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招誰惹誰了,還是這個古代就流行隨便的隨時隨地認師傅?想要躲開開始有心無力,沒有辦法,她也是累癱了。
眼看着那個偷酒賊鬍子邋遢的就要撲過來。
一陣風吹過,那個偷酒賊的腳步收不住,嘭的一聲撞在簡陌靠着的柱子上,眼冒金星,整個人在走廊上滴溜溜亂轉,暈了。
衆人再定睛一看,那裏哪裏還有簡陌,簡陌已經被鳳六抱着跳到了一邊,閒閒的看着頭上撞了一個包的偷酒賊。
簡陌更是無語,收徒弟也要青簡青陌那樣的水嫩的小姑娘好嗎,再不然絕醫那樣的帥哥也好,這個糟老頭子,免了。
“抱歉,本公子不收徒。而且,偷酒的賬咱們還沒有算呢？”簡陌笑眯眯的說。
那個老頭子有些委屈有些不滿的看着簡陌,真是不可愛的小子。就不知道成了他的師傅有天大的好處嗎？至少這鳳歌大陸是可以橫着走的。
簡陌的那一手剖腹取子,他在一些古醫書上模糊的能找到一些輪廓,但是以前沒有人成功過,也沒有誰可以輕易的嘗試,可是看着簡陌駕輕就熟的模樣,顯然實踐的已經很成熟了。而且做起來行雲流水,沒有半分的生澀感。
其他不論,單單就是這一手,老頭子的眼睛就亮了,好的醫術應該出現的絕醫谷,這樣的人才一定要攬入絕醫谷。出處不論,醫術幾何暫且不說,這一手就值得了。
“嫌棄我老嗎？”偷酒賊哀怨的問,看着簡陌的眸光莫名的透着些許委屈,這個感覺特別像是某個人。
可是那人是誰,簡陌一時還抓不住。
“你確實不是少年。”簡陌點點頭,在鳳六的扶持下站穩,轉身對着佟掌櫃說,“你兒媳婦先擡回濟民醫館,我馬上就過去,喫住都在濟民醫館後面的病房裏,七天後才能回家 ,要確保安全。”
簡陌知道桂牧原改造了濟民醫館,和現代的醫院無異,有診室有病房,方便重症患者,也不用大夫老是出診。
正好佟掌櫃的兒媳婦,就當做那個第一人吧,何況現在她還輕易不敢開口說那個婦人是剖開了肚子才生的孩子,那樣太驚世駭俗,怕被人當做妖怪,何況她也要確保在古代的第一次婦產手術要成功。
佟掌櫃瞭解的點點頭,吩咐小廝把遮蓋的嚴嚴實實的母子二人直接送進了濟民醫館的病房。對於病房這個詞圍觀的衆人感覺特別好奇,呼啦啦的跟了一路,一走進城南的濟民醫館,就發現醫館和以前很不一樣了,前面是一排的診室,中間是等待的大廳,還有導醫臺,座椅,病人是可以坐在這裏等着的。
而後院樓下樓上都是病房,病房裏牀被子,稀奇古怪的東西一應俱全。
“這是旅館？”
“這難道不是醫館嗎？”有人心裏疑惑嘴裏就說了出來。
“各位,這個醫館,有時候病情重的病人不適合來回奔波,我們會建議,在這裏看,然後住在這裏,有專門的醫士照顧,有專門的大夫看診,喫飯有這裏的廚房按醫生的吩咐做。等好了就可以出館回家休養了。”佟掌櫃的在那裏介紹。
“這個不錯,病重的省的來回跑了。”有人點頭。
濟民醫館外的馬車停了下來,簡陌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從上面走下來,進了那病患的房間。低聲詢問那人感覺如何,一邊又吩咐醫館原來的醫士趕緊去煎藥,一邊告訴婦人如何催乳,如何餵奶,怎樣保持清潔,一句一句溫和細緻。
房間整潔雅緻,陽光鋪灑進來,白色的窗簾飄飛,小兒咿呀,透着莫名的溫馨。
人羣終於陸續散了,簡陌才發現濟民醫館的大廳裏,桂牧原安靜的坐在輪椅上,眉眼溫和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你來了？”簡陌走上前去,頭還是有一點眩暈。這身子一直沒有來得及好好養養。
墨語跟在後面,從剛剛跟過來的墨軒手裏接過食盒,然後擺在簡陌和桂牧原坐着的桌子上：“公子,你還是邊喫邊說吧,從早上到現在都沒有喫東西,你還受着傷,要多養養。”
“傷怎麼樣了？”桂牧原問,帶着些許關切,帶着些許惱怒,他得到消息晚,況且和鳳六之間的默契也沒有建立好,一隻小蛇在鎮遠候府裏溜達,擾的整個府邸一片混亂。不是鳳五提示這是鳳六的蛇,他壓根就想不起是簡陌出事了。<b r />
“沒有大礙,要養一段時間。”簡陌也不客氣,拿過碗筷就開始喫東西,同時吩咐墨語去看看那個產婦有沒有排氣,如果有就可以喝點米粥之類的東西。
簡陌一邊喫一邊說：“桂世子,我感覺這個咱們就做個單一的醫館好不好？”
