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沒聽清楚嗎?我問你,你想要的女人,你得到了嗎?”
“夠了!”
司琰厲聲打斷了阮葉雯的話。
阮葉雯卻不打算停下來,她嘲諷地看着司琰,“你得不到,你永遠都得不到她了。她離開了,消失了,她永遠地離開你了。所以你那個可笑的佔有慾讓你找到了我,你不惜用盡卑鄙手段讓我成爲霏霏的替身,不就是爲了滿足你可笑卻又無法得到的慾望嗎?”
“我說夠了!”
司琰此刻的聲音冰冷銳利得就像是一把冰刀,颳得阮葉雯的耳朵都要生疼了。
但阮葉雯卻像是着了魔一樣什麼都不怕了,她不怕司琰的怒火,不怕任何事情,她直直地迎向男人的怒火,繼續嘲諷道:
“怎麼,惱羞成怒了?”
男人聞言危險地眯起了眼睛,雙眼裏翻騰的怒火幾乎快要將阮葉雯吞噬。
就在阮葉雯差點就要以爲男人也許真的會在大衆光庭之下殺了自己的時候,男人眼中的怒焰忽然消失了,他冷冷地看着她,用着已經恢復平靜的聲音冷然地道:
“看來,你不想要保阮氏企業了。”
阮葉雯一驚,猛地回神。
“你……你想要對阮氏做什麼?”
“我想要做什麼?不如問問你自己在做什麼。”
“……”
阮葉雯一陣無言。
是啊,她剛剛在做什麼?
她竟然像那樣挑戰面前這個男人的極限,她真是……瘋了。
倏然清醒後,阮葉雯才終於明白自己所做的事情有多麼危險而失控。
“抱歉。”
終於找回了自己的理智,阮葉雯向司琰低聲道歉道。
“終於清醒了?”
司琰挑眉看着她,問。
眼裏竟然連一絲一毫生氣的情緒都尋不到了,聲音也是絕對的平靜。
就好像剛剛幾乎要用怒火將她吞噬的人好像不是他自己一樣。
阮葉雯更是覺得尷尬了,有些侷促地微點了頭。
剛剛是她太沖動了,只是因爲司琰說了幾句白哲劭的不是竟然就失控到了這樣的地步。
還以爲只要不去想、不去問,白哲劭就會從她的心底消失,直到這一刻阮葉雯才終於意識到那個男人從未從她的心裏消失過。
“看來,那個男人在你心中的地位遠超過我的想象。一週,還有一週的時間,我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如果連今天這種程度的見面都承受不住到失控的地步,我就要重新考慮是否適合帶你出席了。”
阮葉雯心中一痛,但已經不會再像剛剛那樣失控,只是不解地問:“婚禮?”
“白哲劭同章餘菱的婚禮,時間正好在一週後。”
“那你今天……”
“只是先帶你來‘預演’一下,但我沒有想到你只是聽見他的聲音就失控了。如果一週後要你參加他的婚禮,親眼看着他迎娶別的女人,你打算要怎麼辦,直接血濺當場嗎?”
“婚禮……必須出席嗎?”阮葉雯聲音乾澀地問。
如果可以,她可以逃開嗎?
可以不去嗎?
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章氏千金的婚禮,到時候自然會有很多商場名人出席,這是你重回商界的一個好機會。雖然葉霏的事情一直隱瞞得很好,但是葉霏已經在衆人面前消失太久了,商圈裏早就已經有了各種傳言,如果你能夠在婚禮上出席,那麼,不管是什麼樣的傳言都會不攻自破。”
頓了頓,司琰又繼續道:
“最重要的是,葉霏絕對不會放過一個這麼好的商業機會。”
“所以……我必須出席?”
“理論上是這樣。但,如果你還是像剛剛那樣表現得那麼糟糕的話,也就沒有出席的必要了,那樣只會丟葉霏的臉。”
“好,我知道了,我……會出席。”
阮葉雯艱難地說道。
她還能夠說什麼呢?
既然是阮葉霏絕對會出席的場合,她又怎麼能夠不出席呢?
“已經決定好了?”司琰問。
“對。因爲霏霏會去,所以我也會去。”
“你能夠這樣決定最好,不過……”
“你放心,我絕對會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絕對不會在婚禮上露出破綻。”
“這樣最好。”
“現在,我可以走了嗎?我累了,想要先回家休息。”
司琰點點頭,沒有拒絕。
得到男人的許可後,阮葉雯立刻轉身離開了餐廳。
回到家中的阮葉雯整個人就像靈魂出竅了一般,呆愣地將自己關在房間裏,既不吭聲也不說話。
她腦海裏回想着許許多多的畫面。
有白哲劭。
有阮葉霏。
還有她的父母。
最後是她自己。
渾渾噩噩中,她好像又看到了讀書時期的事情。
她和白哲劭兩人一起手牽着手坐在圖書館裏,他們依靠着背,各自看着自己的書,但心裏卻都在想着背後的那個人。
偶爾,他們會勾一勾手指,然後各自微笑。
阮葉霏就坐在他們兩人的不遠處,看着艱澀難懂的商業書,偶爾會擡一擡頭,然後朝白哲劭厭惡地眯眯眼睛。
是的,阮葉霏從過去就一直不喜歡白哲劭。
但她從來沒有反對過她同白哲劭在一起,她說,因爲你喜歡,所以我接受。
那個時候雖然日日夜夜都過得平淡,但在平淡之中卻有着淡淡的幸福。
她從不曾想過,那樣淡淡的幸福竟然會在一夕之間離她而去,從此再也無法奢望那份平淡的幸福。
等阮葉雯再度從那些恍惚的夢境中清醒過來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竟然不小心靠在窗臺邊上睡着了。
外面的天空已經泛起墨藍,太陽早已不見蹤跡。
晚上了?
意識到這一點時,阮葉雯嚇了一跳。
怎麼沒有人來叫醒她?
司琰呢?
那個男人雖然狂傲又無情,但每天晚上卻都會回來喫晚飯。
現在應該早就已經過了喫晚飯的時間了,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