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爲阮葉雯在聽到“嚴響亮”的名字時會感到尷尬跟窘迫,哪裏知道她壓根就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也難怪她會就這麼把這個人給忘記了。
“嚴夢沁的哥哥,你那天抓到的那四人其中之一。”
他出聲提醒道。
阮葉雯呆了呆。
嚴夢沁的哥哥?
嚴夢沁的哥哥!
原來,嚴夢沁的哥哥名字叫嚴響亮?!
天吶!
她暗暗驚呼了一聲,猛地瞪大了眼睛,她完完全全把這個人的事情給忘記了。
她還清楚地記得,那一天爲了氣嚴響亮她故意在他的面前說了一句,她的記性不好,也許一個不小心就會把他還被關在那裏的事情給忘記掉。
沒想到,她竟然真的一語成讖,真的將對方給忘記了。
怎麼辦,好像……好像已經過去好多天了吧。
天,幸好她那個時候有吩咐過那些看守的人讓他們不要再對嚴響亮實行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之法,否則……
她簡直不敢相信,經過了這麼多天的折磨,嚴響亮會被折磨成什麼樣子。
指不定……將來會變成陽……那啥……
司琰看着阮葉雯一下恍然,一下窘迫,一下擔心,一下又慶幸,感覺一陣好笑。
他就知道她的表現不會讓他失望,她的反應果然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有趣。
最後,阮葉雯的所有表情都匯聚成了:面紅耳赤。
她紅着臉看着他,問:
“我好像一不小心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怎麼辦?我還沒有放他離開。”
“我知道,所以我才問你打算什麼時候放了他。”
雖然心裏已經笑開了花,但面上司琰卻一臉正經八百的。
“就……就明天吧,我本來也沒想關他這麼久的,哪裏知道……”
說到這裏,阮葉雯不禁想起了那天嚴夢沁的態度以及她對她所做的那些事情,臉也跟着一沉。
但很快,她又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雖然那一天嚴夢沁所做的事情令她極度反感,她好歹也已經報復回去了,讓她足足一個月不能進司氏,所以也就沒什麼好氣惱的了。
倒是平白關了嚴響亮那麼久。
“那就按你說的,明天把人放了吧。”
“嗯。”
阮葉雯點點頭,旋即心裏又有了新的疑惑,不禁問道:
“你剛剛說要我幫忙的事情,就是指嚴響亮的事情?”
她還以爲司琰會說出一件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呢,結果……
只是這樣啊。
她不禁有些失落。
這件事情哪裏算得上是幫忙啊?
“嗯,因爲我答應過你不插手這件事情,所以現在要放人當然也需要你親口答應纔行。”
“嚴總與我們公司是不是有很重要的合作啊?這一次的事情該不會對你們的合作有影響吧?”
阮葉雯問道。
她想起剛剛珍姨才說公司出了事情,現在司琰一回來就提嚴響亮的事情,這不禁讓她將兩者聯繫了起來。
該不會因爲她一時任性氣惱就害得司琰損失了一大單生意吧?
單從阮葉雯的表情,司琰就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不由道:
“不要胡思亂想,與這件事情沒有什麼關係。”
“真的?”
阮葉雯還是有些不太相信。
事情怎麼會剛剛好這麼湊巧?
“真的沒有關係,所以不要胡思亂想。”
司琰再一次說道。
“好吧……”
雖然阮葉雯心裏還是有些懷疑,但既然司琰都這樣說了,她也只能信了。
不過,明天可不能再忘記放嚴響亮離開的事情了。
她在心裏暗暗地提醒着自己。
隔天早上,羅黑子送她跟司琰兩人去公司的時候,她在車上就順便對羅黑子提了這件事情,讓他下令下去把嚴響亮給放了。
羅黑子點點頭,應道:
“是,少夫人。”
嚴響亮的事情本來就是他向司琰提起的,他自然也沒有意外阮葉雯會忽然提起這件事情。
送阮葉雯同司琰兩人進到公司後,他就去了關押嚴響亮的地方。
見到他過來,嚴響亮冷哼一聲,下意識望了望他的身後,在確定他的身後沒有其他人後,他又嘲諷地笑了一聲,問道:
“怎麼,你們那位少夫人今天不來了?”
羅黑子沒有回答他的話,只道:
“今天,我是來放你離開的。”
嚴響亮一愣,自從那天阮葉雯來過之後不知道又過去了多少天了,雖然在那之後他沒有再受到那些“非人”的折磨,但是整日被綁在這裏,又哪裏
會好受。
他幾乎都要以爲自己快要發瘋了。
現在猛然間聽到羅黑子說要放他出去,他竟然一時間有些反應不能了。
許久,他才終於回神,明白過來羅黑子剛剛說了什麼。
他眼睛裏幾乎在瞬間迸裂出強烈的光,他充滿期待地看着羅黑子,問道:
“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放你出去,怎麼,難不成你還不想出去?”
羅黑子反問,相對比嚴響亮那興奮到有些扭曲的表情,他的表情看上去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木訥的。
“出去!當然想要出去!誰會喜歡被關在這種鬼地方?!”
嚴響亮激動地大聲喊道。
他想要出去!
他想要出去!
他再也不想要被關在這種鬼地方!
“既然想出去,那就跟我走吧。”
羅黑子說着,朝身後的人示意了一個眼神。
那人立刻會意,過去爲嚴響亮解開了捆在身上的繩子。
嚴響亮興奮地活動着自己終於得到自由的身體,好久,好久,沒有這樣自由活動的感覺了,他居然有一種想要出去狂跑上一圈的衝動。
當然,這也僅僅只能是一個想法。
他還沒有這麼瘋狂。
更何況,被關了這麼久,之前的每天更是每日每日都要承受那種痛苦又難堪的折磨,他現在就算恢復了自由,身體上也沒有半分多餘的力氣,他能夠站起來行走就已經不錯了,哪裏還有什麼力氣去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