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他也不過還是一個孩子呢。
在生病的情況下,總會忍不住向大人撒嬌的吧?
她笑了笑,輕聲安撫道:
“我不會走,不是答應過你要留下來陪你的嗎?”
“嗯……”
歐禮傑輕輕地應了一聲,但卻依舊還是抱着她,完全沒有要從她的背上離開的意思。
阮葉雯也沒有推開她,只是重新接起了電話:
“事情就是這樣,我不跟你多說了,掛了。”
“你……”
也不管電話那頭的司琰還想要說什麼,阮葉雯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伴隨着電話裏“嘟——”的一聲,司琰的臉頓時黑成了一片。
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敢……
羅黑子在一旁看着,驚得冷汗都冒出來了。
他剛剛如果沒有聽錯的話,電話那頭似乎傳出來一道……男人的聲音?
而且還說着什麼“不要走”?
最關鍵的是,那聲音聽起來怎麼好像有點沙啞,簡直就像……
天吶,這少夫人是不要命了麼,竟然……
羅黑子連想都不敢想電話那頭究竟是什麼一個情況。
他只知道,現在如果有誰膽敢得罪他們的少爺,那將只有一個下場:
死、得、很、難、看!
他現在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個,更別說去看司琰臉上的表情了。
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因爲任何一個過失而惹怒眼前的人。
現在的司琰那根本就是一個暴君。
“把她給我找出來。”
許久,司琰才冷着聲音緩緩地開了口。
“是。”羅黑子應着,立刻轉身出去了。
也不顧自己的手機是不是還被司琰攥在手裏了。
這個時候,哪裏還顧得上什麼手機啊,還是趕緊去找人比較重要。
至於找什麼人。
羅黑子有一種預感,如果他們今晚找不到阮葉雯,那麼,最後喫苦的絕對不是阮葉雯,而是他們這一幫兄弟。
爲了自己也爲了跟着自己的這一幫兄弟不會被各種折磨,他還是儘快找到他們的少夫人比較好。
好在A市雖然大,但對於他們來說,要找一個人還是十分容易的。
尤其是阮葉雯今天離開的時候開着的車還是司琰的,要查起來就更容易了。
羅黑子只花了半個小時就追蹤到了阮葉雯的下落,只是……
他有些猶豫地看着手中的結果,忽然有點不敢把這個結果彙報給司琰了。
但司琰卻沒有給他反悔的機會,他看着他,語氣生冷地說道:
“人在哪?”
“在……在XX酒店……”
雖然很是猶豫,但最終羅黑子還是將自己所查到的結果報了出來。
事已至此,他又怎麼瞞得住?
只是……
他纔剛剛說出“酒店”這兩個字,他便立刻感覺到周身的氣壓好似受到高壓擠壓一般瞬間變得沉重而壓抑,幾乎叫他連氣都透不過來。
“再說一次,她在什麼地方?”
司琰緩緩地道。
聲音裏幾乎聽不出分毫的情緒。
可越是這樣,便越是可怕。
彷彿暴風雨前的寧靜,安靜,壓抑,一旦爆發,卻足夠摧毀一切。
“在……酒……酒……”
羅黑子實在無法再一次說出酒店這兩個字,他立刻替阮葉雯解釋道:
“少夫人絕對不是那種人,我想,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誤會,少爺,您千萬不要生氣。”
“哼——”司琰冷哼了一聲,“生氣?我沒有生氣。我爲什麼要生氣?”
“可是……”
看起來簡直像是氣得要殺人了。
羅黑子暗暗地想。
不過,他沒敢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