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亦隆和達陽一個摘槍一個抽刀,同時快步趕到。被槍聲驚動的胡德爾金也率着十幾個親兵趕了過來,一邊抽刀警戒,一邊安撫着有些驚慌的戰馬。
看着翻倒在不遠處的屍體,達陽的臉色極其難看,他一方面是後悔沒有讓胡德爾金及時把屍體檢查一遍,讓恩人差點受傷。另一方面則是一種暗自的幸運,自己從一開始就認定三人手中的火器絕對要比自己見過的明軍各種火器要犀利無數倍,所以壓根就沒有一點要動手偷襲之類的想法。現在看來,自己當時還真是明智啊,這一銃,就把一條壯漢直接放翻在地,死的不能再死了。自己當時要是敢亂動一下,現在的下場不會比這個金人更好。
張亦隆見於胖子沒受傷這才鬆了口氣,儘管三人都帶了急救包之類的東西,但真要是在古代受傷的話,救治是個非常大的問題,畢竟三人都不是學醫的,這裏也不具備搶救大出血傷員的條件。
達陽氣急敗壞的把胡德爾金叫過來,讓他馬上派人檢查所有屍體,割下首級。胡德爾金領命而去,一時間草原上傳來了濃重的血腥味。
張亦隆重新把槍背好,叫過來於碩,壓低聲音問道:“你挎包裏不是有手槍嗎怎麼不用你還想和後金人近距離拼刀子”
於碩伸手重拍了一下額頭,力道之大,差點打出火星來:“哎呦,我忘了張哥。平時出警時都是全套裝備,槍放槍套裏,這次和你出來時這不沒槍可領嘛,就把那些東西都扔揹包裏了,我都忘了挎包裏還有你的手槍呢。”
到是小胡這次的表現讓張於二人有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之感,反應迅速,開槍果斷,射擊精準,都沒怎麼瞄準就一槍命中了,小子心理素質可以啊。
小胡的臉色恢復了一些血色,重新把獵槍背好,擠出一絲笑容:“我之前沒分到衛生局的時候,去過幾次射擊俱樂部,那裏有打飛碟的項目,就是用這個。”
於碩雙手豎起大拇指,就幾次打飛碟的經歷就有如此表現還是很人佩服的。
張亦隆則輕拍了一下胡新明的肩頭,從警多年的他知道人在實戰中開槍射殺有生目標後會有較爲沉重的心理負擔,有時候甚至需要專業的心理干預,只是在這個明末大草原之上,是不可能找到什麼心理醫生的。
至於說自己,張亦隆自認爲沒有安慰男人的本事,所以想了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勉強算是安慰人的話:“小胡,儘快適應吧,我們現在已經不在那個熟悉的社會了,和平可能真的離我們遠去了,我們都要適應這個充滿鐵與血的時代了。”
胡新明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旁邊的達陽則是聽得一頭霧水,反正也已經習慣了,見怪不怪,回頭找楊大乖問問,看看見多識廣的他有啥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