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您……不打算追上去解釋嗎?”
從剛剛那麼強烈的反應來看,心裏明明就是在意的,爲什麼不追上去解釋,反而坐下來了?
“我爲什麼要解釋?”
司琰反問。
面上看起來也是異常的平靜。
但是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留意到,不管他怎樣去掩飾自己的心情,他語氣裏的焦躁都無法掩飾。
分明就是十分在意的。
而且,看起來根本就是一副坐立難安的樣子。
雙腿跟手臂不斷地交換着位置。
趙海子不禁一陣無語,他們家少爺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彆扭了?
明明就在意,還非要說不在意。
如果真的不在意,那剛剛的語氣又是怎麼一回事?
沒辦法,看來又只能由他出馬了。
趙海子不動聲色地輕咳了一聲,也不管司琰是不是有在聽,自顧自地緩緩說道:
“我剛剛聽黑子說,少夫人一聽說少爺您在酒吧裏喝醉了就立刻趕過來了,而且我剛剛在看到少夫人的時候,少夫人也是一臉的着急,一直不斷地向我打聽您的消息,問我您好不好,身體怎麼樣,爲什麼要喝這麼多酒,哪裏知道……一打開門竟然看到少爺您跟別的女人在……唉,這一次少夫人只怕是真的要傷心欲絕了,到時候……”
“該死!”
趙海子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司琰低吼了一聲,一把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衝了出去。
他在後面靜靜地看着,一臉的好笑。
還說不在意,明明就在意得不行。
幸好一切都還來得及挽回。
趙海子默默地想,然後偷偷拿出手機給羅黑子發了一條短信。
他總不能讓他們家的少爺像一頭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找啊,總該先向羅黑子打聽一下他們的少夫人現在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發完短信之後,他也跟着追了出去。
而先他一步走出包間的司琰在走出去兩步之後,突然又頓住了腳步,頭也不會地吩咐了一句:
“今晚過後,我不想再看到這家酒吧出現在這條街上。”
趙海子立刻反應過來,沉聲應道:
“是,少爺。”
還一直站在門口等候的酒吧經理在聽到司琰的吩咐後顯然傻住了。
好半天他才猛然間回過神來,快速地追上司琰跟趙海子兩人。
他也不敢去拉走在前面的司琰,猶豫一下最後拉住了走在後面的趙海子,一臉急切地問道:
“剛……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趙海子冷眼看着經理,不屑地哼了一聲,反問:
“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
經理表情一僵,眼裏閃過一抹慌亂,但很快又鎮定下來。
畢竟能夠做這酒吧的經理,一些大場面他還是見過的。
快速地冷靜下來之後,他問道:
“做過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難道剛剛我們酒吧對司總有什麼招呼不周的地方嗎?如果有,請儘管指出來,我們一定予以改正,並且願意真誠地向司總賠禮道歉。”
趙海子別有所指地說道。
他剛開始以爲那個女人是司琰找過來的,但從剛剛司琰的態度來看,很明顯不是。
那就只能是另外一種情況。
那個女人是眼前這個經理安排的。
其實,他會做這樣的事情,趙海子絲毫不感到奇怪。
畢竟這個世界上總有許許多多想要巴結他們家少爺的人。
送禮,或者送女人,這些都是常見的手段。
如果是平常,司琰還不至於會下這麼狠的手。
大不了把“禮物”退回去。
但這一次,這個經理分明是觸犯了大忌。
他居然想趁着司琰喝醉的時候,讓他安排的女人爬上司琰的牀。
然後藉着這個女人的線搭上司琰。
笑話。
司琰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會隨隨便便就接受一個女人?
哪怕他喝醉了。
更何況,他最反感的就是被人設計陷害。
而這一次,眼前這個男人不但設計陷害了司琰,居然還剛巧被阮葉雯給看見了。
他們跟在司琰身邊的這些人誰不知道,司琰對他們的這個少夫人有多麼在乎和重視?
不但得罪他,還得罪他最最想要寵着的女人,那不就是直接給自己找死,而且連後路都直接給自己封死了麼?
司琰現在只說要封了他的店已經是萬幸了。
當然,這也不過是因爲他們的少爺現在一整門的心思都還在他們的少夫人身上,一旦等他哄好了少夫人,到時候可就不是一句“封店”可以解決的問題了。
如果這個什麼經理還有那麼一點懂得察言觀色的話,他最好趁着今天晚上的時間趕緊捲鋪蓋走人,能逃多遠是多遠,一旦被回過神來的司琰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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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趙海子可憐地看了那經理一眼,道:
“你好自爲之。”
經理一怔,總算明白過來自己今天晚上究竟犯了什麼樣的錯誤,得罪了什麼樣的人。
他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感覺整個天都塌了下來。
他錯了。
他是真的錯了。
他怎麼會以爲像司琰那樣的男人居然會被設計?
他怎麼會以爲憑藉一個送上門去的女人就能夠讓自己搭上司琰這條康莊大道?
他真的是錯得太離譜了。
趙海子看着經理的表情,嘲諷地譏笑了一聲。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搖搖頭,趙海子追上了司琰,像這樣的人,還不值得他同情。
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是羅黑子。
他笑了笑,接起了電話,問道:
“怎麼樣,你和少夫人現在在哪裏?我們立刻過去找你們。”
電話那頭卻傳來了羅黑子略顯焦急的聲音,這讓趙海子臉上的笑瞬間凝固。
只聽見羅黑子說道:
“少、少夫人不見了。”
“你說什麼?我不是讓你跟上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