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想,杜思思這一次的態度竟然十分堅定,說什麼也不想放棄。
最後,她竟然還搬出了“嫂子也同意我這麼做了”這個理由。
起初在聽到杜思思嘴裏說出“嫂子”這兩個字的時候,杜月紅是怔愣的,她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她說的“嫂子”是誰。
所以她疑惑地問道:
“‘嫂子’?”
卻不想,杜思思高興地點了點頭,回答道:
“是啊,就是阮姐姐。我本來是想要叫她阮姐姐的,但是琰哥哥說我應該要叫‘嫂子’。我想也是,琰哥哥是我的表哥,那阮姐姐不就是我的表嫂麼,所以就乾脆叫她嫂子了。”
“你……接受她了?”
杜月紅十分詫異地問。
單是知道杜思思已經不再抗拒“阮葉霏”就已經足夠讓杜月紅感到驚訝了,卻不想竟然還有更加讓她感到驚訝的。
杜思思竟然叫“阮葉霏”嫂子!?
“什麼接受不接受的?應該說,是我過去一直以來都誤會嫂子了。”
杜思思笑着說道。
“誤會?”
“是啊……”
杜思思隨後將最近自己親眼所看到的屬於“阮葉霏”的一切,以及“阮葉霏”對她的好,都告訴給了杜月紅。
杜月紅聽到這些的時候,心中更是驚訝了。
過去,不單單只是杜思思討厭“阮葉霏”,她也一向討厭她。
儘管上一次司琰帶“阮葉霏”回來的時候,她稍稍改變了對“阮葉霏”的態度,但那也只是因爲司琰的緣故。
因爲“阮葉霏”是司琰認定的,所以她就算再不喜歡也只能接受。
但,今天在聽了杜思思的描述之後,她突然就在想:
自己之前是不是一直以來都真的誤會了阮葉霏?
這也是她剛剛在看到杜思思拉着阮葉雯的手時,爲什麼會表情忽然變得柔和起來的原因。
收回思緒的杜月紅就聽見杜思思笑着說道:
“嫂子說的都是對的,我當然要信。”
雖然杜思思能夠這樣聽一個人的話是一件好的事情。
但杜月紅卻在聽了杜思思對阮葉雯毫無保留地信任後,莫名感覺心裏有些不舒服。
爲什麼這個人偏偏就是阮葉霏呢?
杜月紅不想承認,她這是有點喫醋了。
明明最疼愛杜思思的人一直都是她,給予她最多照顧的人也是她,怎麼就莫名其妙就被眼前這個“阮葉霏”給搶奪了最信任的人的位置?
這樣一想,杜月紅的臉色便又不好了。
她冷冷地看着阮葉雯,眼裏多了幾分埋怨。
阮葉雯有些不明所以,心中微有些詫異地愣了愣,但也並沒有多問。
一旁的司行遠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或許別人不懂得杜月紅的心裏剛剛在想什麼,身爲丈夫的他卻不可能不懂。
他暗暗爲着杜月紅這莫名其妙的一頓“喫醋”而感到好笑。
但同時又覺得這樣的杜月紅莫名有些可愛。
他笑着,也不點破她,語氣一本正經地說道:
“葉霏的話的確很有幾分道理。但是,思思,你真的有這個決心嗎?”
相反,哪怕有着再高的夢想跟追求,如果心始終搖擺不定,容易放棄,容易受到誘惑而改變初心,並且,沒有足夠的野心,那就是失敗。
這就是司家的風格,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這也是司氏財團爲什麼能夠成爲商業霸楚的原因之一。
杜思思的表情立刻變得認真起來,她堅定地點了點頭,道:
“我有。這是我一直以來的理想跟追求,如果不堅持努力到最後,我都不想要放棄。”
“既然這樣,那你就放手去做吧。至於你父母那邊,我會好好勸勸他們。”
“真的嗎?”
杜思思激動得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行遠。”
杜月紅皺着眉叫着司行遠的名字,似是有些不滿他擅自的決定。
司行遠笑笑,道:
“好了,夫人,難得思思有這個決心跟追求,你又何不給她一個機會呢?”
“可是……”
如果杜思思所追求的是別的什麼東西,例如畫家或者是舞蹈家、鋼琴演奏家等等,其他方面的東西,杜月紅絕對會大力支持。
不但給予精神地支持,甚至還可以採取實際的行動來幫助她。
但是……
 
; 司行遠也知道杜月紅在計較什麼,他問:
“月紅,你會瞧不起那些種田的農民嗎?”
杜月紅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司行遠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道:
“當然不會。”
“那你會瞧不起那些在工地上做工的工人嗎?”司行遠繼續問。
“怎麼會?難道我是那樣的人嗎?”
杜月紅有些不高興地皺了皺眉。
她雖然一直都家境富裕,從沒接觸過那些底層的人物,但卻也從沒有對他們包持過任何輕視的目光。
她以爲司行遠是懂她。
卻不想竟然問她這樣的問題。
她難道是這麼沒有教養的人嗎?
知道杜月紅是真的有些生氣了,司行遠笑着俯身握了握她的手,道:
“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所以我纔會這樣問。”
“什麼?”
杜月紅愣愣的,對司行遠的話感到有些不明所以。
“你不會瞧不起種地的農民,也不會輕視工地上的工人,同樣的,你也不會瞧不起美妝師。不是嗎?”司行遠問。
杜月紅一愣,總算明白了司行遠的意思。
她的確並沒有瞧不起美妝師。
她也有專用的美妝師,但她從來不會不尊重他們的人權,故意去折磨他們,貶低他們。
只是,一旦設計到自己最親近的人,那心態就不一樣了。
這就好比天底下所有的父母都“望子成龍”“望女成鳳”,但卻不會要求別人家的孩子成龍成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