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你等等,我拿一樣東西給你看。”
說着,她轉身回到了牀邊,從牀頭櫃裏取下了一小包珍珠,將它們交給了司琰。
“這些是什麼?”
司琰問。
“這些是我昨天在夏飄雪發生意外之後在樓梯上發現的。原本,昨天嚴夢沁突然找到我,說有話要和我談,約我去一樓的客廳見面,後來在我打算下樓去赴約的時候正好碰見了夏飄雪,所以我們兩人便打算一同下樓,沒想到卻……雖然我並沒有確實的證據證明這些珍珠就是嚴夢沁故意放在樓梯處的,但我覺得前後兩件事情不可能沒有聯繫。”
阮葉雯將昨天前前後後所發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的推測一一告訴了司琰。
說完之後,她靜靜地等待着他的反應。
雖然她的確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這些珍珠就是嚴夢沁的陰謀,但她相信自己的猜測絕對不會有錯。
這個嚴夢沁留不得!
司琰面色深沉地看着手中的珍珠,許久纔開口道:
“我明白了,我們去找嚴夢沁,跟她當面對質,問問看這些東西究竟是不是她的。你放心,如果這些東西真的是嚴夢沁的,是她設計了這一切,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好。”
阮葉雯點頭。
兩人隨後進了書房,並將嚴夢沁也叫了進去。
出現在兩人面前的嚴夢沁卻叫阮葉雯吃了一驚。
明明昨天還精神奕奕的人一夜之間怎麼就變成了眼前這樣一副摸樣?
之間嚴夢沁臉色蒼白,連走路的時候身體都在微微顫抖,每移動一下都緊咬牙、蹙緊眉,好似在忍耐着什麼極大的痛楚一般。
她……這是怎麼了?
阮葉雯疑惑地打量着嚴夢沁。
難道是惡人有惡報,她壞事做多了,所以現在遭到報應了?
雖然這樣想,但阮葉雯並沒有真的這樣認爲。
如果真的有所謂的“報應”一說,那這個世界上也就不會有那麼多壞人還活得逍遙自在了。
她直覺覺得今天嚴夢沁會突然變成現在這樣一副樣子,有着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但她現在也確實想不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只能放棄。
她身旁的司琰已經在這個時候開了口,他將那一小包珍珠扔在桌面上,問道:
“認得這個東西嗎?”
嚴夢沁低着頭看了看,艱難地張了張嘴之後才小聲回答道:
“珍珠?”
短短兩個字,從嚴夢沁嘴裏飄出來的時候竟然帶了點顫抖的味道。
司琰微微粗了蹙眉,這麼明顯的異常他不可能感覺不到。
他只是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在搞什麼鬼。
不過……
究竟是什麼鬼,接着看下去不就知道了?
他直接無視了嚴夢沁的“顫抖”,繼續問道:
“我問的是,你知道這些東西是誰的?”
嚴夢沁搖了搖頭,微喘了一下,這纔回答道:
“不知道,我沒見過。”
“沒見過?你確定你沒有見過?”
嚴夢沁又好似很仔細地看了那些珍珠一眼,緩緩回答道:
“沒有,我從來都不喜歡珍珠,也沒有珍珠飾品,也從來沒有見過這些。”
司琰冷笑了一聲,反問道。
他顯然並不相信嚴夢沁的否認和辯解。
嚴夢沁本就蒼白的臉色在聽了司琰的這一聲質問後,瞬間愈發地慘白了,她一臉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顫抖地問道:
“難道……你是在懷疑我嗎?你懷疑是我用了卑鄙的手段害得夏飄雪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難道不是嗎?”
阮葉雯嘲諷的反問。
看着嚴夢沁假裝出來的好似一副受了無盡委屈的模樣,她就只覺得一陣諷刺。
原本在看見她蒼白的臉色時所產生的一點點不忍也瞬間散去。
像她這樣惡毒的女人,就算生病了又怎麼樣?
難道壞人在生病的時候就應該要被原諒嗎?
她現在只是生病,夏飄雪卻因爲她的一己私慾直到現在都還躺在病牀上。
她不是學醫的,但粉碎性骨折意味着什麼她卻很清楚。
即便夏飄雪將來恢復了,她的左手跟右腿也都不可能再完全恢復成正常的狀態了。
她或許還是可以走路,還是可以使用自己的左手,但是卻永遠都沒有辦法再用它們做劇烈運動了。
相對比嚴夢沁帶給夏飄雪的傷害,她這一個生病根本就不值一提。
“那阮小姐又憑什麼認爲這些東西就是我的呢?這裏上上下下這麼多人,你憑什麼就一口咬定這些
珍珠就是我的?”
嚴夢沁瞪大眼睛,直直地看着阮葉雯反問。
本來還慘白慘白的臉色,此刻在對上阮葉雯的時候竟然因爲過於激動的情緒而染上了一抹紅暈,可見她有多麼抗拒阮葉雯剛剛的話。
看着這樣的嚴夢沁,阮葉雯一下愣住了。
她不是不知道嚴夢沁一直都對她抱有敵意,早在她們兩人還沒有正式見面之前,她就已經知道嚴夢沁對她有敵意了,她也同樣對嚴夢沁抱有敵意。
但儘管她是如此的恨她,甚至設下這麼惡毒的陷阱想要害她摔下樓失去寶寶甚至更多,但每次在司琰的面前時,她卻總是裝得特別乖順。
也從不會像在私底下那樣對她冷言冷語。
可今天,司琰就在現場,就在她的面前,她居然還用這麼惡劣的態度來對待她,這讓阮葉雯不免感到有些奇怪。
一時間也忘記了去回答嚴夢沁的問話。
就在她愣神之際,她聽見嚴夢沁冷笑了一聲,咬着牙顫抖地說道:
“這麼說,阮小姐是沒有證據了?既然沒有證據,你又憑什麼說這些東西就一定是我的?你這樣誣陷我,究竟想要做什麼?就因爲我住進了半山別墅,所以你就這樣對我?”
嚴夢沁每問一句,身體便就顫抖一分。
在說到最後的時候,她幾乎是劇烈地顫抖起來。
身體在空中搖晃着,竟然看上去搖搖欲墜。
但所說出的話卻是一句比一句更加鏗鏘有力。
兩者結合起來,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她是一個受盡欺負和打壓現在終於忍不住絕地反抗的可憐人。