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柳的眸中的光倏的一凌,雙手握緊魚骨短刀向肖陽刺去。
“玩夠了嗎?”
肖陽忽的側過頭去,眼中含笑的看着她,嚇得她微微一愣,隨即更是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向下刺去。
肖陽一個反手擒住了春柳的手腕,而後向後一反扣。
春柳的手腕喫痛,手中的魚骨短刀“噔”的一下掉落在了地上。
春柳臉上的痛容盡顯,試圖想要掙脫開肖陽的手。
可是她越是用力,肖陽的手似是抓得越緊,手腕上的疼痛便越是明顯,她只好作罷,以免自斷了雙手。
“放開我!”
“你要殺我,我還要把你放了,天底下哪裏有這個道理?”
這樣無理的要求,肖陽還是破天荒頭一次見。
“因爲我是個女人!”
春柳義正言辭的說道,她但兩頰氣惱的通紅。
肖陽的額頭上頓時豎起了三條冷汗,這樣的理由他還是頭一次聽到。
儘管他不殺女人,除非對方做出了十惡不赦的事情,而春柳的確沒有做任何讓他難以容忍的事情。
他鬆開了春柳的雙手。
“你走吧!”
春柳一邊活動着手腕,一邊不解地看着肖陽。
“你確定你不是殺我了?”
“我不想殺女人。”肖陽平和的說道。
這句話引得春柳嗤笑了一聲,姣好的面容之上綻放出一抹明媚的笑容,不同於先前的故作姿態,而是由衷而發。
這纔是屬於她這個年紀應該有的笑容。
“好,你以後可不要再落在我的手裏,我可不是不殺男人的!”
春柳說過話之後,身影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肖陽直覺得頭大。
他到了印國兩天,現在還沒有和仿製藥廠的人有過任何的接觸,倒是被龍頭會這幫傢伙盯上了。
一個個像是擾人的蒼蠅,雖說對他構不成任何的威脅,可是就這樣一天天的纏着也足夠讓他頭疼的。
看來得先解決一下龍頭會這面的事!
春柳回到了龍頭會的據點之中,她的態度與往常大有不同,她站定在下方,雙手抱拳作揖,微微頷首。
“老大,這一次我失手了!”
柴老虎將信將疑的看着春柳,眼神好似審視一般的打量着。
“哦?你安然無恙地回來了?”
六子之前可是連命都丟在了肖陽的手裏,而春柳領了一樣的任務去暗殺肖陽,可是兩者的結局卻大爲不同,這不由得讓柴老虎的心中起疑。
春柳低着頭,視線並沒有去看柴老虎,只是淡淡的說道:“他說他不殺女人。”
“呵呵,好一個不殺女人!”
柴老虎冷笑道,“他是不殺女人,還是私底下和你做了什麼交易?”
聞得此話,春柳連忙跪倒在地,解釋道:“老大,我對你,對龍頭會可是忠心一片,這一點天地可鑑,參不得半點虛假,如果老大你要是不信,我自願以死證明清白!”
說話之間,春柳已經從懷中掏出了那一把魚骨短刀,尖銳之處正對準着自己的心口,好似隨時準備戳刺下去。
柴老虎擺了擺手,而後笑聲說道:“我不過是在開玩笑而已,你可是我們龍頭會的元老級的人物,我又怎麼會懷疑你呢?”
在從小賓館回到龍頭會的這一路上,腦海之中想着的都是肖陽,耳畔縈繞着肖陽的那一句“我不殺女人”。
不只是如此,肖陽哪怕制服了她之後,都沒有對她做出任何的出格的舉動來。
這是出乎她既往認知的事情。
柴老虎繼續說道:“好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春柳應了一聲,而後退了下去。
柴老虎眼中光彩複雜的看着春柳離去的背影,對着一邊的任逸帆招了招手。
任逸帆連忙邁着小碎步湊上前去,“老大,有什麼吩咐?”
“這些天找幾個人盯緊了春柳,把她的一舉一動全部都彙報給我!”
“老大,你是怕……”
任逸帆聽聞到了柴老虎的這個安排,心下便明白了他的用意。
不過他的話並未說完,便戛然而止,不再多嘴。
“我可不想身邊的人在背後捅我一刀。”
柴老虎的話音之中透着一股陰冷,讓人不寒而慄。
任逸帆連連的點了兩下頭,而後邊又退了下去。
經過了六子的死和春柳的失手,柴老虎他心中不由得對肖陽起了幾分興趣,想要親自會一會肖陽。
他命令着站在兩旁分列之中最前的龍頭會另外兩大高手。
“去給肖陽那傢伙發個帖子,就說我親自設宴要宴請他!”
兩大高手面面相覷了一眼,卻是難以琢磨柴老虎但心裏到底在打着怎樣的算盤。
兩人最終還是應下了這份差事。
第二天一早。
肖陽才從小賓館的房間中走出,就瞧見一把短刀釘在自己的房間的門上。
而在那短刀之上帶着一封信,信上只有一個時間和地點,而在落款的位置只有一個火漆留下的標誌,明顯印着龍頭會。
沒想到我沒有去找他們,他們自己竟然找上了門來。
肖陽從門上取下了短刀。
而後連同信一起丟到了走廊拐角處的垃圾箱裏。
他徑直地走出了小賓館去,迎面一個人正撞在他的懷裏,不等他看清那人的長相,那人急忙地壓下了帽子的帽檐,而後慌亂的向着遠處快步走去。
肖陽在身後看着那人的身形,莫名的覺得有些熟悉。
他皺了皺眉頭,在腦海之中一番回想過後,恍然想起,那人不就是鬼頭三嘛!
當即快步跟了上去。
鬼頭三側過頭去向着身後一看,瞅見肖陽緊跟在他的身後,頓時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腳底如同抹油一般,大踏步地向前跑着。
不過他那瘦小的身材,一看就是長期的營養不良,論起運動能力來,哪裏能比得過肖陽?
不等跑出去多遠,鬼頭三早已是累得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他手扶着一根電線杆,彎着腰連連地深呼吸着。
再次轉過頭去,見到身後的肖陽早就沒了影蹤,這才放下心來。
他整理了一下帽子,一擡頭,看見兩手插在口袋之中的肖陽正站在他的面前,臉色頓時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樣,一下子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