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豐搖頭冷笑，“趙玲的的確確，已將一切都告訴我，你們之所以會殺楊清歡，是因楊振業而起。
首先，是你們殺了楊振業，然後楊清歡懷疑你們，並要對付你們。
你們爲了以絕後患，於是乾脆設局，將楊清歡也一起殺了，趙宏，你說我說的對嗎？”
這些當然不是趙玲說的。
而是他通過查詢所有與案件相關的資料，推論出來的最大可能性。
甚至他可以肯定，過程就是這樣，現在唯獨缺的，就是直接的證據。
趙宏內心掀起驚濤駭浪。
雲豐竟真的道破真相。
“難道，玲兒她真的招了？”
即便是趙宏，內心都不由動搖。
實在是雲豐所說，與事實一般無二，彷彿他親眼所見。
不過趙宏也不愧是多次經歷生死的狠角色。
即便內心再驚，他臉上也依然保持冷靜。
但他的沉默，已讓雲豐徹底確定，自己並沒有猜錯。
不枉他這幾年一直追蹤此案，查閱了所有與此案有關的資料，這才能推測出真相。
頓時，雲豐更爲自信，繼續盯着趙宏道：“趙宏，我勸你不要再負隅頑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你現在說出一切，我還可以對你酌情減刑，但你要是繼續執迷不悟，後果只會越來越嚴重。
而且你以爲你不說就有用？大不了，我也讓人對你施展幻術，等你陷入幻境，什麼都會說出來，懂嗎？”
霎時，趙宏頭腦混亂，陷入巨大掙扎。
雲豐是真的很厲害，三言兩語就幾乎攻破他的心防。
看到他的表情，雲豐眼裏閃過一抹喜色。
雲豐的經驗很豐富。
他知道，經常被審問者開始心靈掙扎時，就是心防即將被破的前兆。
雲豐當即就決定加把火。
“其實我知道，你和趙玲這樣，必定是受了林牧的脅迫，對不對？”
雲豐徐徐道：“在這裏，我可以向你做一個保證，只要你們說出真相，你和你妹妹的刑罰，就可以降到最低。
甚至，你們可以將罪責都推到林牧身上，到時你們就是完全擺脫罪名都不無可能。”
“雲豐，你真的很厲害。”
趙宏終於開口，語氣裏充滿感嘆，還有着一絲佩服。
雲豐眼裏閃過一抹喜色，隱隱還有些許得意。
他覺得，趙宏這樣說，就代表着趙宏心防已破。
“識時務者爲俊傑，趙宏你很不錯。”
雲豐面露微笑，對趙宏伸出一隻手，“那就提前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趙宏卻沒有去和雲豐握手，而是緩緩道：“你是很厲害，我都差點被你唬到。
只可惜，有些事我們沒做就是沒做，你總不能讓我爲了配合你，就去承認一些莫須有的東西吧？”
說話之時，他內心則是感嘆不已。
雲豐是很厲害，只可惜比起林牧差遠了。
對於眼前這些情況，林牧早在當年擊殺楊清歡時，就已經做過預想，並和他們仔細探討過。
趙宏並不知道，林牧在他和趙玲腦海裏，留下了精神印記，可以抵禦幻術。
但趙宏還是選擇相信林牧。
他當然不是對林牧已忠心耿耿。
對於他們這種修行者來說，所謂的忠心，某種程度上已經是奢侈品。
得罪雲豐，他未必會有事，但要是敢背叛林牧，他覺得就算尊主都護不住他。
所以該如何選擇，趙宏都不需要多思考。
至於雲豐若讓人對他動用幻術，他再吐露出真相，那便不能怪他，到時就算林牧知道，也沒法因此責備他。
雲峯臉上的笑容猛地一僵。
然後，他就緊緊盯着趙宏，眼裏隱隱透出一抹惱羞成怒之色：“趙宏，你真以爲我拿你沒辦法？”
聽到這話，趙宏反而笑了。
先前他是真的被雲豐給唬住。
但云豐現在這表情，以及這句話，反而讓趙宏看穿雲豐的虛實。
他不清楚，雲豐有沒有對趙玲施展幻術，可已經可以肯定，雲豐並沒有什麼收穫。
同樣的，雲豐不出處於什麼原因，似乎也沒法對他動用幻術。
否則他都已拒絕雲豐，雲豐沒必要再和他廢話，直接動用幻術便是。
趙宏的笑容，則進一步刺激到雲豐。
“很好，趙宏，你不愧是跟隨林牧多年之人，我還真是低估了你。”
雲豐森冷道：“但我們走着瞧，希望你能笑到最後。”
說完，他就氣沖沖離開，出門時將大門摔得膨隆作響。
這讓趙宏的心神，愈發鎮定。
他也更確定，相信林牧果然沒錯。
雲豐絕對鬥不過林牧。
離開趙宏審訊室後，雲豐又來到趙玲的審訊室。
但趙玲比趙宏更難纏。
並非趙玲的城府比趙宏深。
而是她已經反應過來，是有人對她施展過幻術，並且失敗了。
既然如此，她就徹底沒有顧忌，連審問員的問話都懶得回答，一副愛怎樣就怎樣的表情。
雲豐試探了一番，頓時覺得更爲惱火，再次摔門離去。
無奈之下，雲豐只能重新回到林牧所在的審訊室。
在進門之前，雲豐便收斂好情緒，臉上的惱怒散去，換成了自信笑容。
“林牧，看來你的隊友，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忠誠。”
雲豐如同獲勝者，笑容滿臉道：“他們兩個，全部都招了，這一次誰都救不了你。”
只可惜。
他這一招對林牧根本沒用。
林牧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行了，雲豐，在我面前就別玩這套小孩子把戲了，明明內心已怒火狂涌，卻還要強裝出笑容，你這樣一定很辛苦吧？”
“你……”
雲豐的表情管理險些破功。
他強行忍着：“你不信？換做是我也不願相信，只可惜這就是事實。”
然後，他就把他推測出來的真相，再度對林牧說了一遍。
先前通過趙宏的反應，他已徹底事實就是這樣。
但林牧明顯不是趙宏能比的。
他對趙宏說這話的時候，趙宏儘管表情控制得很好，但還是泄露了一些情緒。
到了林牧這，林牧直接鼓掌道：“精彩，雲隊長，想不到你還有這麼強的編故事能力，嘖嘖，要不是我真的沒殺楊清歡，我都差點認爲我真的是兇手了。”
砰！
雲豐再也忍不住，砰的就將身前的桌子拍碎。
去他媽的表情管理，雲豐臉上一片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