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兩半！”張亦隆沒有什麼猶豫，這是穿越三人組討論的結果，簡單粗暴省事省力，“不過，有一點，那就是你我雙方所需的物資肯定有所不同，所以到時候我們折價計算就是了。”</p>
達陽看向楊大乖，楊大乖輕輕點頭。</p>
達陽笑着從胡新明手中要過那三封密信，“張大哥，你知不知道這三封信對我有多重要？”</p>
張亦隆輕輕搖搖頭，他是能猜到，但不一定是正確的。</p>
“這三封密信起碼能值萬金。”達陽看着張亦隆的眼睛，“這三封信可以讓汗王和其他鄂托克的臺吉們堅定抵抗林丹汗的決心。林丹汗還沒打過來，大金就在佈置着從內部破壞我們右翼三萬戶，那麼沒了林丹汗之後，情況只怕更加惡劣。”</p>
張亦隆當然知道這裏的萬金指的是一萬兩白銀而不是一萬兩黃金。不過，三封信能抵一萬兩白銀，這已經遠遠超過張亦隆最樂觀的估計了。</p>
楊大乖接過達陽的話頭，“張大哥，這樣吧，我給個章程，您聽一下。”</p>
穿越三人組齊齊點頭。</p>
楊大乖提出的章程有三個部分組成，一是現銀，包括金銀銅錢和珠寶等物，全部折價，雙方對半分。</p>
楊大乖說到這裏時，達陽打斷了他：“楊先生，不好意思，我打斷你一下。由於張大哥將那三封重要密信交給我，作爲回報，那三箱珍寶中我只要那12顆東珠中的6顆，剩下的財物全部歸張大哥。”</p>
張亦隆沒有拒絕這種好意。</p>
見達陽說完後，楊大乖接着說出分髒的章程。</p>
接下來是兵器和糧食，繳獲的兵器給穿越三人組的新軍留下足以武裝4000人的全套裝備，其中長槍3500杆，腰刀及馬刀3500口，弓2000張，鐵皮鎧甲2000領。其餘兵器全部交由達陽帶回，作爲折價，達陽要向新軍提供牛羊馬等大牲口。</p>
糧食雙方對等均分。</p>
三是人丁，按達陽的意思，所有將要被斬殺的白蓮教首腦和骨幹的家屬全部要罰爲奴隸，明天給參與此前夜間襲擊的教徒一個出首的機會，然後就是全板申的大搜捕，到時，所以因參與襲擊而被抓的人和他們的家屬也要被罰爲奴隸。</p>
據楊大乖初步估計，有將近六百人要被罰爲奴隸。</p>
對此穿越三人組雖覺得略有殘忍，但要想將這些人贖回平民身份，就要支付一筆不菲的贖金，穿越三人組自然不願出這筆錢。</p>
再說了，用於碩的話說那就是爲什麼我們要用錢去贖回一些明顯對我們懷有惡意的人呢？</p>
除了這些註定要全家都被罰爲奴隸的人，還有估計二三百人會因其家人蔘與白蓮教的襲擊活動而被罰爲奴隸，這些人的歸屬就是達陽要和張亦隆商討的。</p>
達陽給出二個建議，一是這些奴隸由達陽帶走，大成鄂托克用牛羊馬駝來折算。</p>
張亦隆和身邊的於胡二人簡單的交換了一下意見，認爲第二個選項更好一些，這些人雖然不能直接編入新軍，但卻可以作爲長夫爲新軍提供各種後勤保障。</p>
商議到此，分髒基本上可以算是結束了，至於具體的折算問題，將全部交由達陽的書辦們負責，由於蒙古人誠實可信的名聲遠播口內外，所以就算是穿越三人組對這個安排也什麼異議。</p>
事實上就三人對於明末物價的瞭解，即使參與計算也是兩眼一摸黑，還不如索性做個順水人情。</p>
就在楊大乖覺得沒什麼要討論的時候，張亦隆開口了：“楊大人，我有個請求。”</p>
“請求？”楊大乖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張亦隆的意思，“張大人是說跟隨大人到蘇木沁板申的三人吧，沒問題，我可以把他們暫借給張大人，一年兩年都沒問題。”</p>
“不，”張亦隆微笑着說道：“我希望楊先生給他們一個選擇的機會。”</p>
“選擇？”楊大乖的眉頭皺了起來。</p>
“對，選擇是暫時幫助我們，還是成爲我們中的一員。”張亦隆用平靜的聲音說出了足以震憾在場人心的話語。</p>
楊大乖雙眼中射出銳利的目光，“張大人，這要求有些過分吧？”</p>
對此，張亦隆沒有否認，“確實有些過分了，但楊先生，如果只將他們三人，哦，不對，還要再加上方布，借給我們一兩年，確實可以解決新軍的訓練問題。可在這短短一兩年內是很難出現優秀的中層軍官，靠着從新軍中提拔是不行的。”</p>
楊大乖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聽着。</p>
“我需要更多的中層軍官來維持戰線，這是必不可少的。作爲盟友，我請求楊先生給他們一個選擇的機會。”張亦隆誠懇的說道：“說一句得罪達陽兄弟的話，讓這些百戶、總旗、小旗當親兵，實在是……”</p>
達陽也笑了起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張大哥，蒙古右翼三萬戶是不允許由漢人指揮蒙古軍隊作戰的。”</p>
楊大乖則一直保持着沉默，沒說話，也沒有再看向任何人，只是用纖細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的銀製奶茶碗。</p>
過了足足一柱香的時間，楊大乖扭頭看向達陽：“大人，你就不怕？”</p>
達陽搖了搖頭，“不是不怕，而是怕了沒用。”</p>
於碩看了看楊大乖，又看了眼達陽，小聲對張亦隆說：“不容易啊，達陽兄弟總算是想明白了。”</p>
“嗯？”張亦隆確實沒想明白楊大乖和達陽之間的對話是什麼意思。</p>
“達陽兄弟應該是認識到了，蒙古人管理板申還是糙了些，這次蘇木沁板申差點發生大規模暴亂，就是最好的例證。達陽兄弟可能是想着給楊先生更大的權利，甚至讓楊先生組建一支衛隊之類的軍隊。之前應該是怕楊先生實力增強後不好控制，可現在形勢比人強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