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梟雄之明末爭霸 >第六十六章 好人難當
    哈納漢見到達陽後,臉色刷的一下變得蒼白,手中的馬刀不由自主的就掉落在地上,不等他的命令,身後的巴嶽特部騎兵全部滾鞍下馬,俯地叩頭,他們中大部分人雖然不認識達陽,卻認識達陽身後的豎起的那杆大纛,那象徵着大成鄂托克臺吉的權威

    揮刀砍向一位權勢滔天的臺吉嫌自己命長麼就算自己不怕死,就不怕被滅門嗎

    見身邊親兵全部跪下叩頭,哈納漢也只能滾鞍下馬,緊走幾步來到達陽馬前,俯身施禮,“哈納漢見過達陽叔叔。”

    達陽沒有下馬,也沒有讓他起身,只是對着回到自己身邊的張亦隆說道:“他是松木兒臺吉的幼子,幾年沒見,居然變成這樣了。”

    張亦隆差點說出熊孩子這個專有名詞,略一思索,還是點手把那三名少男少女叫過來,告訴他們,這是土默特部十二鄂托克中大成鄂托克的臺吉,達陽大人。

    三人趕緊下馬,跪地叩頭。

    達陽看向張亦隆,張亦隆就把剛纔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然後用手指向一輛巴嶽特騎兵隊陣後的十餘輛馬拉大車,“我估計,如果這個小女孩的姐姐還活着,應該就在那幾輛大車上。”

    達陽一揮馬鞭,胡德爾金馬上帶着30騎衝了過去。

    所有的巴嶽特部騎兵沒一人擡頭。只有哈納漢一臉桀驁的擡起頭來,嘴脣微動,剛要說什麼。

    “啪”達陽手中的馬鞭忽的狠狠抽在他臉上,“我讓你起身了嗎什麼時候草原上的人這麼沒規矩了”

    少年黝黑的臉上馬上現出一道血痕,他卻沒躲沒閃,也沒繼續彎腰施禮,就是那麼死死盯着達陽。

    達陽臉上浮出一線獰笑,“這小馬駒還是欠調教啊。”說完就不再理他了。

    張亦隆笑了笑,把揹着的狩獵步槍扔給於碩,自己則翻身下馬,站在跪地的少男少女身邊。

    很快,胡德爾金帶着30騎兵把那十餘輛大車趕了過來,同時還抓到了十幾個趕車的巴嶽特部騎兵,打頭一輛大車的車轅上還坐着一名周身包着細絨毯的絕色少女,很明顯,她就只是包了一條細絨毯而已。

    哦,張亦隆瞭然的看向哈納漢,難道這小子剛纔瘋了一樣暴跳如雷,原因是自己撹了人家的好事啊,真是罪過,罪過啊。

    少女見到達陽,趕緊跳下車來,快步走到馬前,下跪叩頭,卻沒有說話。

    達陽看了一眼少女的臉龐和在細絨毯中若隱若現的大好身段,一臉我懂了的表情看向張亦隆。

    張亦隆都懶得去解釋什麼了。

    “起來吧,”達陽讓姑娘站起來,“你們是哪個板申的”

    “蘇木沁”少女的嗓音很是清脆,雖然身處此地,卻也不見她有多少畏懼。

    “蘇木沁”達陽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蘇木沁板申是土默川上少有手工業板申,至少曾經是。現在雖然說無論是板申的規模還是人數都大不如前,可也是歸化城附近的幾個大板申之一,怎麼跑到五六百里之外的巴嶽特鄂克託附近來了現在不是追究這事的時候。

    達陽用馬鞭指了一下那些大車,“這車裏是你們的東西”

    “回稟臺吉大人,”少女再次躬身施禮,“這些只是一部分,還有十五輛大車被他們趕走了。”

    “既然是你們的,你能說出裏面是什麼東西嗎”達陽有些懷疑,三十輛大車這規模不算小了,那怎麼也不請個護衛什麼的

    “這輛裏面裝的是黃豆、這三輛裝的是粗布,這二輛裝的是高梁米”看來這姑娘確實是很清楚每輛車上都裝了什麼,這十四輛大車上裝的全是糧食、布匹和木製的家用物品。

    達陽點點頭,又搖搖頭,再一次扭頭看向張亦隆,“張大哥,你怎麼看”

    張亦隆差點來一句,我又不是元芳。

    忍住了吐糟的衝動,張亦隆還是給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測,“這應該只是他們販運的貨物中的一部分,自然不是最值錢的,我猜,被趕走的那十五輛大車上應該裝的是兵器吧”

    少女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達陽和張亦隆同時微笑點頭,這姑娘還是挺懂事的。

    張亦隆明白達陽問話的意思,不就是想考驗一下自己仨人能否在草原紛亂的形勢中迅速做出判斷嗎這事還能難倒一個當過刑警的21世紀五好青年

    能跑五六百里販運貨物,又不肯僱傭護衛或是鏢師,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運的貨物中有見不得光的值錢東西。

    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好歹哈納漢也是土默特部十二鄂托克臺吉之子,又不是窮瘋了,如果真的就只有幾十車糧食、粗布和木製器具,值得一位臺吉之子調動二百多騎兵來搶了搶了東西還殺人滅口當然不值得。

    那麼最合理的解釋就是因爲這些倒黴的板申之民,運來的東西確實值錢,值錢到能讓一個臺吉之子殺人劫財的,現在就只有兵器和好馬了。聽楊大乖說過,蘇木沁板申是個手工業板申,自然不會有好馬,那麼答案就只有兵器這一項了。

    說起來,也是眼前這熊孩子運氣不好,正好碰到了自己一行人,不然最多二三天,草原上的狼羣就會把屍體啃得一乾二淨,就算蘇木沁板申的人找到了,也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些人是遭遇了狼羣襲擊還是被人給劫殺了。就算知道是巴嶽特部的人下的手,死無對證,又能如何

    事情大概弄清楚了,達陽也就沒有興趣再理會哈納漢了,說天道地,他是松木兒臺吉的兒子,自己難不成還真殺了他手中的馬鞭指向眼前這個看着十分妨眼的少年,“哈納漢,我現在沒空處置你,二個月後諸臺吉會在歸化城會盟,到時候,我自然會和你父親說說此事。”

    哈納漢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其難看,達陽這一手可以說是誅心之舉,在諸臺吉會盟時公開向松木兒臺吉提出此事,必然會導致松木兒臺吉顏面掃地,不僅回來後會狠狠用鞭子抽自己一頓,甚至有可能因此導致未來不會將臺吉之位傳給自己。畢竟是自己這個幼子讓他在諸臺吉之間丟了臉面,傳位給自己只會讓整個巴嶽特部更加丟人現眼。

    達陽冷笑一聲,屁大點兒的小崽子之前還想和自己玩心眼,想用挑釁自己換來一頓鞭子就把這事揭過去做夢。

    就在達陽想要拔馬時,一直跪在不遠的持刀少年突然擡頭對着達陽哭喊道:“大人,那我們的親人就白死了一百多人就這麼白死了他們”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打斷了少年的哭喊。

    動手的是圍着細絨毯的少女,她不顧身上的絨毯快要滑脫,又給了少年一記響亮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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