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難以抑制的疼。
楊瀟緩緩地睜開雙眼，看向自己的雙手。
一條胳膊斷了。
另一條胳膊，雖然沒有斷裂，但也完全用不上來力氣。
此刻的楊瀟，甚至連簡單的握劍，都做不到。
絕世神兵逆鱗劍，雖然還在身邊。
但他已經拿不起來。
“逆鱗劍絕對不能落在他們的手中，他是易老頭給我的，就算是死，也要我先死，再丟劍。”
楊瀟咬牙切齒道。
逆鱗劍對於他來說，就象徵着易老頭。
這把劍，絕對不能丟。
他想到這裏，拼盡全力，嘗試着要將逆鱗劍放入懷中，可他實在是做不到。
胸口被冥公子戳穿，胳膊也在墜崖的過程中斷掉。
兩條腿，此刻也好似不屬於楊瀟。
絕境。
今生未有的絕境。
如果非要比一下的話，那麼楊瀟這一輩子，比現在更加危機的時刻，或許就是雨林一戰了。
“我還不能死，雨林之戰的真相，還沒有找到。”
楊瀟呢喃着：“也許，雨林之戰的真相，也在小靈界呢？”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楊瀟尋找雨林一戰的結果，一直都將目標放在了地球上，可是自從他從中原走出，開始全世界來回跑的時候。
他才發現，無論是歐洲日不落帝國，還是強如天府之國。
都不具備雨林之戰真兇的特質。
那麼這個真相，很可能就在小靈界。
“我絕對不能死在這裏，沐雪還在等着我，女兒的名字還沒起，易老頭也還在小靈界裏，我的母親，也在中原等着我回去。”
楊瀟極度疲憊，幾次都欲要垂下眼皮。
他的疲憊，竟是在一瞬間消散一空。
易老頭還在小靈界，他的傷勢還沒好。
母親還在中原，對自己有着殷殷期待。
妻子也在小靈界，甚至還在大聖公的手中，遭受着非人的折磨。
那麼可愛的女人，那個繼承了妻子美貌，繼承了自己聰明才智的女兒，甚至還沒有屬於自己的名字。
不！
我不能死。
我絕對不能死在這裏。
楊瀟幾次打破了疲憊的極限，不住地朝前面爬去。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楊瀟還沒有斷掉的右手，也已經失去了知覺，他的呼吸也變得粗重，甚至還出現了血腥刺鼻的味道。
楊瀟知道，那是他內臟破碎掉之後，血倒灌入鼻腔之中。
每一次呼吸，都能夠感受到五臟六腑鑽心的疼。
涅槃心與鳳凰血，早已融入到血液之中。
融入到楊瀟每一個細胞裏。
可是，此刻的它們，卻好似沉睡了一般，再也沒有給楊瀟半點的幫助。
“難道，這就是每一任涅槃心獲得者的宿命？”
楊瀟苦笑着：“每一代涅槃心的獲得者，最終都是英年早逝，這或許就是一個詛咒吧！”
他雖然如此自嘲，但還是沒有放棄生的希望。
還在繼續往前爬。
“快，往這邊找一找。”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聲音。
楊瀟記憶力超羣，當即聽出，這是大聖公麾下義子，洛公子的聲音。
他難道也跟來了？
“那邊也去找找，楊瀟這個傢伙，命硬得很，沒有看到屍體之前，絕對不要掉以輕心。”
蕭戰的聲音也從遠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