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這輩子穿越者的光環,上輩子的他依舊是個“普通人”。
他出生在普通的工薪家庭,父母朝九晚五的上班,自己則老老實實學習,考了一所不錯的大學,找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工作。
在親戚眼中,他可以稱得上是“別人家的孩子”,常常作爲例子教育自家子女,要向他學習。
也就僅此而已了。
偶爾想起來挺好笑的,高中的時候,他這人最開始的夢想其實很簡單,就是“輕鬆地養活自己”。
所以考上大學後繼續拼了命的學習,想着多得幾個獎,給簡歷添點籌碼,找工作的時候可以方便許多。
而事實上,那些獎項確實幫助了他許多,在同齡人中,他依然是“優秀”的。
然而,還不夠。
當他進入公司,才發現自己和前面那些大佬比起來,差了太多了。
競爭者,比他優秀的同齡人,比他厲害的年長者,太多太多了,他會的那點東西,並不佔據決定性的優勢。
他是“可替代品”。
他意識到,自己的天賦遠遠沒有達到出衆的程度,在大陸這個人口衆多的地方,他太過於普通,就像一顆螺絲,他隨時可以被替換下去。
這就是現實。
雖然他本來也只想着“輕鬆地養活自己”,可一旦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優秀,挫敗感就來了。
自己說自己不行,和別人說你不行,完全是兩種感覺。
哪怕他一向有自知之明,也會對這些感到失落。
所以他爲什麼會在這裏呢
趁着井上與極道領頭人打嘴仗的時候,他已經悄悄來到了場外,躲在陰影中看着那些肆意破壞舞臺的極道。
他們鬥志昂揚,把那些整整齊齊的凳子踢得七零八落;有些貴重的燈光設備,直接被他們捆綁起來,看來是要運回老巢去。
這場景看得結生極爲不舒服。
他看不慣極道。
無論這些人成爲極道的理由如何,都不應該以破壞他人的努力作爲工作。
哪怕這裏不是他以前的國度,他也無法坐視眼前發生這樣的事情。
手中握着的鋼管逐漸用力。
可能有危險,但值得一試。
他看得清楚場中所有極道的動作,這和作家系統給他的獎勵不無關係。
而且,結生剛從劍道館回來,和藤本有過一場不算較量的較量,在見識了藤本強大的身體素質與劍道技藝後,他實在難以抑制心頭的興奮。
不說把虎眼流的劍技全部學會,只要從藤本身上學到一部分真東西,他就可以算得上是劍士了。
說實話,“劍士”這樣的稱呼,實在是
太帥了
他想要立刻出手幹架,不僅是因爲看不慣極道,也是因爲自己的私慾與渴望。
結生心裏跟明鏡似的。
在從劍道館過來銀座的路上,他不止一次地想過,在自己解決經濟危機,把今朝奈供上大學後,就去做點不一樣的事業。
上輩子的他太普通了。
大學成績的優秀,和他人生的普通,沒有一點矛盾。
他確實在大部分人都會經歷的人生軌跡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當他轉頭望去,卻發現周圍和自己一樣的人不計其數,而遠方的同一條道路上,還有更多的高山
那就是“獨特”,“不可替代”。
用華麗一點的詞句來描述,就是“非凡”。
要想變得非凡,他就得比一般人更會來事。
所以他纔在獲得系統後,一邊罵着系統的離譜要求,一邊爆發出非同尋常的執行力。
會來事,並不意味着他準備做壞事。
做點於社會有益的事情,也可以叫會來事。
結生討厭極道。
在他接受的教育裏,極道與流氓組織分不開關係。
買賣非法物品,強佔地皮,欺壓普通民衆,靠着自身的胡作非爲攥取利益
無論給極道增添上多少時髦的標籤,它的本質,依然是靠着暴力收穫不屬於自己東西的流氓組織。
結生覺得這樣的行徑相當的噁心。
不能任由他們繼續下去
結生提着鋼管,奔向了場中。
他不想說自己的行爲有多正義,有多道德標兵
他渴望非凡,渴望變得不一樣,剛好又遇到了這羣胡作非爲,正在肆意破壞他人努力成果,在他看來統統都該抓進監獄的流氓極道。
他沒理由當做沒看見。
隱約有一兩個極道注意到了自己這邊的動靜,嘴巴微張,似乎想招呼同伴。
來不及思考更多了
結生的步伐與動作加快。
瞬息之間,他來到了一個極道面前。
這位極道的年紀大概也就二十來歲,應該比這一世的結生年紀大,比上一世的他小,皮膚不錯,頭髮金黃,平時小日子應該過很好,還有閒心染髮。
“你”
他有些發愣,手邊還抓着準備扔出去砸碎的電燈泡。
先打了再說
結生飛起一腳踹進極道肚子裏。
他還來不及做出什麼反應,人就在懵逼之中飄到了天上,隨手重重地砸在亂糟糟的凳子堆裏。
過了大約三秒,他腦子才轉過來,像煮熟的河蝦一樣彎曲身體,兩手捂住小腹,喫痛地嘶吼起來。
一時半會兒,估計是站不起來了。
作家系統的屬性點獎勵給了結生敢於上前的底氣,但同時,也和今天跟藤本的交手脫不開關係。
要知道,他是從沒進行過專門的訓練的,結果僅僅靠着本身的動態視力與肌肉反應,就攔截住了藤本的木刀。
那一刻,他纔對自己接受過系統屬性點提升的身體,有了明確的認知。
在此之前,他的身體素質,只在爲了省錢而跑步回家的時候有所體現
踢翻了這個極道,更多的極道注意到了他這邊的動靜。
結生什麼話都沒說,提着鋼管就朝身旁不遠處的極道揮去。
速度要快。
不能拖。
必須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分開擊破,逐個解決。
在場的極道數量有十多個,因爲位置分散的關係,相互之間靠近需要十多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