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記住,我願意給你這個機會完全是看在行遠和月紅爲你說好話的份上。另外,我也想要讓琰兒認清楚自己的心究竟在誰的身上。否則,不要說什麼‘競爭的機會’,連見面的機會我都不會給你。所以,你最好不要給我耍什麼花招。”
“我沒有……”
“你有沒有你自己心裏清楚。”
“好。”阮葉雯沉默了片刻,最終一點頭,“好,我答應您。”
既然司老夫人都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她除了答應之外還能夠做什麼?
更何況,與其只得到一個半吊子的結果,還不如就像司老夫人說的那樣,讓夏飄雪徹底死心。
這樣,她也會徹底安心。
不用再擔心這個初戀情人什麼時候再跳出來破壞她跟司琰兩人之間的關係。
“你……真的答應了?”
司老夫人有些詫異地問道。
她很清楚自己剛剛那句話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不管司琰有沒有愛上阮葉雯,只要夏飄雪不主動放棄,阮葉雯就永遠都不會成爲這場爭奪戰的勝利者。
這是一個極不公平的評判標準。
她以爲阮葉雯不會答應。
“是,我答應了,但也請老夫人您答應我一件事情,不管我們三人之間發生什麼,那都是我們三人之間的事情,我希望老夫人您不要從中插手。”
這是她跟夏飄雪之間的戰爭,她不希望因爲司老夫人的插手而讓司琰爲難。
“好,我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阮葉雯問。
“讓飄雪跟你們住在一起。”
司老夫人說道。
她原本就提議夏飄雪跟司琰一起住。
這樣才能夠增加笑飄雪和司琰兩人的見面機會,也讓他們有更多的事情相處。
但當時司行遠和杜月紅聯合起來說服了她。
說只要阮葉雯和夏飄雪兩人都不住在司琰的別墅,也就公平了。
可,現在阮葉雯雖然不住在司琰的別墅,司琰卻住到了阮家舊宅。
這樣一來,他們依舊還是住在一起,只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而已。
怎麼想,都是夏飄雪比較喫虧。
她又怎麼能夠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這不可能。”
阮葉雯果斷地拒絕了司老夫人提出的要求。
她可以答應所謂的公平競爭。
但她不能夠容許第三個人插進她跟司琰兩人的生活。
“你沒有自信?”
司老夫人反問。
“這並不是有沒有自信的問題。我是琰的妻子,我們理當住在一起。那麼,司老夫人覺得飄雪小姐該以身份住進我跟琰兩人的家?第三者?情人?”
“你胡說什麼?飄雪她不是……”
“我知道。”阮葉雯打斷了司老夫人的話,道,“我可以不將她當成第三者,老夫人您也不認爲她是第三者。但外人怎麼想,怎麼看?我跟琰已經結婚是事實,這個時候家裏再出現另外一個女人,就算我不說、不計較,也會有媒體去說、去計較。到時候,丟臉的又何止我一個人?”
阮葉雯聞言不由一愣。
是啊,她倒是忘記了,司家是什麼人,又怎麼可能會受人威脅。
她剛剛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用媒體跟輿論的壓力來讓司老夫人改變主意,卻忘記了這最重要的一點。
難道……她真的要讓那個夏飄雪住到她跟司琰兩人的家裏來?
不。
不想。
單是想想,阮葉雯就覺得無法接受。
她接下戰帖,願意跟夏飄雪公開一站是一回事,但讓夏飄雪住進他們的家裏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怎麼也不可能接受這樣的安排。
阮葉雯飛快地在腦海中想着對策。
忽然,她想到了什麼,眼裏閃過一抹希冀,問道:
“司老夫人,您也希望這是一場公平的競爭吧?您想讓飄雪小姐搬過來跟琰一起住的目的,無非也就是覺得我跟琰的相處時間比飄雪小姐同琰相處的時間要多,所以您覺得這不公平,對吧?”
“當然。”
阮葉雯一笑,知道自己的計謀已經得逞了,她緩緩道:
“那麼,不知道司老夫人有沒有想過另外一件事情呢?我不在司氏上班,我也很少去司氏,但您卻安排飄雪小姐做了琰的祕書,在白天裏,他們幾乎時時刻刻都在一起,而我跟琰相處的時間就只有等到琰下班回家之後的這段時間。”
“這樣說起來,不是很公平嗎?一個在白天,一個在晚上,從時間的瓜分上,我們是公平的。”
“相反,在這種情況下,您再讓飄雪小姐搬過來跟琰一起住,那纔是真正的不公平。”
“或者,您覺得,只有在這麼不公平合理的情況下,飄雪小姐纔有可能勝出?如果司老夫人您這麼沒有自信的話,我就接
受您的安排。”
“你……”
司老夫人怎麼也沒有想到阮葉雯竟然會給她下套!
要麼,就承認她對夏飄雪沒有自信。
要麼,就改變主意,不讓夏飄雪搬過來跟司琰一起住。
她真是太大意了。
司老夫人在這一刻終於不得不重新正視起阮葉雯來。
或許,她真的是一個比她想象中還要更加聰明的女人。
司老夫人收斂了表情,眼神銳利地打量着站在她面前的阮葉雯。
阮葉雯挺直了腰背,淡然地接受着司老夫人的審視。
但其實,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現在有多麼緊張。
她剛剛說的那一番話看似對自己有利,但其實也並不是毫無破解之法。
只要換一個角度,放棄讓夏飄雪進司氏的想法,司老夫人就可以照樣安排夏飄雪住進她跟司琰的家裏了。
她剛剛不過是故意用了語言引誘,讓司老夫人鑽進她所設置的既定情節裏,讓她誤以爲目前的選擇就只有唯二的兩個選擇而已。
“但願……司老夫人不要突然反應過來。”
阮葉雯在心裏暗暗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