖倒是頗爲高興。
他自然希望林牧與其他六國都鬧翻，只有這樣，林牧纔會孤立無援，只能選擇投靠他。
當即他便道：“林牧，你還在猶豫什麼，如今這黑暗森林，你和炎國都已無其他道路可走，只有投靠我，這才你和炎國唯一的光明道路……”
“閉嘴。”
不等蟒聖把話說完，林牧就冷漠的打斷。
蟒聖神色一滯。
見林牧對其他六國至聖毫不客氣，他還以爲，林牧是要選擇投靠他。
哪想到，林牧對他的態度，竟也如此惡劣。
其他修士也是面面相覷。
這林牧到底怎麼想的，同時得罪六國至聖也蟒聖，難道他真不想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