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司琰也總算是答應了她的要求了。
——雖然是用了這樣的方法。
因爲要去照顧歐禮傑,所以阮葉雯今天也沒有跟着司琰去公司。
中午的時候,她煲了一些粥,然後又做了幾道清爽可口的小菜,便帶着它們去看望歐禮傑了。
是羅黑子開車送她過來的。
雖然她也想要自己開車過來,但是司琰在聽說她昨天差點出了車禍之後怎麼也不同意她自己開車了。
還說最近這段日子都不許她開車。
實在擰不過,再加上,她也知道司琰這樣做是因爲擔心她,所以她也就接受了司琰的安排。
到了房間門口,她按了按下門鈴,但等了一陣卻沒有等到歐禮傑來爲她開門。
阮葉雯稍稍愣了一下,“難道他不在?”
這樣想着,她又按了幾下門鈴。
依舊還是一陣等待。
奇怪。
暗暗嘀咕了一句,阮葉雯拿出了自己的房卡。
還好昨天她自己也拿了一張房卡。
明明生病了,不在房間裏休息是跑到哪裏去了?
阮葉雯一邊想着,一邊自顧打開了房門。
可等她拎着食盒進屋的時候才發現她以爲不在房間裏的人此刻正大喇喇地斜倚在沙發上看着電視。
“你……”阮葉雯頓時一陣氣結,“你既然在房間,我剛剛按門鈴你爲什麼不開門?”
“我哪裏知道會是你?”
歐禮傑站起身,笑着走到阮葉雯面前。
“就算是其他人,也可能找你有事啊。”
“不想見。”
“要不要這麼任性?”
阮葉雯說着,走到桌旁,將食盒放在桌上,然後從中將裏面的東西一一取出來。
歐禮傑立刻跟了過去,一臉好奇地看着阮葉雯的動作,問:
“你給我帶了什麼東西?喫的?”
“我就猜你可能還沒有喫飯,所以給你煲了一點粥,然後炒了幾個小菜。”
“你親手做的嗎?”
“嗯,看你感冒還沒好,所以特意做的比較清淡。對了,今天早上起牀吃藥了嗎,喫早餐了嗎?”
“撲哧——”
阮葉雯一本正經地問着,這廂歐禮傑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
阮葉雯一臉無語。
“沒……只是突然覺得你剛剛絮絮叨叨的樣子就像一個老媽子一樣。”
“老……”老媽子?
你還能有更好一點的比喻嗎?
阮葉雯一陣鬱結。
但是卻又偏偏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只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
“你以爲我願意嗎?還不是因爲某人生病了還不乖乖聽話,所以我只能不停地嘮叨?那麼,你吃藥了嗎?”
“額——”
歐禮傑一頓,立刻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桌面上的粥上面,一邊用手在鼻尖前扇動着,一邊道:
“這是什麼粥啊,好香啊。”
“別打岔,問你吃藥了沒有。”
阮葉雯一眼就看穿了歐禮傑的意圖,毫不客氣地用筷子敲了他的手背。
說着,他就要往房間裏去。
阮葉雯出聲叫住了他:
“站住。藥要在飯後喫,先過來喫飯。”
“哦。”
歐禮傑立刻又笑着重新回到了桌邊。
阮葉雯已經將食物都擺放好,她將手中的筷子遞到歐禮傑面前,“好了,喫吧。可能會有點太清淡,但是不能因爲這樣就不喫,感冒了沒有胃口是正常的,要多喫一些。對了,我這裏給你弄了一點酸菜,聽珍姨說可以開胃,我也不知道好喫不好喫,你試試看。”
“哦。”
歐禮傑一邊應着,可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看着阮葉雯,完全沒有要開動的意思。
阮葉雯一怔,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道:
“你看着我幹什麼?喫啊。”
“嘻嘻。”
歐禮傑嘻嘻地一笑,也不說話,低下頭去巴拉巴拉地吃了起來。
“怎麼樣,味道怎麼樣?”
“嗯。”歐禮傑連連點頭,“很好喫。”
“好喫那你就多喫一點,還有這個酸菜,你也嚐嚐看。”
“嗯,嗯。”
見歐禮傑喫得有滋有味的,阮葉雯也就稍稍放了心,她在他對面坐下,問道:
“你打算就一直這樣?”
歐禮傑一愣,稍稍停了咀嚼的動作,問:
“你是指什麼?”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雖然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住在酒店畢竟不是一個
長久之策。”
“怎麼,你怕我住着不走,浪費你的錢?”歐禮傑笑眯眯地問。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也是,你可是司氏財團的少夫人,怎麼可能缺這麼一點錢?說起來,你昨天跟司琰怎麼樣了?”
一聽歐禮傑提起司琰,阮葉雯便自然想到了昨晚的種種,她不禁微微紅了臉,“什麼……什麼樣了……”
“我還什麼都沒說呢,你臉紅什麼?”歐禮傑神色曖昧地問,“你這算不算是不打自招了?”
“什麼不打自招,不要胡說八道。我們現在是在說你的事情,別想着偷偷轉移話題。”
“糟糕,被發現了。”
“好了,你不想說,我也不會追問。不過,你總不能一直住在酒店。我幫你支付房費是沒什麼問題,但是,你家裏人怎麼辦?他們難道不會擔心嗎?”
“擔心?她才懶得管我。”
歐禮傑自嘲着,眼裏卻閃過一抹落寂。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
“我倒是覺得你對我比較好。”
這讓原本想要勸他回家的阮葉雯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
正因爲她不知道歐禮傑的身上發生了什麼,所以她纔沒有更多的話語權。
所謂“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面對這樣的歐禮傑,她也只好選擇緘默。
也許等到什麼時候歐禮傑想通了,他也就會回去了。
至少,住在這個酒店還比較安全,比放任他在外面流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