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鶴此時也注意到了吳立本神色之上的變化,而後佯裝作關切的問道:“父親,您這是怎麼了?”
“我的心中總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吳立本神色凝重,沉聲說道。
吳鶴則是不以爲然的一笑,說道:“呵呵,父親,您未免也有點太過擔心了!只要咱們吳家的四怪一出手,區區一個肖陽,又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呢?”
就在他剛剛說完話的時候,吳家府邸門口的守衛慌張的跑了進來,腳下一個不打緊,一個踉蹌以狗喫屎姿勢直接撲倒在地,他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慌不迭的爬起身來,說道:“家主……咱們吳家的人把肖陽帶回來了!”
吳立本一下子站起了身來,心更是緊繃了起來,他先前下達的命令可是直接將肖陽除掉,但是怎樣都沒有想到這吳家的四怪竟然會罔顧他的命令,把肖陽那傢伙帶了回來!
吳鶴心中也有一種不祥的感覺,兩道目光不錯的緊緊的盯着吳立本,擔憂不已的說道:“父親,該不會是……該不會是那四個傢伙失手了吧?”
吳立本此時還尚不清楚局勢,一臉沉重的擺了擺頭,說道:“等等瞧瞧!”
正當此時,春柔和那兩個壯漢已經走入了這吳家的大堂之內,而在他們三人的身後,肖陽一臉笑意的兩隻手揣在褲兜的口袋裏也跟着走了進來。
“肖陽,你怎麼會到這裏來?”吳立本驚慌不已的問道,額頭之上也不禁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吳鶴擡手指着春柔和那兩個壯漢,言語之中滿是責備之意,斥責地說道:“你們這三個傢伙,難道忘了是誰把你們收養的嗎?”
這吳家的四怪一早可都是流落街頭的孤兒,吳立本細心的挑選了之後,纔將他們四個孩童選了出來,然後嚴加調教,最終才成爲了吳家的殺手鐗!
春柔的兩隻手環在胸前,笑意綿綿地說道:“當然是吳家主將我們四個孤兒收養,可是要讓我們效忠你這樣的傢伙,我們還真不答應!”
吳鶴氣得渾身發抖,兩隻眼睛之中佈滿了怒火,惡狠狠的瞪着春柔,那副神色好似恨不得要把春柔剝皮抽骨。
吳立本正聲說道:“你們這幾個傢伙竟然記得我的養育之恩,居然還對吳家做出這樣的事來,難道還有顏面面對我嗎?”
如此一質問,使得那兩個壯漢羞愧的低下頭去。
春柔則是滿面的不以爲然,笑聲說道:“吳家主,等下自然會留你一命便是!”
肖陽在一旁聽得得此話,心中也不免感到一股寒意,春柔這個女子心腸可着實狠毒,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都能夠如此,那麼又更何況乎自己?
想來一定要小心提防,不能輕信了這個女人!
“好一個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既然今日都已經到了這裏,那麼一個都別想活着離開這裏!”
吳立本面色狠冷,咬牙切齒地說道,話音好似從緊咬着的齒縫之中透出來的一般,裹挾着一股涼寒之氣,使得這空氣之中都瀰漫起了一股刺骨的涼意。
他隨之一聲暴喝,便見得這吳家的手下魚貫而入大堂之中,一息之間便將肖陽等人團團的包圍,密不透風。
吳立本兩眼之中佈滿了血絲,那一張蒼老的面容之上也滿是殺意,惡狠狠的說道。
“肖先生,這些雜碎就交由我們來解決!”
春柔輕描淡寫的說道,但是其態度之中難免有一些阿諛奉承之意,畢竟今後要跟隨肖陽,那麼總要恭維一番纔是!
肖陽並沒做聲,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春柔隨之對着身旁的那兩個壯漢使了一個眼神,那兩個壯漢當即會意,橫着膀子迎着那羣吳家的手下走上前去。
如此壯碩如蠻牛一樣的身板使得那些吳家的守衛紛紛的倒吸了一口寒氣,哪裏敢貿然的向前一步,只得怯生生的向後退去。
可是那兩個壯漢不由分說的伸出了那猶如虎爪一般大的巴掌,從那守衛之中拎出了一個人來。
那守衛渾身顫抖不止,猶如篩糠一樣,張合着嘴巴,將要說出告饒的話來,只不過話還沒有說出口,便聽聞到呲啦一聲聲響,這守衛應聲之間被撕成了兩半,鮮血噴涌而出,這大堂之內頓時瀰漫起了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之味。
如此膽寒心驚的一幕,使得其他的守衛更是偃旗息鼓,就算是借給他們幾個膽子,也都不敢拿自己的性命當做兒戲!
吳鶴更是做夢都想不到這吳家的四怪竟然會倒戈相向,而究其緣由竟然是因爲自己,這未免有些太過可笑!
只不過他的頭腦之中一片茫然,慌不迭的躲避到了吳立本的身後,至少能夠保全自己的性命。
那些吳家的手下紛紛將手中所持有的冰刃丟在地上,隨即不約而同的跪倒在地,已經揮動起了白旗。
吳立本見狀之後,無可奈何的長嘆了一口氣,心中已知自己大勢已去,心灰意冷的說道:“肖陽,你這傢伙想做什麼就儘管做吧!”
“把你們吳家的家業都交出來!”
肖陽此話一出,頓時之間,吳鶴驚得目瞪口呆。
他可自小就是一個紈絝公子哥,若是讓吳家淪爲平民,那他又如何去享受那樣的錦衣玉食的生活?
“肖陽,你這傢伙純粹是在做夢!”
吳鶴一時間忘乎所以,挺身而出反駁道。
可就在這聲話音尚未落下之時,春柔的身影一閃,猶如一道流光一般,還未看清,便聽聞到吳鶴一聲慘叫,身子陡然向後飛出重重的撞擊在了那木柱之上,渾身的筋骨猶如斷裂了一樣,倒地不起。
吳立本連忙制止的說道:“肖陽,你這條件我可以答應你!只要你饒過我兒一條性命!”
“好!那麼即刻你們父子二人就搬出這裏!”肖陽平和的說道。
吳立本用力的點了點頭,也能夠從中看出他的心酸與無奈,而後他便攙扶起了吳鶴,兩父子離開了吳家。
“你們三個傢伙對於吳家的情況比較熟悉,那麼就暫時由你們三個來掌管吳家!”
肖陽的此話一出,使得那兩個壯漢滿面驚奇的相視了一眼,不敢相信這話是親耳所聽聞。
只有春柔神色依然沉着,從容的說道:“謹遵肖先生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