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試過打她的手機了嗎?”
“欸?”阿希一愣,這才發現原來還可以用這個方法來聯絡阮葉雯,於是連忙看向羅黑子,問,“你有少夫人的電話號碼嗎?”
而羅黑子已經在聽了雷蘭斯的話之後拿出了手機,正嘗試着撥通阮葉雯的電話。
但手機裏很快傳來了機械的聲音。
羅黑子隨後掛了電話,搖了搖頭,說道:
“關機了。”
“怎麼辦?怎麼辦?”阿希一聽,差點沒急得哭出來,“如果少夫人出了什麼事該怎麼辦?”
“這樣,讓酒店的服務人員幫忙開門看一下吧。”雷蘭斯提議。
雖然這樣隨便闖進房間去好像有些不太妥當,但特殊情況特殊處理。
在雷蘭斯跟酒店的工作人員進行一番溝通之後,對方最後答應陪同他們一起進去房間查看一下情況。
雷蘭斯、阿希、羅黑子三人連同酒店的服務員以及當班的部門經理五人一同浩浩蕩蕩地到了阮葉雯的房間門口。
什麼情況?
屋裏的阮葉雯在感覺到門口的動靜時頓時覺得不好了。
她最初聽到房間裏有腳步聲的時候還以爲只是自己的錯覺,但現在腳步聲分明已經走到臥室門口了!
這絕逼不是什麼見鬼的錯覺!
不但真的有腳步聲,而且還分明有談話的聲音,那聲音她似乎還很熟悉。
還沒等她的大腦來得及整理完全部的信息並作出正確的判斷,就聽見啪嗒——一聲,臥室的門已經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阮葉雯瞪着眼睛直直地看着魚貫而入的幾人,徹底傻了。
什麼情況?
事實上,對面的五人也同樣一臉懵逼,什麼情況?
一人,一羣人,六雙眼睛,互望着,誰都沒有做出反應。
時間好像就在這一刻被人按了暫停一般。
靜悄悄的,只有六雙交匯的視線。
忽然,躺在牀上的阮葉雯稍稍動了動。
然後衆人就看見她靜靜地拉高被子悄悄地將自己的臉埋了進去,接着……
“啪——”
一巴掌,阮葉雯狠狠地拍在了身旁還在熟睡的男人的臉上,接着便是一聲怒吼:
“你這個混蛋,給我起來!”
然後就好似“暫停鍵”突然又被人關閉了一樣,原本呆愣的五人同一時間做出了動作。
雖然動作各有不同,但很顯然他們終於在阮葉雯的一聲怒吼之下回神了。
而阿希是第二個發出聲音的人,她驚慌地指着大牀上的另外一個人,結結巴巴地喊道:
“牀……牀……牀上還有一個人……”
如果她能夠清楚地看見牀上另外一個人的臉,她估計就不會驚慌而是驚嚇了。
只是,由於司琰睡在外側,然後又背對着衆人的方向,所以一時間誰也沒有認出這個躺在阮葉雯身邊的人是誰,只能夠從身型以及髮型判斷出他是一個男人。
這種狀況下,別說是阿希了,連羅黑子也一下子慌了。
還沒等阿希和羅黑子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被阮葉雯忽然一巴掌拍在臉上從而終於清醒並迅速發現房間裏多了不速之客——而且還不止一個——的司琰一臉煞氣地將頭轉了過來。
他這不轉還好,一轉便嚇得阿希又是一聲尖叫:
“啊——,少、少、少爺!”
司琰惡狠狠地皺着眉。
打擾他睡覺,該死!
打擾他和他的女人一起睡覺,更該死!
他連身體都沒有坐起來,只是陰沉沉地看着站在房間裏的五個人,陰測測地從嘴裏擠出了一個字:
“滾。”
還是雷蘭斯反應最快,他立刻用英語向酒店的兩位工作人員解釋了眼下的狀況,並動作異常迅速地將他們請了出去。
阿希自然不敢久呆,幾乎是衝着跑出去的。
羅黑子則是最後一個退出去的,他留在最後輕輕爲房間裏的兩個人關上了房門。
臥室裏終於再一次恢復了平靜,但阮葉雯卻依舊沒有從被子裏出來。
她將自己包在被子裏,心裏已經是萬馬奔騰了,不,是一萬草泥馬呼嘯而過。
並且每一隻草泥馬的頭上都頂着一句話:
太尼瑪丟人了!
如果上天願意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不會縱容身邊這個該死的男人一次又一次地無視門鈴聲、無視電話聲,最後還乾脆拔掉電話線,硬是壓着她讓她陪着他睡!
什麼叫“一失足成千古恨”?
阮葉雯覺得這句話說的完完全全就是剛剛的她自己。
她已經完全沒有臉出去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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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你想要把自己憋死嗎?”
見阮葉雯半天沒有從被子裏出來,司琰輕輕拉了拉被子,調侃地問。
不過,語調裏卻絲毫沒有戲謔的成分。
就是再怎麼粗心的人也該知道現在不是再繼續刺激阮葉雯的時候,更何況司琰也不是粗心的人。
他當然知道現在臉皮一向特別薄的阮葉雯有多麼窘迫。
如果現在有一個地洞可以鑽進去的話,她絕對會二話不說地鑽地洞,而不是將自己埋在被子裏。
害羞歸害羞。
時間長了,司琰也有些擔心阮葉雯會真的把自己給憋壞了。
阮葉雯依舊將自己悶在裏頭,沒有吭聲。
“好了,人都已經走了,你可以出來了。”
司琰繼續說道,並且再一次拉了拉被子——並用了幾分力道。
無奈,阮葉雯躲在被子裏頭將被子拉得死緊,硬是不答話也不肯出來。
“真的不出來?難道你想變成這個世界上第一個因爲害羞而用被子把自己憋死的人?”司琰笑問。
躲在被子裏頭的阮葉雯只覺得蹭——地一下,就火起了。
她一把拉開被子,從被子裏跳了出來,怒瞪着司琰,道:
“你以爲這都是誰的錯?要不是你的話,會發生這麼丟臉的事情嗎?你居然還好意思笑?你怎麼不去死啊?!”
長這麼大,阮葉雯還從來沒有遇到過比今天更加丟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