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阮葉雯稍感意外。
難道,歐禮傑知道歐詩詩今天來找她的理由?
就在阮葉雯感到疑惑之際,歐詩詩已經背過身去。
“禮傑,你聽我說。”
她看向歐禮傑,慌張地解釋着。
雖然因爲背對着的緣故,阮葉雯現在看不到歐詩詩臉上的表情。
但她的聲音裏卻明顯帶着緊張跟不安。
儘管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歐詩詩同歐禮傑兩人之間明顯區別於其他富婆與小白臉之間的相處模式,但再一次看到的時候,阮葉雯的心裏依舊還是忍不住又驚訝了一把。
不管怎麼說,作爲包養與被包養的關係,他們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未免顯得有些太過異常了。
說歐詩詩被歐禮傑包養還差不多。
哪裏有被包養的小白臉還處處對包養他的富婆甩臉色的道理?
但阮葉雯也並沒有深思,他們兩人之間要怎麼相處是他們的事情。
她管不着。
她現在只想知道歐詩詩跟自己的父親之間究竟有沒有不正當的關係。
這個時候,歐禮傑的一聲聲訓斥突然打斷了阮葉雯的思緒:
“聽你說什麼?我已經明明白白地告訴過你,我不會離開阮氏。你現在在做什麼?你居然還敢單獨來找小葉?”
“你是沒有把我的話聽到心裏去是不是?你依舊還是打算一意孤行是不是?”
“每一次都是這樣,不管我說什麼,你都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來。我已經受夠你了,如果你不想變得今後連我的面都見不到的話,你現在就趕緊離開。”
“不是的,禮傑……你聽我解釋,我並沒有不聽你的話,我只是……就一次,就這一次,好不好?我答應你,今後我不會再不聽你的勸解了,我去戒賭,我也不會再跟隨隨便便別的男人交往,只要你這一次答應我,離開阮氏,其他任何事情我都可以聽你的,只有這一次,好不好?”
歐詩詩央求道。
聲音裏甚至帶上了哭腔。
阮葉雯聽着竟然莫名覺得有點暗爽。
她譏諷地勾了勾脣角,這種女人說的話……
就在她這樣想着的時候,恰好有一道嘲諷的聲音表達出了她內心的想法:
“哼——,像你這樣的人,說的話有可信度嗎?”
“禮傑,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母親,你怎麼能……”
“母親?呵,真是可笑,你不是從來都不讓我叫你母親嗎?怎麼,現在倒是自稱其我的母親來了?”
歐禮傑諷刺地反諷道。
但阮葉雯現在卻完全沒有了看好戲的心情。
在那之後歐禮傑同歐詩詩又說了些什麼,她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
她只長大了眼睛,一臉震驚地看着歐禮傑。
滿腦子都回旋着同一個詞。
母親……
母親……
他……剛剛說什麼?
他說……歐詩詩是他的……母親?
怎麼會……
猛然間,阮葉雯想到了什麼。
她雙眼瞠得溜圓,喃喃地低語道:
她應該想得到的,她早就應該想得到的。
她爲什麼會這麼愚蠢?
單憑几句沒有任何可信度的流言蜚語跟自己的一些無端揣測就誤以爲歐詩詩和歐禮傑之間是包養與被包養的關係?
仔細想一下就應該明白。
歐禮傑這樣的人,又哪裏會屑於去做這種事情?
更何況,這個包養者還不止跟他一個人有染。
不管是他平常所表現出來的態度,已經他在面對謝書景和繽兒事件是所表現出的立場,都足以看出來他根本就不屑於去做一個被包養的人。
難怪,她會覺得歐禮傑和歐詩詩之間的相處模式很奇怪。
因爲……他們從來都不是那樣的關係。
他們是……母子。
這樣所有的疑惑跟異常就全部都說得過去也解釋得過去了。
她真是太愚蠢了。
猛然間,歐詩詩竭力反對歐禮傑進入阮氏企業的畫面就像一枚炸彈一樣在阮葉雯的腦子裏炸裂開來。
歐詩詩同她的父親有着不清不楚的關係。
歐禮傑是歐詩詩的兒子。
歐詩詩拼命反對歐禮傑進入阮氏企業。
難道……
突然產生的某種聯想叫阮葉雯不禁一顫,腳下一陣踉蹌。
歐禮傑同阮氏企業有什麼關係?
歐禮傑與她的那個父親又有什麼關係?
歐禮傑……與她又是什麼關係?
這一聲一聲的疑問,就像一枚又一枚的炸彈,炸得阮葉雯一陣頭暈目眩。
她只感覺天地一陣旋轉,她的身體就不受控制向一旁倒了下去。
反應敏捷的羅黑子立刻一把扶住了阮葉雯傾倒的身體。
當他看到阮葉雯蒼白的臉色時,眼裏
不禁閃過一抹擔憂。
今天在將歐詩詩的資料交給阮葉雯的時候,司琰就提前讓他將歐詩詩同歐禮傑兩人是親生母子的關係這一段取出來了。
大概,司琰也是擔心阮葉雯一下子接受到太多的信息會承受不住。
哪裏知道,這件事情竟然還是在同一時間裏被阮葉雯知曉了。
而且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他是不是就應該阻止今天阮葉雯同歐詩詩的見面。
話說是這麼說,但羅黑子也知道他根本就沒有立場去阻止阮葉雯。
何況,今天的事情也完全是一個意外。
誰都不會想得到歐禮傑竟然會撞見歐詩詩來找阮葉雯。
更不會有人想得到,一向不允許歐禮傑叫自己的母親的歐詩詩竟然會因爲慌張失措而主動提起這件事情。
而且還是在阮葉雯的面前。
現在羅黑子唯一希望的就是阮葉雯是真的如同他們少爺所說的那樣,比他們所以爲的要更加堅強了。
歐禮傑似乎不願意再繼續同歐詩詩溝通下去,他一把甩開了歐詩詩試圖去拉他的手的手,轉而朝阮葉雯的面前走了過來。
也在這個時候看見了面色蒼白依靠在羅黑子的肩膀上,好像在忍耐着什麼又好像在害怕着什麼的阮葉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