“怎麼個意思？”桂牧原沒有明白過來,這個醫館以經整修好了,遲遲沒有開業,他知道簡陌培訓人員不是那麼容易,也知道簡陌似乎在猶豫,究竟猶豫什麼,他不是太清楚,但是此時她知道簡陌已經想起來要用醫館做什麼了。
“就是咱們這個醫館專做婦產,就是做以前穩婆做的事情,以及專門診治孩子。也做給孕婦的身子調理之類,總之是做女人和孩子的生意。畢竟目前爲止,女人看病都是挺難的一件事情,據我所知,因爲生產死亡或者母子雙亡的也不在少數。”簡陌儘量細緻一點的和桂牧原說明白。
“可是,一般的大夫都是男的,而女子出來看病或者大戶人家夫人對這個是很忌諱的,更加別說生孩子了,一般用穩婆的多,實在是出了意外難產了,纔可能請大夫,那樣也是逼不得已。”桂牧原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想鎮遠候府,老祖宗有個不適也是請大夫進府,也因爲是男大夫,多少都有些顧忌的。
“正因爲這樣,所以女子想要看病,尤其是難以啓齒的病,肯定很困難,放心,這個醫館,坐堂的大夫可以有男的,尤其是小兒那一塊,但是女子看病的,我會全部用女大夫。甚至看護照顧的人也會培訓一批醫女。正好佟掌櫃的兒媳婦就是一個契機,那個桂世子,有件事我想先說一下,你要有個心理準備。”簡陌說道這裏有一些猶豫,畢竟,在這個時代能接受她的做法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什麼事情？”桂牧原感覺自己已經驚奇到麻木了。看着簡陌說的這麼隆重,他的心不由得又吊了起來,不由得就屏住了呼吸。
“屋裏的那一位,今天難產,也沒有力氣生產了,胎位不正,大人孩子都難保,所以我用了別的法子,估計這個法子讓人知道了,我要被當成妖怪殺掉的。”簡陌放下筷子,擡起頭,認真的看着桂牧原,“那個人我是剖開肚子,然後取出孩子再縫合上了的,如此才救了他們母子,這個在古醫書上也是有的,但是沒有人敢試驗,而且成功的一例也沒有,多年前我遇到了海外的奇人,認了師傅,學了很多和鳳歌大陸不同的醫術,對於這裏的人來說也許是驚世駭俗的,但是救命確實是非常有效的。”
桂牧原早在簡陌說剖開肚子的時候就已經驚呆了,他是從來沒有聽說有這樣的醫術,至少以前在戰場上,肚子被剖開的將士,儘管包紮了上藥了,但是沒有一個是活下來的。甚至斷腿斷胳膊的活下來的也是少數,多數都是死去的。
“她能活嗎？”桂牧原很是擔心,一雙好看的眉毛也死死的皺緊了。
“已經活了,所以我才留下她在這裏觀幾天,否則,在家裏護理不好,可能會很容易出問題。”簡陌接着喫飯,語調淡淡,她就想什麼時候才能和佟掌櫃一家徹底的談談,這邊想要救聽見後院一片喧囂。
“姓簡的,你究竟做了什麼？”一個年輕的男子滿臉憤怒的從後面衝了出來,佟掌櫃和兩個大夫硬生生的沒有拉住。那個人一直衝到簡陌的面前,手指指着簡陌一直的顫抖,想要說什麼竟然說不出來。
只是死死的盯着簡陌,好像簡陌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可是想到簡陌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一個大男人眼淚就出來了。
“你怎麼可以剖開我內人的肚子？”那個樣子人還能活嗎？他的心裏都是酸澀和憤怒。
因爲這份喧囂,外面再次圍了一羣人,聽到剖開肚子這段話,圍着的人漸漸多了。門裏門外圍的水泄不通。
“人的肚子剖開,那不就活不成了嗎？”有人在門外小聲嘀咕。
“二柱子家的豬被石頭劃破了肚皮,後來縫上了不還是死了嗎？”
“這個人是個庸醫吧？”有從北城跟過來的人帶着嘲諷的說。
“這是巫術,要去報官！！”有人唯恐事情不夠大,急吼吼的喊。
“被胡說,我娘就是簡大夫治好的,他醫術高明,絕對是神醫。”南城有人不滿了,乾淨反擊。
啪！簡陌放下筷子,擡起眸子冷冷的看着佟掌櫃的兒子佟富。因爲這啪的一聲,也許是因爲簡陌的神情太過的冷靜,太過的駭人,屋子裏屋子外突然就一片寂靜,可是寂靜中又瀰漫着一股子壓力,大家都在等簡陌給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