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思望向阮葉雯,緊蹙着眉一臉疑惑。
顯然對於她的阻止感到不解並且有些不滿。
阮葉雯依舊還是一張笑臉,讓人分辨不出她的情緒。
她微笑着給了杜思思一個安撫的眼神,而後望向一旁看似還在瑟瑟發抖的嚴夢沁,道:
“我想嚴助理這麼聰慧的人絕對不會有心辦這種事,她必定只是一時心直口快,失言而已。”
“纔不是。”
杜思思顯然不認同阮葉雯的說法。
她冷哼了一聲,道:
“我看,她分明就是故意的,她是因爲嫉妒嫂子你與琰哥哥恩愛有加,所以心生妒忌,便故意說這些話來詆譭嫂子,挑撥嫂子同琰哥哥之間的感情。她這種人肯定就是傳說中的那種心理變態。因爲自己沒人愛,所以也見不得別人恩恩愛愛,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跟她一樣沒人要纔好。”
杜思思這一番話不但明裏帶着嘲諷,語氣也透着鄙夷,甚至還在說話間不時用鄙視的眼神有意無意地上下掃視一旁的嚴夢沁,那儼然就是一副看待垃圾的態度。
阮葉雯不禁暗暗一笑。
她忽然發現杜思思在嘲諷人的方面似乎也極有天賦。
什麼心理變態。
什麼沒人要。
她雖然不喜歡嚴夢沁,但卻也不得不承認嚴夢沁的確是一個美人。
杏仁眼,瓜子臉,標準的美人臉。
尤其是那身段,修長苗條又凹凸有致。
這樣的人自然不可能會沒有人追求。
她看得出來,杜思思當然也看得出來。
她說嚴夢沁沒人愛又沒人要,想當然不是實話,她只是故意藉此來嘲諷嚴夢沁而已。
阮葉雯雖然明白了杜思思的用意,卻壞心眼地沒有阻止她,故意任由着杜思思一直把話說到了最後。
眼看着嚴夢沁那張驚顫顫的臉逐漸變得難看,而後一片鐵青,她這才愉快地勾了勾脣角,出聲打斷杜思思的話,說道:
“思思,你說的有點太嚴重了。”
她雖然打斷了杜思思的話,卻並沒有說她說的不對,而只用一句“太嚴重”就輕描淡寫地帶過去了。
潛臺詞是什麼?
那就是:
即便你知道她是心理變態也不能直接當着人家的面說出來啊。
這就是紅果果地補槍啊。
衆人頓時一陣汗顏,是誰說他們家總裁夫人最近親和了不少?
這不還是一個大腹黑嗎?
難怪與他們家總裁大人是一對。
一個是明着“黑”,一個是暗着“黑”,這兩人湊一塊兒那不就是“蛇鼠一窩”……不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嚴夢沁的臉頓時變得奇難看無比。
可偏偏礙於在場還有衆多的人,尤其是她又站在司琰的面前,她怎麼也不能將臉色表現得過去明顯,只能不停地壓抑自己的情緒。
那緊握的雙拳幾乎要爆出青筋來。
阮葉雯暗暗將嚴夢沁的這些小動作看在眼裏,卻絲毫沒有要放過她的打算,繼續說道:
“何況,我同琰之間的感情又怎麼會因爲旁人的三言兩語就發生改變?我相信嚴助理不會是這麼無聊的人。”
她暗暗地輕笑了一聲,轉而道:
“對了,我記得嚴助理的腿好像是受傷了吧?既然都受傷了,那爲什麼不在家好好休息呢?”
“我……”
嚴夢沁才正要說話,阮葉雯便立刻打斷了她的話:
“帶傷堅持工作的精神固然可嘉,可也不能因此而讓人覺得我們司氏是一個如此不人性化的公司,員工都受傷了居然還逼着他們堅持工作。琰,你說是不是?”
司琰脣角勾着一抹笑,靜靜地看着阮葉雯,沒有說話。
他知道她不需要他的回答,他只需要靜靜地看她表演就好。
阮葉雯果然只是看了他一眼,就重新將視線放到了嚴夢沁身上。
她說道:
“依我看,嚴助理傷得如此嚴——重——,不如在家好好休養半個月,等到把傷養好了再重新回來上班也不遲。當然啦,嚴助理也儘可以放心,司氏絕對不會虧待每一個員工,所以這一次就算是特別批許你的帶薪休假。嚴助理完全可以安心在家中養傷,不必急着來上班,司氏絕對不會剋扣你任何一分的工資。”
直到說到這裏,她這才重新看向司琰,問道:
“你說呢,琰?”
司琰笑着將阮葉雯往自己身旁一攬,適時地配合道:
“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全聽你的。”
衆人聽後,皆是一片譁然。
只要是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嚴夢沁腿上的那
點傷根本就只是一點小傷,別說是休假養傷了,連醫院都不需要去。
嚴夢沁這就等於是平白地賺了半個月的帶薪休假期啊。
纔剛剛數落了人家一番,話語一轉便就立刻打賞她這麼大一顆糖,他們家總裁夫人的手腕果然是高段啊。
衆人心中暗暗一陣佩服。
都以爲阮葉雯讓嚴夢沁帶薪休假那是給她的一顆“糖”。
唯獨只有嚴夢沁自己知道,事情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
別人或許會爲了這突如其來的帶薪休假而感到高興,她卻半點也高興不起來。
這分明就是阮葉雯故意想要阻止她與司琰見面的手段。
“不是的,我……”
她急急忙忙地想要解釋。
可話纔剛剛出口就被阮葉雯打斷了,她一臉疑惑地看着她,問道:
“怎麼,你是覺得半個月的休假時間太短了?也對,女人嘛,身體總是嬌貴一些,需要好好休養才成,萬一留下什麼後遺症那就不好了。那就這樣,一個月吧。如果你覺得一個月的假期還不夠,那就兩個月,或者,你想要三個月,還是半年?要不,乾脆……”
“不,不用了,一個月就夠了。”
眼看着阮葉雯說的時間是越來越長、越來越離譜,嚴夢沁立刻打斷了她的話。
只是,滿心的不甘卻直白白地落在了阮葉雯的眼裏。
她暗暗一笑,讓你裝受傷裝無辜,給你放一個大長假,我眼不見爲淨。
見嚴夢沁還站在原地沒動,她又道:
“怎麼了,嚴助理莫非是腳已經痛到不能動了?要不要我派一個司機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